大家伙说得对,他宁愿为了一个初见的女人就私奔弃他不顾,看得出在他心里,他根本就没把他当儿子看。
既是这样,他又何必活在痛苦之中,他能狠下心舍他而去,他为什么不能绝情对他?
所以从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信念,这一辈子,他只有母没有父,父亲这种生物也在他彻底弃他时被他打入万丈深渊了。
“华洪,别动怒。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你这个畜生,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混帐话,要是你母亲还在世,听着你说这种话。该有多失望,你想过吗?”
易华洪怒着红眼瞪向易景琛,然而易景琛却哑然失笑道,“我母亲对我失不失望与你有何干系,你当自己是谁了?”
一句话就已经彻底将他们父子关系划分干净了,易华洪也该清楚,他和易景琛之间,永远都回不到过去了。
江洛客气将二人请出海景公馆时。焦婉柔还低低细语的抱怨了他几分,“你说你,什么事不能想开些,怎么还想对景琛动手呢,现在好了,唉,他怕是再也不会让我们近到这里半步了,更别说涛儿和翼儿的事。”
易华洪出来后才觉得后悔莫及,可刚才他也是实在气愤了,那小子怎么不接受他恨他都可以,他怎么能当着他和婉柔的面说什么快活话,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你又不是没听着那小子说的都是些什么浑帐话,我能不动怒吗。”
“动怒有什么用,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对不起景琛在先,他心里记恨也是应该,但我们不能再跟他计较,你忘了爸当初说的,那些日子景琛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这下易华洪沉默没再说话了,易康的话虽然也难听,可是却句句在理,他找不到任何反驳他的说词,低低叹了一口气,他满脸都是倦容,“走吧。我有些累了,我们先回去吧。”
焦婉柔,不回去又能如何?他是他父亲,本来她是把所有希望都压他身上了的,可现在看来,还是错了,靠他还不如靠自己。
“易先生,对不起,大爷是我放进来的,我愿意接受惩罚。”
童妈被易景琛叫到面前,声音有些颤悚,易华洪是易景琛心里禁忌。她是知道的,而现在她亲手碰触到了他内心的逆鳞,她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会怎么想。
“童妈,你也觉得我该原谅他吗?”
沙哑的声音只有在童妈眼前才能撕下伪装,她摇摇头,看着他脸色痛苦的样子,“易先生,大爷确实不值得被原谅,但他到底是你的亲生父亲,我相信要是夫人在天之灵知道你们父子俩闹成这样,也一定会难过的。”
真是这样吗?如果妈妈知道他和易华洪现在的情况会难过?可是她们知道吗,他打心里不愿原谅那个男人。因为他所带给他的那些痛苦,真的差那么点就彻底毁了他,毁了易氏了。
……
“妈,怎么样了?和爸去海景公馆谈得如何?”
“哥,还用问吗,一看妈这脸色就知道了,我早说过的,易景琛那个男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回来这么久,爸也不是第一次低声下气求他了。
但是他呢,又是怎么羞辱爸的,难道你们都忘了?按我说,我们直接实行我们那计划就得了,何必再受他那气。
他现在满眼里就只有那个女人,我们只有想办法把那个女人控制在手心里,才能真正掌控住他人,到时候,我们想要的一切就都能唾手可得了。”
焦翼觉得他们再去找易景琛谈谈的说法就是多此一举,那个男人那么恨他们,别说谈谈。怕就是见都不想见到他们才对,他们又何必再浪费时间。
要是妈和哥早听他的安排,这会他们早近到顾若兮身边了。
焦婉柔叹了一声气看着两儿子,“翼儿说得对。看来我们对他还是抱太多希望了,易景琛这个人生性冷血无情,在他的脑子里根本就没什么亲情可言了,你爸连下跪的事都做了。但是他依然绝情对我们,可想而知他心里对我们的恨意。
所以涛儿,我们还是尽快启用翼儿的方案吧,你爸这里我是彻底不抱希望了。”
焦涛听完她话,眸子晦暗高深起来,然后点点头,“好吧,看来这一切都是他逼我们这么做的了。”
本来他们还犹豫着不要扯上顾若兮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事情的发展已经由不得他们了。
“哥,择日不如撞日,诺,她这会就出门了,我想我们也该出发了。”
焦翼兴奋说着,但是焦婉柔还是有些不放心,之前她让焦翼去打听顾若兮的事,在听闻他说那个女人住在云家大院时可吓了一跳。
云家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她怎么能住到那里面?再后来焦翼再三打听才知道,原来云烈和易景琛同时在追求她,但现在看来,云烈的机会好像多些,因为她人都住进云家,不就代表承认她和云烈的关系了吗?
只不过易景琛这里也很执着,这也才有了之前他和云烈几次打架的事。
“翼儿,她和云家那里的事你确定查清楚了吗?”
“妈。你就放心吧,就这么点小事,我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
“嗯,那就好,我就担心她人住在云家,万一关系不是我们所看的这么简单,那事情可就棘手了。”一个易景琛就已经让她们母子三人够头痛,要是再来个云烈,后果真不能想像。
……
“丫头,怎么样,快看看那件,我觉得一定很适合小喆那小子。”
大型婴儿商场里,顾若兮挽着云啸的手正耐心帮云喆挑着衣服时,谁知老爷子突然一个兴奋指向了旁边女婴架子上一件颜色鲜艳的小棉衣上。
棉衣是卡通可爱型的,帽子处还设计成了一只小白兔样子,款式可爱又软萌,确实,顾若兮也很喜欢。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回话,云啸就已经只身大步走过去了,那样子就好像谁会跟他抢了那衣服似的。
看着他焦急踉跄的背影往衣服靠去,她忍不住轻轻一笑,然后也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