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想来,这事除了黄粱儿,谁还有下手动机与时机。
此前,楚今非并未想如此快对她动手,毕竟人家为他舍了颗肾;而现下情景,若是再任由她胡作非为,苏沐昔怕是更不好过。
思及此,他不由转头望向正百无聊赖地找剧看的苏沐昔,眉心微冷:“她的症状严重了?”
“以目前状况,是的。日后别再激她,她受不得吓,要是再受惊几次,到时我们也无能为力,只能看她自个儿的造化。”于贯之虽有惋惜,却只是拍拍他的肩进了病房。
一进门,于贯之一如既往地亲和笑容挂于脸上:“感觉怎样?”
“挺好的,就有点无聊。”苏沐昔如实说。
“无聊才正常,闲得只剩躺着,能不无聊嘛!”他快速记下所述之感。
“于医生,能问下我这得住几天院呀?公司那边我还没请好假。”
“不急,还得留院观察个三四天。”
其实,她不过体虚无甚大问题,还不是某人想趁此诓她多相处些日子,而这对于贯之也就一两句话的事,便顺水推舟给他个人情。
这稳赚不亏的买卖,多来几桩,他倒是乐意得很,毕竟赚楚今非的人情可是少有的事。
“切忌情绪激动,饮食清淡为主。”走时,他转身叮嘱楚今非,怕他又给人家气着。
“嗯。”楚今非颔首,以示了解。
“哒!”
房门扣下那刻,顿时病房内又只余俩人。
电视内播着时下热播的电视剧,声音不大,传入苏沐昔耳内却是嘤嘤嗡嗡,虫鸣似的。
她盯着屏幕,不知该看些什么,也不清楚里边演了些啥,却手拽紧被子,像是若无其事地看着。
或许她该清醒了,之前她也是说得很清楚,可内心总有丝名为侥幸的心理,一再蠢蠢欲动。
“你……有行程吗?”纠结许久,还是由她打破满室的沉静。
正忙于回各方消息的楚今非指尖一停,随即收起手机,神情缓和:“想陪你,让江齐推了。”
实际,是他自个儿自作主张放了人家鸽子,而江齐不得不跟着身后收拾烂摊子,这都不知被江齐数落多少回了。
“哦……”她面色微冷,继续瞧着屏幕,而内心却百感交集、思绪百转。
“你的事跟杨玫讲过,假也请过……”
“你做那么多,就不怕在做无用功吗?楚今非,我玩不起你圈子里的爱情游戏,也不想跟你再有牵扯,你明白的,我很胆小,像只乌龟……”
此话一出,还未说完,楚今非眼底晦暗不明,不知是薄怒还是心虚:“昨天你在?”
“对,我在,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入了我的耳。”苏沐昔侧首与他对视。
时间流转,点滴而逝。楚今非不清楚她听了多少,不敢妄言而论,怕无意间惊着她。
“你听了很久?”一贯波澜不惊的心,此刻若裸露在风头浪尖,时刻准备下刻的惊涛骇浪。
“你们总是有事瞒我,有意思吗?”她没正面答复,因她不清楚自她离开是否说了更大的事,不然俩人怎会大打出手?
听此,楚今非心下了然,当下想起昨晚她的一席情绪,由此有理可依。
“苏沐昔,你想知道什么,我说。”这是他应了她的。
瞬间,苏沐昔怔然,忘了面上强硬冷意的伪装,愣愣地,不知该如何自处,几欲张唇,却又不晓得回些什么。
记忆里的他,总是我行我素,有事也是独自硬撑,原本她也是料定今日他应会一如既往的守口如瓶。
本想苦苦逼问一番,若是他不说,她就由此让他退缩,而人算不如天算,他竟愿将自己所知与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