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笑道:“当时,宋涵,也就是宋蕴的妹妹,来约仁杰,我们两个想也知道是宋蕴让她过来的。我于是去打探了一下宋蕴的目的,原来她伴的那个政要要参加选举,政客最怕的就是不干不净的底。宋蕴这小老婆怎么能够存在呢,所以就想让她消失,宋蕴只能回来避难,估计是顺便打探一下仁杰的情况。我们都猜她肯定会躲在约定地方的外面观察情形。仁杰不想去,我秉着好玩的心情一直让他去赴宴。所以我们特地在约会地点又安排一场相亲,有个朋友说可以给我们找几个漂亮的来,他也不知道又去找了谁,没想到最后出现在相亲现场的竟然是你,真是阴差阳错。”谢玄从此认为,漂亮这个词因人而异,标准模糊。
谢玄本来是想让宋蕴看到沈仁杰赴约的主要目的其实是相亲,让她气死。没想到妙不可言的是,他们俩个看起来倒是像情侣约会。
然后宋蕴看完之后,果然气得吐血,她一直认为爱上她的人,不管她怎样对待他,他都要永远爱她,死之前都要念着她的名字入眠。不过当时,她也没时间去理这一档事,因为她最紧要的是处理美国那件事。她最恨别人背叛她,她偷偷回美国,联系到报社、电视台等各个媒体,把政要和她的阴暗关系以及其他的事情嚷嚷得人尽皆知。政要身败名裂,不仅败了选举,连家庭都和他决裂。事情圆满办理之后,宋蕴才又回了国,也就是这次。
谢玄停了一下,开启心中疑惑的另外一个话题,问:“宋蕴这次有点奇怪,你和仁杰是不是已经偷偷在一起?我问他他一句都不说。”
最近的事情于是就像电影在脑袋里快速放了一遍。幸好没问其他的,这个问题她可以义正严词地回答:“当然没有了。可能吗?”
谢玄于是更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那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还拒绝我呢?”
天哪,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沈庭正要损他两句,谢玄透过玻璃门看到外面的人都看着他们,并且交头接耳说些什么。
谢玄奇怪地说:“他们怎么了?”沈庭回头一看,也觉得他们的表情实在奇怪。便和谢玄一起出去看。
问了几个同事都躲躲闪闪不说实话,而且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沈庭,沈庭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自己肯定被宋蕴阴了一把。心内一急,就冲着他们说:“你们怎么了?有没有搞错?”
他们这才让出空位来,沈庭和谢玄看到电脑的邮箱打开着,上面是宋蕴写的一封长长的电邮,她给公司每个人都发了一封。谢玄看了几行内容,简直句句都颠倒黑白,谢玄倒抽了一口冷气,而沈庭更是看得浑身冒火,信里每一句都低回婉转惹人怜,但其实每句都在诋毁她沈庭,信上是这样写的:
我之所以写这样一封信,请大家相信我有太多的无奈和别无选择。我有太多太多无以言说的伤痛,尽管只要一想,我胸口沉默击打的疼痛就会使得我流下泪来,虽然我一直努力想保持嘴角上扬。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和仁杰三年来近乎完美的爱情,会在他回国的这半年,会在她出现之后,这么容易的就瓦解了。文字无法表达出我的疼痛,他对我来的冷淡更让我恐慌。我甚至不顾尊严地去求过她,整整三次,她每次总是口头答应,可是回转身就忘记了她给的承诺。我又能做什么呢,在这个关系中,我注定是受害者,是弱者,等着他们怜悯。我很不想提她的名字,可是沉默只能使我更怨恨。沈庭,你害得我对人和爱情都失望,可是你却说,不想失望唯一的方法就是不要对它寄予任何希望。可是我放不开,我从没真正想过放弃,现在却随时准备被放弃。我觉得自己卑微和无限凄凉。我之所以写这封信,也只是在绝望之中妄想逼着他答应四件事,对不起,我没有别的办法。
一、我不想分手,你们两个要在一起我也可以接受,我只希望每周至少见你一次面,让我确定我爱的那个男人还一直在我生命的那个位置上。
二、希望我生病的时候,你能来看我,让我最脆弱时不会对人生绝望。放心,我不会经常生病,也不会为了能见你而故意生病。
三、希望你能告诉我你每天在哪里。每天只要有一通电话就可以。你和谁在一起、在干什么,你都不用告诉我,我一点也不介意。
四、希望你能爱护自己的身体,少一些应酬,少喝酒,少抽烟。你是我最爱的男人,我希望看到的你永远健康、阳光。
我知道看信的你们会觉得我很贱,我也知道自己就像癌症晚期的病人,自知无力回天因此只能顺从天命。即使卑微得像一个隐形人,我仍然希望能看到他对我微笑的样子。我想如果我们不在一起,很多年后在路上重逢,我告诉他:“我很幸福。”那一定是假的,只能够跟他偶尔相逢,却不是一起生活,我又怎么能幸福?所以请原谅我,想顺从我的执念,用再无悲喜的容颜陪他醉笑三千场,不诉离殇。等我老了,回想我的人生,我不会觉得后悔。
既然写了这封信,我就不怕流言飞语。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替我忍受思念的罪,也不会有人陪着我一起死。
宋蕴
很明显,宋蕴非常了解沈仁杰这个人,他自尊心强,和宋蕴的那些事自然绝对不会讲出去,没他允许,谢玄也不敢讲出去。连沈庭都不知道,别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所以她敢公然编出美丽的谎言欺骗沈庭,更敢写这样一封情意绵绵委曲求全的信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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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热情地呼唤长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