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初遇还是其他时机说起?”见她不言语,楚今非再次开口。
“你明知我不想这样的,事到如今的每一步,我都心惊胆战,不敢往前;前路虚渺似浮萍,过往浮华若云烟,一切皆往,我真知道了又有什么意思?我想要不过是两厢平息,日后各自安好。”
他的一举一动无不牵引着她的心,而他似醇香诱人的禁果,总诱她去摘取,而偷食禁果的下场她承担不起。
“苏沐昔,你就这么想一刀两断?”二十几个年头离,楚今非从未如此刻般,心如刀绞,内心情绪暗涌久久无法平复。
这时,苏沐昔心跳如鼓,她好想不顾一切冲过去抱住他,好想与他讲明自个儿心底的万千爱恋。
可她不敢,她怕这次又会是飞蛾扑火,最终痛的还是自己。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最开始说一起的是你,后来分手的也是你!眼下又想重归于好?楚今非,我并非你的附属品,我有思想,事也并非一句话那般简单。”
“不是,我想要的是你,一直是。”他不喜感情的繁复曲折,若是想要,得到就好。
窗外天空渐渐放晴,原本呈乌云压顶之势的上空,此时已是愈渐清亮,只余三三两两的闷雷声,赌气般地闷响。
“那黄粱儿呢?旧情复燃后的淡薄如水?”
那是根刺,每回触碰她都心尖闷疼。
“她?我跟她毫无瓜葛。”
于他,黄粱儿生,不过是为了使她更生不如死,她所欠之债,他会慢慢讨;既然敢做,那就能承担一切罪责。
许久,一室的沉默快要让人遗忘时间,而交谈间,一瓶吊水已是差不多空瓶,楚今非没多想迈步走至床旁,些许纠结地摁了呼叫铃。
之后,他便默不作声地将打包盒收拾了番,许是真饿了,将她吃剩的粥一股脑喝了。
待她反应之时,那碗已空,顿时热气上脑,满脸红晕,没了方才冷凝的气势,不可置信地直盯着那碗葬身垃圾桶。
“怎么?”楚今非回身瞧她一脸了不得的模样,顺着她徘徊的视线,自然瞅见孤零零的饭盒,随即促狭一笑。
“没、没事。”见事情暴露,她赶忙收回视线,仓皇地拿起遥控器切换影片。
瞥一眼碍眼的屏幕,楚某人不动声色地转移到屏幕前,似懵懵懂懂、求学好奇的小朋友,像在漫不经心地说:“你脸红了。”
“你看错了,胡说!”苏沐昔气急败坏地将遥控器扔向他,偏开脸。
一时的小情绪,却有恍若隔世之感,一如初识的欢脱无奈。
“噔、噔噔。”
“打扰了,我来换吊瓶。”护士推车而入,目不斜视,始终按耐着焦躁激动的心,看似平静地弄完吊瓶。
而余光里,无不是丰神俊朗的某人,即便方才气氛间的淡淡暧昧气息还没完全消散,也挡不住小护士怦怦直跳的少女心。
“还没好吗?”应是时间有些久,楚今非盯着苏沐昔微红的手背,眉间微怒,总觉眼前这小护士碍眼得很。
见势,苏沐昔怕他吓着小护士,最后遭罪的可是自己,忙微微一笑,出言安抚:“我没事,不急,你慢慢弄。”
“不急?你想贡献了这只手?”灼热的目光一直注视被扎了好几针的手背,看得人直想将那小护士揪走。
苏沐昔好似瞧他的意图,以另只手挡住他的视线:“要是弄走她,你来搞?”
“并非不可。”他神情很是认真,乍一眼还以为他是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