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犯错最少的那一方。”其实这几年沈庭一直想领悟,一段感情的崩溃谁都有责任。可是她始终找不到自己错在哪里?自己当年对这贱男多好啊,或许对他太好也是一种错,因为不爱了什么都是错。就像拉橡皮筋一样,谁拉得最紧,受的伤最重,而拉得松的人却可以毫无预警的放手。
沈庭不怀好意地问:“其实你是不是挺高兴的。”
沈仁杰疑惑地问:“怎么说?”
沈庭很快地说:“这样你就可以想,我拒绝你是因为我痛恨男人,是我心理有病,不是你魅力不够。”
沈仁杰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么幼稚。”
“那你是怎么想的。”沈庭不依不饶地问。
沈仁杰沉默了一下,然后挺平常地说:“其实我希望你是受伤最少的那一方。”
沈庭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他是这样想的。她突然有种要流眼泪的感觉,以前她的朋友都是义愤填膺地出谋献策要教她如何反击贱男报复极品女,时隔多年后,她从不期待还能听到这样一句话。就像是结了痂的伤口,有人怜惜着低头浅浅的吻,她转头看着窗外,淡淡地说:“谢谢。”
“我是真心的,不用和我说谢谢。”
上了公司,谢玄像是有什么事情要急着找沈仁杰,一看到沈仁杰就跑上来,然后看到后面的沈庭,不禁眼前一亮:“烈女,你休假休够了啊,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沈庭懒得理会他。谢玄拉着沈仁杰进了办公室。
外面的人顿时像是煮沸了的锅,非常激动地讨论了起来,当然重点不是沈庭,沈庭一直觉得自己这次荣耀回归,必然会化身中心议题,可惜再次被其他热点侵占了,命中无时果然难以强求。
八卦王很激动地对沈庭说:“沈庭姐你回来啊,我真高兴啊。不然我们可就惨了。”
一秀哥、黑洞也纷纷沈庭姐长沈庭姐短,俨然精神领袖。在职场里,有人叫你姐不是坏事,但是当所有人都叫你姐那一定不是好事。
一秀哥愁眉苦脸地拿了一张请帖给沈庭:“沈庭姐,本来还想要约你出来,你刚好来了,我正好给你。”
沈庭接到喜帖,拿在手里如同千斤重,瞪大了眼睛:“你要结婚了?”翻看了日期:“就在下一个月?”天啊,连比她小了三五岁的男人都开始结婚了,她以后找谁来结婚啊,这让她情何以堪。
“是啊,一定要来啊。”一秀哥强打起精神来,卖力邀请沈庭。
沈庭于是也强打起精神来,悲伤地卖力回应他:“我会去做长辈席的。”
然后八卦王的想法并没有放在这边,她话题一转:“天啊,沈庭姐,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大美女啊,就在楼下。”能让幻想中的环球小姐承认美的人,当然有过人之处。
沈庭认真想了一下,耸耸肩说:“没有啊。”
黑洞难得也积极地想参与讨论:“没有啊,太……太可惜了,非常漂亮……亮。”沈庭想连结巴都巴结她漂亮,看来绝非等闲之貌。
一秀哥也在啧啧称奇:“我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这么beautiful的。”一秀哥一向自称见识广博,绝对不会露出夜郎的神色,而现在连这快结婚的有妇之夫都忘记了结婚这件酷刑,沈庭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大家都这样不吝称赞。
正要问个详细,却听到伤神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可惜,美则美矣,没有灵魂。”
八卦王一听她这话就怒了,因为她一向自认是美女联盟中的一资深会员,认为这句话是丑女阵营对美女联盟的恶毒攻击,且流传甚广,她自己被迫亲耳听到三次之多,她曾为琢磨应对这句充满□□裸地攻击话语的良方而一度失眠,现在终于有发挥的余地,她用力横了伤神一眼:“你这么丑,也不见得有灵魂啊。”怕伤神没看见自己仇恨的眼神,又补横了一眼。
伤神没想到竟然被八卦王这么恶毒的攻击,不禁颤抖地说:“我是说你什么了,你这么说我,你……”伤神脸上肌肉颤抖起来,作出林黛玉模样,一时竟要凝噎起来。
沈庭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不用为了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这样吵吧。她漂亮她的,和我们又有何关。”
而办公室里面对的是另外一个风波。谢玄很郑重地告诉沈仁杰:“告诉你一个你绝对不想知道的消息。”
沈仁杰坐在沙发上,不耐烦地说:“卖什么关子?”
谢玄很正经地说:“你那前女朋友又回来了,这次听说要长期定居了。”
“那又关我什么事?”沈仁杰实在搞不懂他的逻辑。
“你知道你那前女友才能一流演技出众,又最喜欢华丽出场,谁知道她又想干什么,说不定再来找你呢。”谢玄用手指在桌上敲着,焦虑地警告沈仁杰。
“笑话,她来找我。”沈仁杰仿佛在听一个天下第一笑话。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我没那么重要。”沈仁杰无谓地说,他现在终可以坦然地接受这个事实,不再有心痛的感觉。
“如果你都这样认为,那就算我杞人忧天了。”
办公室外面的人还在吵闹个不休,八卦王都擅离职守没有守在前台上,听到有很有节奏感的脚步声,有人往这边走过来,用非常悦耳的声音问:“请问,仁杰的公司是不是在这里?”不是沈仁杰,是仁杰。
沈庭因为站的位置,可以看得最清楚,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从那转角处走了出来,看到她的时候就对着她微笑,有一种令人眩晕的光芒,美丽的大眼睛里面眼波流转,小巧玲珑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五官立体却又显得那么柔和,简单的白衣黑裙却衬托出她的体形妍美如骄矜的天鹅,显然她是非常清楚自己的美而且懂得如何让它们在最自然中不经意地散发出来,她整个人像是蒙蒙的云雾笼着的山水,有种说不出的媚态,媚态中又含着三分楚楚可怜的神态。
其他人也回头看到了她,一时大家都没有说话,然后八卦王雀跃地对着沈庭说:“沈庭姐,我说的就是她,我说的没错吧。”
那个人又重复问了一遍:“请问仁杰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