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了吧?”
看他一直回着消息,无暇顾及自个儿,苏沐昔大着胆儿观察他。
“嗯。”他稍稍一顿,不过一眼,复而垂眸继续处理事务。
“那……钥匙能借一下不?你既是房东,备份钥匙该有吧?”
终是想逃离这令她手足无措的他。
“忘放哪了。”某人胡话随口就来,还理所应当。
倒是眼前这丫头竟信了,傻不拉叽地一脸怨念:“你这房东真不称职。”
“怎样才称职?吃住行全包?”
“我可啥都没说。”她耷拉着脑袋,很是纠结地搅着手指。
心绪百转,全然顾不得手机在手天下我有:今夜怕是要露宿街头了,不然极有可能羊入虎口。
“要是你乐意,也可。“
他蓦然抬眸忘她,眼底笃定诚挚,似无尽深渊,一旦失足,或万劫不复或深情不渝。
“哈哈,说笑的吧!这笑话真冷。”
“说真的。”他肯定。
其实她清楚自己心底看似坚不可摧的堡垒正日渐残蚀、不堪重负。
百感交集的沉默之后,苏沐昔按耐着眼里蠢蠢欲动微弱希冀的光芒,回归黯淡却清澈的眸光。
“我困了。”
气氛忽地有刻冷然,楚今非又何尝不懂她慌张无措,他不似柳源,一味待她回眸;他想要的就得占为己有,即便不择手段。
她的避而不谈,使他明白不能逼得太紧,需循序渐进。
“带你洗漱。”说着,他收了手机就起身。
“哦,好……”苏沐昔跟着他进了卫生间。
忽而,楚今非顿住,她一不留神撞了个正着,心火不由暗暗燃起,脱口就道:“你又要作啥妖?”
“上厕所。”如此习以为常之事,自他口中吐出,竟一本正经若例行公务般。
“行,你家你先请。”她深叹一口气,负气转身朝沙发走。
他倒毫不介意,任某人似孩子般自个儿生闷气,自顾自进了卫生间。
出来时,楚今非虽得了苏沐昔埋怨的眼神,可内心却不知明地暗喜。
“好了。”言下之意我忙完了,你随意。
“嗯……”某人假意冷然地与他擦肩而过,啥都没拿进了浴室,待回神时已是为时已晚。
楚今非于外间忙着处理莫家捣的烂摊子,忙完也是一个多小时。
眯了会儿,半小时后,还不见苏沐昔出来,他微皱眉宇,怕那丫头洗晕了去。
当机立断,他没半丝犹豫,起身找来钥匙,不过盏茶功夫,开了卫生间的门。
原本手足无措、纠结万分的苏沐昔心神俱震,手一抖一慌,周身紧剩的遮羞物也掉落在地;一时间,俩人面面相觑。
她脑子一白、怔愣片刻,立即蹲下身子圈紧自个儿,浑身瑟瑟发抖:“你……你出去、出去!”
忽地低吼,楚今非愰然惊醒,眼前柔弱无助、委屈不安的她恍若初遇;他未离去,反而关了门,一步步逼近她,褪下衬衣替她披上。
仿似久违的温暖,方一接触,苏沐昔便揉裹紧自己,缓了缓,极其冷静:“出去。”
“抱歉。”
事已至此,过多的解释也无济于事,他默默注视着,见她真有自己不走,她就长蹲不起之势,无奈下,只好出去等。
站于门前,楚今非继续处理那堆没完没了的文件,时不时听里边传来几声细小的碰撞声,心不由随之一惊,眉头不自觉微蹙,就差再次破门而入,将她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