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不让她出席罗源葬礼的原因?”
云烈点点头,“她现在不能再受刺激,所以罗源的事,我已经吩咐下去全部保密,不许再提了。”
“可是罗源是她唯一的亲人,要是哪天她恢复记忆,知道自己没有送罗源最后一程,她该会怎样难过,哥,我们不能这样做,不能因为她失忆了就剥夺她和罗源最后相见的机会,那样太残忍了。”
顾若兮的话云烈也不是没想过。可是要他冒着她再次被刺激忆起之前事的风险,他办不到,说真的,他宁愿这丫头就这么一直失忆下去还好。这样她就不会失了活下去的意志。
像此时,她傻呼呼的一直叫他老板不是挺好的吗?
“若兮,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如果这个时候让她出席葬礼,很有可能会再刺激到她,到时万一她突然又忆起之前的事,我们该怎么办?
你想过吗,之前她只是听说罗源可能出事了。就再无任何活下去意志跑到天台上想轻生,要是这会她清醒得知罗源已死,还是因为她一刀刀让自己血流干枯而死,她又会如何?”
顾若兮被他问住了,她深知罗静依只是表面看着无忧无虑,不谙世事,可实则那丫头心思脆弱得不堪一击。
确实,如果现在她就想起了那一切,根本不用去想,她定会没有活下去的勇气的。
她们再心疼她,想呵护她,也无法拦住她那颗绝望想死的心不是吗。
所以,她只能妥协哥哥的做法,可是怎么办,她真的好心疼这个小丫头。
“可我就是觉得这小丫头太可怜了。”
顾若兮呢喃说着,视线不由自主就往罗静依的方向看了过去。
云烈和她一样,这会深邃的双眼忍不住看向静依,只见那丫头正睁着一双不谙世事的双眼看着他们,那天真的模样像个无知小孩,他心莫名就紧了。
想着,如果这会她不是忘了所有的事,她看着他的眼神就该是带着恨意了。
“这是我们谁也没办法再改变的事,所以若兮,哥还想拜托你一件事。就是我这几天会出差一趟,所以这个丫头你帮忙照顾一下吧。
我已经和妈妈打过招呼了,等她办好出院就带她去云家住些日子,至于你的身份,就暂时是她表姐,她是我们远房表妹,明白吗。”
顾若兮知道云烈意思,云家的大门不是谁都能进的,而现在她们要带罗静依进去,自然得找一个说得过去的说法,所以亲戚是最好的伪装。
既可以封住人家的嘴,又能让罗静依不多去想那些过去。再好不过了。
“好,哥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云烈点点头,然后又朝易景琛的方向看了过去,“你住云家的事暂时别让他知道,在云家还没有正式公开你身份之前,哥不想再让你涉任何危险了。”
“好,不过哥,有件事我想跟你坦白。”顾若兮忽然认真起来的样子让云烈一下就嗅到了什么,他再次脱口而出道,“和易景琛有关?”
顾若兮俏脸一红,知她者果然还是哥哥。真的,什么都瞒不过他眼睛了。
“嗯,我答应他了,和他试试看。”
这话说得委婉,可云烈听得出来,“若兮,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所以感情之事你自己决定。哥不会阻拦,但是他若敢伤你半毫,哥绝不会放过他。”
在云烈心里,易景琛的担当确实好过司耀然,他更觉得顾若兮能从司耀然那段感情中走出来是好事。
再放眼整个m市,似乎除了易景琛那个男人,没人再配得上他家若兮了,罢了,她也说了只是在试试,就让她们先试试看吧。
“谢谢哥。”
“傻丫头,哥最不想听到的谢字就是从你嘴里说出的,下回可记住了。再不长记性,哥可是真会打你屁股了。”
宠溺的话语,远处的易景琛没听见,但是他们亲腻的动作。却是深深烙印在了他迸着火光的眼底,该死的,云烈,他咬牙切齿磨着这个名字。胸口像是被人生生的撕扯起来了。
“好了,哥还有事要去忙,你先帮我在这看她一会,等向睿过来就可以离开了。”
“好。”
云烈交待完了这些事后,高大的身子直直往房门口踏出,临走时,他和易景琛讳莫高深的眼神相看不爽,最后他淡淡勾唇一笑。
那样子在易景琛眼里像极了挑衅,他手心攥得紧紧,有种上去和他打一架的冲动,仗着顾若兮对他不排斥,他是越来越放肆了。
他的傻子也敢惦记,存心找死,行,那他愿意奉陪。
“易景琛,我可能不能陪你去易宅了。我得在这照顾静依。”
顾若兮一边帮罗静依倒着水,一边小声说着,但是易景琛不高兴了,一把抽过她手上的杯子,不悦道,“她那么大一个人,需要你照顾什么,再说医院不是有护工吗。再不然,我现在马上给安排一个过来。”
顾若兮看着男人突然黑下的冷脸,扯了扯他衣服,然后惦起脚尖在他耳畔悄声道,“你别闹了,静依她失忆了。”
“什么?”
易景琛这会也恍然大悟,他还想说这丫头是不是有傻,怎么一个劲的吃和傻笑,原来,她是忘记罗源那段事了。
“嘘,我现在是她表姐,所以你别乱说话,知道吗,医生说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那好吧,我在这陪着你们。”
他的妥协让顾若兮很是满意,只见她娇悄调皮一笑冲他吐吐舌头,“谢谢。”
她这模样完全让易景琛无法克制,大手将她霸道一扯,她一瞬间跌进他怀里,随之他温热的吻便密密麻麻落了下来。
顾若兮慌了,这个男人,现在是在医院,还有静依在呢,他到底想干什么。
“易景琛,你放开我,别闹了。”
顾若兮被他有力的大掌禁锢着细腰,双颊绯红不已,说话语气不知不觉就提了几分,胸口一颗怦乱的心,更仿佛一个不注意就要往外跳出来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