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痛得要命,捂着头,沈仁杰说:“你干吗啊?”
沈庭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也怒道:“你干吗离我这么近?”然后又看窗外,“原来已经到了啊。”
“是啊,到了。”
沈庭望着窗外熟悉的夜景,旁边大的榕树投下伞状的影子,一条石径通向烟火人家万家灯火,又有哪一盏灯是属于她的?她也不想下车,就趴在车窗上,像是一只趴在玻璃上濒死的蝴蝶,没有前景,最多只能被裱起来欣赏:“你知道吗?明天就是我三十岁生日了,真的是三十岁。古人说,三十而立,可是我是三十而栗……回望前尘深不见底!前程呢,哦,我没有前程。”她在那里自问自答,“……打拼了这么多年,我唯一不劳而获的只有年龄。”
停了一会又嘲笑自己:“不对,还有法令纹,眼角纹,鱼尾纹笑纹……”
沈仁杰在后面,也望向她看的地方,她的脖颈之间可以感受到他滚烫的呼吸,她有点心烦意乱,就推门下车,一时站不稳,踉跄几步又要摔倒。他连忙下车扶着她。
沈庭慌忙道了声:“谢谢。”
沈仁杰笑道:“你突然之间好像很五讲四美。”
沈庭反问:“哪四美,内在美和外在美?这我一向有。”不过脚下实在无力,只能让沈仁杰扶她上了楼。
到了房间,刚刚睡沉,一旁的电话大声叫了起来,在夜里显得特别尖锐,沈庭用枕头蒙着耳朵,想让对方放弃,不料对方打了一个又一个,就是没有放弃的想法,声音大得觉得床都跟着震动起来了。
沈庭至少起身去接电话,接起电话“喂,喂”几声,都没人回应,沈庭骂了声神经病,就挂了电话。
当她走到床边,电话又响起来了,沈庭心里警觉起来,快手拿起电话,电话那边还是没人讲话,只有阴深深的声音,像是夜风刮过。
沈庭心里想到底是谁在恶作剧?是否自己得罪了谁?可是,这大半夜的,还真害怕贞子突然从电话里面钻出来,忍不住心底发毛。
她挂了电话,第三个电话又响起来了,沈庭给自己壮胆,不知道要不要去接,最终还是勇敢地接了。
那边还是不说话,沈庭的怒气战胜了恐惧,大声吼道:“神经有毛病,半夜装神弄鬼,再打来,老娘弄死你。”正要挂电话,那边终于有声音传过来了,先是冷冰冰笑了几声,然后机械般没有感情的女声:“沈庭,我给过你三次机会,你没有悔改。我告诉你,你没有机会了。等着……”
这声音沈庭又怎会不认得?是沈仁杰的前女友宋蕴,沈庭一时没反应过来,只问:“什么机会?你被害妄想症啊?”
那边又是那样的笑声,咬牙说:“你以后就知道了。”然后就“铿”的挂断了电话。
沈庭一想,她肯定又躲在暗处监视了她和沈仁杰,像是见不得光,非要把自己收到阴影里面,真是恐怖的人。是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在通知她之前,她故意要先打两个无声的电话先要吓倒她,真是够阴的。可是,奇怪的是,沈庭倒是觉得舒心了,本来对她隐约的怀疑终于得到了证实,她不可怜,她也就不会再有恻隐之心。更重要的是,再次证明,沈仁杰并没有欺骗她,他是值得她信任的。
夜色沉沉,沈庭回到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想不通她说的那三次机会是哪三次?真的,正常人和精神病人果然无法沟通。她又能对她做什么?不过就一个小丫头片子,她从来行得正坐得直,从来不怕小人。所谓兵来将挡,当然不用胆怯,于是她安心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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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例行休息,大家勿惊恐,哈,其实是去小小的旅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