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声惊天巨响后,劈里啪啦一震碎片落地之声。
“楼上的干嘛呀!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告你扰民晓得不……”楼下邻居这晚也被折磨得不清,一会儿踢门、一会儿砸窗的。
眼前一幕入眼,楚今非顿时窝火,面色铁青,一把拽起柳源抬腿就是一脚。
苏沐昔浑身轻颤,上身已是衣不蔽体,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苏沐昔?”他眼里不顾其他,紧张地坐在她身旁,脱下睡衣替她披上。
她抬头,愣了愣,眼底绝然未退,茫然无助地望着他。
“你找死!”冷意凛然,楚今非猛地起身就要往刚刚人甩出去的方向走。
此时,柳源被踢得啐了口血沫,捂着腹部艰难站起:“呵呵呵呵呵……死?我现在与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还不如给我个痛快……”
楚今非面色阴冷,冷若寒霜,抬步就要朝他走。
“楚今非!楚今非、楚今非……”苏沐昔扯住他,身子不住地颤抖,脑中丝丝有些疼痛,近乎哀求道,“别走……”
他顿住,手轻轻抚上她的,就觉她浑身冰凉,心头一紧,面色沉着地缓缓转身将她抱进怀里:“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苏沐昔有些抗拒地挣扎,她不喜医院里浓郁却冰冷的药水味。
“听话。”不顾她柔弱无力的反抗,一把将她抱起进卧室拿了件衣服就要走。
临走前见柳源靠着墙摇摇欲坠,楚今非不由心火更旺:“滚!”
瞧他怀里娇弱无骨的她,柳源心如刀绞:他是有多浑,竟想强迫她。
“还不走?”
“对不起、对不起……小昔……”幡然醒悟后,柳源无比悔恨。
楚今非怀中的人儿此刻已愈渐意识模糊,嘴里也不知絮絮叨叨呻吟着什么,见此不再逗留,抱着她就走。
刚一上车,楚今非就给于贯之去了电话,打了几遍也没人接,只好让盛胤去捞人,也不管盛二公子是否乐意就挂了线。
秋日夜寒,赶到医院时,盛胤正躺在等候区补觉,潜意识听到一阵熟悉且着急的脚步声,立即翻身而起,迎上去:“楚少,贯之哥五分钟内到,让您先带着苏姐姐检查。”
“嗯。”
楚今非带她一一做过检测后,回到病房等待。
瞧苏沐昔一身褴褛,盛胤心里暗暗有了定论,想着定是自家老大欺负人家苏姐姐了,看这情形,战况惨烈啊!
“挺激烈啊!给人弄成这样。”于贯之翻着检测报告,看看苏沐昔的周身状况,不怀好意地瞧着楚今非。
不愧是我哥,楚少都敢调侃。
盛胤差些心心眼朝他崇拜得五体投地。
“不是我。”楚今非双眸紧紧盯着苏沐昔,生怕她如烟消逝了。
于贯之当即一愣,定睛望了眼床上人,并未多问,肃然道:“最好安排个心理医生,这次行为过激对病人精神压迫较大,也许会造成某些心理障碍。”
闻言,楚今非眸光微闪,抬头与他对视,嗓音酸涩:“治愈要多久?”
“得依病人具体情况看,以这几回病情趋势,若病人积极配合,外界刺激影响少,治愈一两年差不多。”他翻看以往病历,酌情而论。
他不语,转头继续看着沉睡不安的她。
沉默许久,他轻轻拨开苏沐昔脸上几缕汗湿的头发,并未回头:“谢谢,知道了。”
“还要这么瞒着她吗?”
出于私心,于贯之不想苏沐昔晓得之前的事;可介于医者,病人此次病情加重,需要配合治疗,为日后更好治疗,还是让病人明白的好。
似在与内心某个自己暗自斗争,楚今非盯着病床上面色如纸的苏沐昔看了许久,终是摇摇头不语。
随他的目光,于贯之也看向苏沐昔,收了病历,思量一番,叹惜:“今不同往日,楚少,事之轻重我想你明白的。”
语毕,拍拍他的肩,不再多说,离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