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总,是吧?”
“是的,有话您直说吧!”柳源刚进办公室,手机便震个不停,听是繁星公关部,心下了然。
“柳总,这事想必您比我清楚,今晚您这一露脸,有些事咱们也就只能摊开说了,不过实质内容咱们也是能商量的,只要后头我们串好词,也是不难解决的,只是不知您是否乐意?”江齐让人全出了办公室,很有分寸地提议。
“你们倒会做人。”
“您这是啥话呀!我这是真心实意想与您合作,这样对大家都好嘛!”
“呵,您这舍近求远,是在楚今非那碰了钉子吧。”
“您也明白我们家艺人其他都好,就是任性了些,眼下这事也就只能指望您能发个声替我们申申冤了。”江齐嘴角抽搐暗斥某人假面菩萨,明明罪魁祸首是自己,还在拿乔矫情。
“行,说说看你们想让我做些什么?”
他本想如实吐露,公关问题公司那边自会想法子,可江齐一席话却让他有些计较,毕竟现下他肩上还担着柳氏少东家的名头。
名声好坏于他个人或许无关痛痒,而于公司集团生存而言却是息息相关。
“我们当然想柳总能出面澄清,不过为您个人名誉,我们这边会给些合理的解释,您就配合发个官微,这样双方都好。”
于江齐这般混这是非圈多年的老狐狸,自然明白要想事好办就得顾及双方利益,除非撕破脸皮,逼不得已才会硬撕。
“既然江先生言辞至此,我就不矫情了,等您回话。”
“这样就麻烦柳总了,不早了您先休息,打扰了。”
“您也辛苦。”说完,柳源掐断线,深陷椅中略有所思。
“江哥,事情有变。”
江齐一放下电话,敲门声便应声而来,随之声音更是严谨。
“又咋了?”他起身出去。
“是宋影帝……”后面未说完,小心打量着走在前方的江齐。
“宋囚?他别又瞎掺和了!”想此,他随即掏出手机关注事态。
宋囚官v发声:#楚男神一怒炫技闯民宅##楚男神身怀绝技#不知小姑子还好不~[纠结]
这意有所指的模样,任谁都看得出。
不出意料,宋囚与楚今非微博评论区一片哗然。
肥你莫属:不会吧!旧情复燃?我x,这瓜真大。
卿卿等我来:小姑夫威武!
一生所囚:我只想嗑小舅子与小姑夫这对,嗷呜~
费小希的希:原是一怒为红颜,我又单身了[大哭],粉转黑~
楚家小美人儿:我的老公你变了,呜……
……诸类等等。
这一闹虽说将网友视线转移,可随之而来便是预防大量脱粉问题。
之前那次尽管间接公开恋情,但影响不大;可这回是继楚今非与黄粱儿分手后再次公开,弄不好黄粱儿那边也会掺一脚。
“这真是瞎捣乱,他闲得没事干吧……”江齐一怒,猛地将手机往桌上一扔,叉腰骂街。
“虽说没火上浇油,不过是够棘手的;江哥,要不我们将计就计,打张可怜牌,怎样?”
江齐望一眼提议之人,深思片刻,再次捞起手机一面打电话,一面交代:“虽说可怜牌有点不厚道,这节骨眼上也管不了,事就这么办。小陈找人先处理好视频的事,人证有,不过要保全双方颜面,明白了吗?”
“明白。”公关部陈组长也是个精明人,寥寥几语就已心知肚明。
“成,再找个人去发微博,回应宋囚那边,照片什么的不用管,我要来给你们。
“好的,我这就去办。”
看那组长是个令人放心的,江齐便一心想着跟某人要照片了。
这边忙得如火如荼,而医院却沉静若水。
“醒了?感觉怎样?”楚今非收了手机,走回床边,深似幽潭的眸中隐隐含痛,又似恐惧某事的到来。
“我好怕,还好你来了。”
苏沐昔语气缓和,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激与惊虚。
“要是累,再睡会儿。”他眼神闪避,暗含心思。
“好。”
看他缓缓落座,苏沐昔安心地笑笑,闭上眼。
嗡嗡、嗡嗡……她睡了没多久,楚今非衣兜内的手机再次震动。
掏出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他微有不耐与无奈。
或许共事多年,他对江齐的聒噪虽不胜其烦,可也无可奈何,只能在江某人嘴皮下一次次我行我素,而后一遍遍受教听训。
“小子,你是不是不想混了?再不接电话,我就冲到医院了!别磨蹭了,快传张照片来,我这边等着的,天天真不知搞些什么……“
江齐单手叉腰,在办公室踱步,电话一接通就忍不住想暴走。
”嗯。“回完,楚今非也不管那端是否听见,自行掐断线。
”怎么了?“
不知何时于贯之拎着个纸袋进了病房。
他未回头,目光依旧汇聚于床上的她,本想抽出手来拍张照片,但暗自使劲半天还是无济于事。
”我来吧。“
于贯之瞧这情形竟觉有些忍俊不禁,饶有趣味地朝他笑笑,伸手等他交出手机。
片刻停顿,楚今非忽觉有丝难堪,脸颊微烫,却又面不改色将手机解锁交予他,细不可听地道谢:”谢谢。“
谢谢?他二十几年的兄弟,如今这是初次对他道谢吧……之前,那般生死关头他都一言不发地熬过了,这两年倒是人情世故了不少。
”难得啊……救你那么多次,也不见你有句感谢的话。“
于贯之接过手机,认真找了几个角度拍照,拍好还与他,顺手将放于一旁的袋子交给他:”叶枫托人送来的,趁热吃吧。“
”嗯。“楚今非单手接过纸袋放着,而后拿来手机将照片发给江齐,”贯之,我想自己是疯了。“
”你这觉悟算是晚了些,当你承认爱她那刻,就已经疯了。“于贯之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他旁边。
”是吗?“像在问他,又似在问自己。
”你一直努力想摆脱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不是吗?“
逆风而行的他,在遇见苏沐昔之前从未发作过;而在她之后,他疯了,孤助无援之下他仍一意孤行。
”你知道了。“楚今非毫无意外,这事虽是私下着手,可他本就没想瞒着。
”我爸和盛叔都不知找恒少谈了几回,或多或少知道些,你叔那边也找你谈了吧?“
”嗯。“劝有何用,他何曾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