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燕京可不是那么平静,也没有医院的温馨惬意。
晚上十点差二十分,一个身着唐装,留着胡子的五十来岁瘦削男人出现在天坛公园里,天坛公园里,一到晚上,便静寂得很,参天的古树,肃穆而立的大殿,总比外面多了些神秘。瘦削男人的眼睛有神,即使是在夜晚,顾盼间仍然有精光外露。他只带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个头都不高大,比较精瘦的那种,但是太阳穴隆起,一看就非比寻常,定是长期习武之人无疑。
“许伯!”代永和带着两个身形高大的人来到了这里,叫道。原来这个人就是和代永和打电话的许伯。代永和看来也是有备而来,还带来了保镖。
“来了!”许伯看了一眼代永和,淡淡的说道:“据说文刀这个人十分守时,估计会踩点来,我们再等等,所谓的大戏总是需要我们等待的。”这个许伯说话虽然很平淡,但是平淡的话语中却又一丝不容抗拒的味道。代永和点点头,对着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然后站在了许伯的旁边。他们选择的这个位置十分隐蔽但视野特别好,外面有一个宽敞地带,呆会应该约好的地方就在这。
就在这个时候,从围墙外翻进来一人,代永和虽然看不清面貌,但是这个影子就是烧成灰他也认得,正是文刀无疑。文刀四处张望了一下,便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约了人来,自己为何又不现身,莫非是一个缩头乌龟不成!再不现身,文某就要走了!”代永和现在确定这个就是文刀了,开口就是毒蛇的,就只有文刀无疑。
这个时候,又连续有三道身影来到了这里,其中为首一人开口说道:“文先生真是信人,说是几点就是几点,这个地方想必文先生熟悉得很,不知文先生有何感想?”
“你们在这里用我的父亲做要挟,我怎能忘记,我想问的是,你那个什么李风华还是什么人究竟死了没有啊?”讲话的语气的确是文刀无疑,不肯吃半点亏,针锋相对。但是在旁边听了代永和却是牙齿咬碎,双拳紧握,恨不能立马出去将文刀揍个半死,再慢慢折磨他,因为文刀口中的李风华就是他的亲弟弟代永平。
“文先生真是吃不得半点亏,那好我今天在这里最后问一句文先生,究竟愿不愿意和我们合作?”为首的人拿文刀也没有办法。
“我父亲在你们的手里,我尚且没有和你们合作,如今你们还有什么筹码,我告诉你们,无论你们做了什么,我必十倍奉还到你们的身上,我说到就做到!”旁边的许伯和代永和都能感受文刀话语中的杀意。
“好,既然文先生没有诚意合作,那也就不能挂我们无情了,还不动手!”话音未落,就在代永和认为是这个黑影身边的人要动手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响,文刀便“啊”的一声中了一枪,伤的正是文刀的右手。这个时候,黑影身边的人很快便扑了上去,此时的文刀失去了右手的支持,明显落了下风。在两个人的夹击之下,频频中招。文刀好汉不吃眼前亏,一个闪身,想要走,代永和急得差点喊出来,这里只有他和文刀的仇最深,这文刀要是逃走了,这不意味着自己报仇又要往后拖了吗。
不过,代永和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很快就有两条黑影挡住了文刀的去路,很快文刀与四条黑影战在了一块,一边是存心要将文刀置于死地,一边是奋力突围想逃离死局,到底是文刀的右手中了枪,失去了一条有力的胳膊,在四个人的围攻之下,文刀越打越被动。观看的许伯却丝毫不动声色,倒是代永和有些手足舞蹈,仿佛现在在场上和文刀对战的是他一样。
“大少,怎么样?今天就是文刀的死期!你就做好补刀的准备,送这个姓文的最后一程吧!”许伯开口说道,只不过他的眼神闪烁,在夜晚看不太真而已。
“好,真不知道文王这局势怎么布下,想不到这姓文的也有今天,真是太好了!”代永和此时有些兴奋,也有些期待,终于慢慢放下了警惕。
就在这个时候,文刀在场上已经连连中招,已经连吐了好几口血,坐在地上,已经不能动弹,看来文刀今日必死无疑。
“大少,你是不是该上场了?再晚,恐怕这文刀就已经被活活打死了!”许伯推了一把全神贯注关注着场上的代永和。代永和连连说好好,没有招呼自己带来的两个保镖,直接奔向了场上,穿过四个人,对着用手撑地,嘴角还渗着血的文刀哈哈狂笑起来,面色狰狞地道:“姓文的,你想不到你还有今天 吧?你不是最能打吗,你怎么不打了,你起来啊!”
