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虹见着顾若兮红了眼圈,赶紧安慰,“若兮,你现在是月子期,不能哭的啊,否则会伤了眼睛的,有什么事和妈妈爷爷说,别哭,傻孩子,你别哭啊。”
“是啊丫头,这个时候不可以哭的,乖。听你妈妈话,有什么话好好跟我们说说,别哭了。”
云啸和樊虹见她这模样疼得心都要碎了,想着这傻丫头才刚生产完。哪能这般哭泣。
“若兮,我们都在这里,有什么话你说出来。”
云烈揉揉她头发,说真的看着她这样隐忍痛苦,他心里像有刀子在狡着一般。
“他,他是因为救我才受的伤,爷爷,妈。我想去看看他,我想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围在他眼前的几人都悚的睁大了眼,最震惊的自然是云啸,因为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刚才易康说那小子被人泼了硫酸的。
顾若兮脸上全是泪水,这会再看着几个无动于衷的人,更是朝着不远处的罗静依招招手,“静依,你来扶我过去吧。”
罗静依听着她叫自己,慌忙一上前,“姐,你现在刚生完孩子,得休息的。”
顾若兮摇摇头,此时此刻,她如何还能休息得了?
没办法,最后顾若兮的坚持,让他们不得不一起跟去了易景琛病房。
可是刚到他房门口,却被江洛拦了下来,只见他一脸铁青的脸色对着几人,“抱歉云总,医生吩咐过,易总刚醒,不便进去太多人打扰。”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只能顾若兮进去。江洛也很清楚,这个时候的易景琛只想见顾小姐,至于云家人还是别去给他添堵了。
“我们家丫头也才刚生产完,身边不能离人,就让烈儿陪着她一起进去,我们就不进去了,总行吧?”
云啸看着江洛这小子不太友好的眼神看自己,语气不由得提了几分,顾若兮拉拉云啸手,“爷爷,没事了,我自己进去就好。你们在外面等我就行了。”
江洛现在并不知道她是云家小姐,所以他对云家人自然不能和气待之,因为在他心里,云家人就是来和他们易总抢顾小姐的。
m市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顾小姐对易总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江洛太过清楚,可是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残忍,这么让你措手不及。
顾小姐选择的人是云烈,并且现在还生下了他们云家的孩子,在听听她现在叫云啸的那声爷爷,自然随意没有任何拘谨,他就明白,她已经是打心里承认自己是云烈女人的身份。
可即是如此。那她对易总?
江洛不愿再去想后面那些事情,因为想着想着他就觉得呼吸滞得难受。
自打他们知道顾若兮就是那晚舍命救了易总的人后,知道吗,对她坚持的人可就不仅仅是易总了,他和老爷也是真心希望他们能在一起的。
“好吧,那丫头,我们就在外面等着你,有什么事你喊一声就行。千万别逞强知道吗?”
同是需要人在身边照顾的病人,云啸自然是很不放心她独自进去,可江洛无情拦着,他又不好硬闯。
顾若兮点点头,然后颤着身子慢慢推开了房门。
里面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极了,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还闻到了那股硫酸灼伤皮肤的味道,眼圈一热,她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情绪,至少,她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副难受样子不是吗。
“我说琛小子,什么时候你才能做事不那么冲动?硫酸呐。你当那只是开水烫烫没事吗?还好是你命大,否则别说救顾丫头,就你自己也要被彻底毁了。”
易康沉重的声音在套房间响着,顾若兮却蹑着步子不知该如何上前。
顾纤针对的人是她。而易景琛却是因为救她被伤成这样,她的心痛得鲜血淋淋,还有易爷爷,也不知道会不会怪她。
“爷爷。这都是我欠她的。”
“你这小子,没错,我是教过你救命之恩该以涌泉相报,爷爷也不是怪你不顾自己危险救了那丫头,只是爷爷觉得你这次行为实在太冲动了,你看看你那后背灼的,医生都说要做植皮了。”
易景琛却是哑然一笑,“我是男人,这点伤算什么,爷爷可想过,如果我不冲出去替她挡下这一劫,她一个纤瘦,并且怀着孩子的女人该怎么办?”
这话听得顾若兮都惊出一身冷汗,是啊,如果他没及时出现救下自己,此时的自己和孩子……
顾若兮不敢想像那种后果。低头吸吸鼻子,声音虽轻微,但还是被里头的两人听到了。
“谁?”
易景琛醇厚的声音带着痛苦,他想不出这个时候谁还会有胆子来偷听他和易康谈话。
“你别动,我去看看。”
易康见着受伤的孙子要起身,连忙制止,然后往声音地方踏了过去。
“顾丫头?你,你怎么来这了?”
易康看着一身病号服在身上的顾若兮眼眶红了。说真的,他现在终于知道琛小子为什么会那么义无反顾救她了,因为她确实是个让人心疼的丫头。
哪怕她现在放下了肚子里的沉重包袱,但是她苍白的脸色和削瘦身体总让人忍不住就对她升起心疼,何况这丫头曾经还傻傻的不顾一切舍命救过琛小子。
“易爷爷,我来看看他,他怎么样了?”
“顾……若……兮,过,来。”
她的话刚刚一落,里头男人夹着几分兴奋又低喘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易康冲她点点头,“那小子醒来就一直追问你情况,现在好了,看着你没事他定会很高兴的,去吧,你们好好聊聊。”
易康将空间留给了两年轻人,而易景琛看着顾若兮一步一步颤巍走到自己身边时,心快要窒住了,最后,他忽然就低低笑了一下。
然而,一个不小心,他牵扯到了后面的伤口,闷闷的吃痛感一响,顾若兮紧张的坐到他床沿边,“易景琛,你怎么样了?”
男人听着她这软糯糯的一句话,心里暖流滑过,随后略带冰凉的大掌握上她无骨小手沙哑道,“真好,傻子,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