文刀正在大口喘着粗气,勉强问道:“你,你是谁?”
“哈哈哈,我是谁?我就是你说的李风华的大哥,你这三番五次遭遇的刺杀都是我安排的,我早就想你死了!你知不知道?”代永和咬牙切齿地说道。说完冲上前去,对着文刀就是几脚,然后还不解恨,又用双手狠狠地掐住了文刀的脖子,就在代永和想用自己的双手亲手结束文刀性命的时候,站在远处观战的许伯微微点了点头,身后两名保镖一人一个迅速结果了代永和带来的保镖的性命,只可惜此时的代永和已经沉浸在报仇的快感当中,根本没有估计自己的身后发生了什么,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身后能够防止什么。
眼见代永和的心愿就要实现,但是被他卡住脖子的文刀却突然睁开了眼,诡异地一笑,接着两声枪响,代永和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但是事实却由不得他不信,因为他感到了剧痛,他 的手捂向了自己的胸口,接着月色再一看自己的手,手掌上满是鲜血,在月光下,血红得怕人!而他身下原本奄奄一息的文刀,却举着一支枪对着他,他这才发现,这个文刀就是身材打扮十分像文刀,而长相并不特别像文刀,开始的时候他在远处没有发现这一点,后来,距离近的时候,却又因为心情特别激动,忽略了这一点。他慢慢地转过头,许伯带着两名保镖已经来到了近前,而他的保镖已经踪迹全无。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慢慢地伸出手指着许伯:“你,你们……”
这个时候许伯嘿嘿笑了:“大少,你到现在应该明白了吧!今天这个局不是为文刀设的,而是专门为你所设的。你也可以了,风光了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就老子天下第一了,真的成为了天下第一大少。这么些年,你背着老板搞了那么多的小动作,尤其是这次,为了明年的大选,老板三令五申说要放一放,保证一个安定的局面不出差错,但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违抗老板的命令,导致我们辛辛苦苦培养的人纷纷陷了进去,你真的以为老板什么都不知道么?”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我好恨啊,我其实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才是,平时老板都是亲自和我联系,这次却突然换了人。我开始对今天还做了布置,是我看见这姓文的才放松了警惕,我好恨啊,我弟弟的仇都没有能报,可怜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泪水从代永和的眼里哗哗流了出来,是悔恨的泪水,还是无助的泪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你放心,你的弟弟会为你报仇的,只要他能够很快康复过来,对于他,老板还是十分看重的。只不过这个仇,他只能找文刀报,因为是文刀杀死了你!至于你的心血,没有毁于一旦,因为老板会安排人接手的,老板还要感谢你默默为他培植了那么多的实力,开辟了那么多条资金渠道,现在正是用钱、用人的时候,你也算是功过相抵吧!”许伯阴阴地说道。
“我好恨啊……”代永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仰面躺在地上,眼睛还睁着,显然是死不瞑目。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文刀,一骨碌爬了起来,好像没事人一样。许伯用手探了探代永和的鼻息,直到确定他死亡才作罢。然后又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假文刀会意,又将代永和的脖子捏碎了,因为文刀喜欢捏碎别人的脖子,看来这是要嫁祸给文刀的节奏。
“今天的事情,不得对外泄露半点,否则后果你们是知道的!”许伯看着场上几个人说道,几个人听了许伯充满杀气的话,不由倒吸了口凉气,都说了一声是,然后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见。随后,警笛声大作,都朝天坛公园而来,显然是有人报了警。
第二天,燕京的报纸都刊登了这样的一则消息“天坛公园发生死人事件,死者系神秘代家大少爷”,一时间,这个消息传遍了燕京的大街小巷,然后各种各样的版本就出来了,但是流传最多的还是代永和系复仇反被仇人所杀,据说这个仇人的名字叫文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