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7)

    沈庭定睛再看,已经找不到人了,她心里更恐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是人,“怎么没有了,我刚才明明看到的,真的,你快去看看。”
    “为什么要我去?要去一起去。”
    “喂,你男人一个,你好意思?”沈庭不可思议地说。
    “我记得很早你说过男女平等。”
    还真是会记仇,沈庭无可奈何,只好跟在他后面走到安全梯。电梯里面漆黑一片像是宇宙里的黑洞,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需要人去破解。
    沈仁杰走进去摁亮了电灯,楼梯间一下子大亮,哪有什么长发女子?沈仁杰又上了一层楼下了一层楼查看,也没看到任何可疑,于是对沈庭说:“你是晚上被吓破胆了吧,所以出现幻觉?”
    不太可能啊?难道真的是自己太累所以眼花?可刚刚明明真的是有一个长发女人的影子,真是邪门了。沈庭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各种恐怖片鬼片的情节在心里接连上演,她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进了屋,一进去就锁紧了门,还很不淡定地把所有窗户也关紧了,其实她没觉悟,与其被闷死,不如被吓死,至少死因独特,上头版机会大些。
    于是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沈庭做了近十个噩梦,剧情荒诞诡异,几乎是把自己前半生做过的噩梦做了个精华集锦,打包赠送。半梦半醒之间,她梦见自己站在热闹的街头,白日灼灼,她前半生认识的人一个个鱼贯从她身边经过,没有一个人理会她,她在街边惊恐地大叫,情急之下抓住一个路过的陌生人问:“为什么他们都不理我,为什么他们都不理我?”那个脸几乎是透明的陌生人冷淡地说:“因为你已经死了!”“我没死啊,我没死啊!”沈庭对着陌生人用力地辩解,然后陌生人突然又变身为自己的模样,对她狰狞地笑:“你想得到什么?你看看你自己,你想得到什么?”她震撼地看着另外一个自己,一摸一样的自己在和自己对话,沈庭还没从离奇的惊悚中回过神来,另外一个自己就向自己扑过来要抓自己……沈庭吓出了一身冷汗,惊醒才发现自己还在床上,不由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做了一个这么有高度的噩梦,估计周公都无解,不过她没想到自己连在梦中都不放过自己,都在追问自己想得到什么,对自己如此步步紧逼却从来都抓不住什么,真是讽刺。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畸形,喜欢摩天轮的有恐高症,爱读书的却有阅读障碍症,热衷恋爱的每次都是被练爱,嗜钱如命的命中注定是穷光蛋,越想得到越让你得不到这样创造世界的上帝才能满足,你不卑微怎么显得出他高大,你不猥琐怎么显得出神圣?他对着自己制造的一堆残次品得意地笑了。
    沈仁杰过来敲门,沈庭想起昨天晚上的吻,总觉得有些奇异,既然他好像不在意自己总也不能大惊小怪,显得没见过世面,但是装平常心,其实吃亏的还是自己,真是令人纠结和恼怒。她是典型的事前干着急,事后措手不及,等开了门,看到他的脸后,倒是平静了,很多想法又自然消散了,只是问:“你今天要和我一起做公车吗?沈总。”
    “你不是有车吗?”沈仁杰不紧不慢地问。
    “可是我不确定车门还能不能打开呢。”沈庭大惊失色,没想到他竟然打起她爱车的主意。
    “那我不介意。”还是那样的语气。
    沈庭用力地说:“既然你都不介意,我也不好意思说我介意了。”
    “那就好。”沈仁杰果然一点都不介意地说。
    当然是沈仁杰做司机,他正要开门,沈庭淡定地说:“前面两个车门都坏了,还没去修,你后面的门进吧。”
    沈仁杰无语地问:“你这车买了几年了?”
    “没几年。”
    沈仁杰震怒了:“没几年就这样了?”
    “不然你想怎样?”沈庭白了他一眼。
    沈仁杰无语地摇了摇头,然后从后门进去,匍匐着钻到前座去,他长得又高,真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坐好后,正要叫沈庭进来,只见沈庭若无其事地开了前门的车就进来坐他旁边了。
    “你……”沈仁杰觉得她真是可恶到令人发指。
    沈庭笑嘻嘻地对着他:“对啊,你也看出来了啊,我骗你的。没想到你真好骗。”
    难得亲尝一次被耍的感觉,滋味并不好受,沈仁杰一腔怒火化作这车前进的动力:“还真多女人以骗人为乐。”
    沈庭听他这话外之音,突然很想知道这些女人是否有包括他那神秘的前女友:“你的前女友也包括在内?”
    沈仁杰冷着一张脸没有回应,沈庭发现自己越来越敢捻老虎须了,而且乐此不彼。于是她又问:“你们为什么分手啊?”
    沈仁杰很平常地回答:“因为误解而结合,因为了解而分开。”
    沈庭点点头说:“和大多数情侣一样。”可是在谈恋爱的情侣们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和别人一样?他们一定会觉得自己的爱情与众不同更缠绵悱恻更海枯石烂,分手后看到别人的失恋总结才知道每段断了的情其实都一样,烂的不是石头而是自己的爱情,更何况怨毒的人还会诅咒:我的男友/女友这种烂人怎么不去烂不去死呢?
    沈仁杰问:“你呢?”
    沈庭说:“我的更惨,我们是因为劈腿而分开。”
    “是吗?你是哪一方?”沈仁杰饶有兴致地问。
    “那个重要吗?”沈庭转头问她。
    沈仁杰没有回答。
    “我是犯错最少的那一方。”其实这几年沈庭一直想领悟,一段感情的崩溃谁都有责任。可是她始终找不到自己错在哪里?自己当年对这贱男多好啊,或许对他太好也是一种错,因为不爱了什么都是错。就像拉橡皮筋一样,谁拉得最紧,受的伤最重,而拉得松的人却可以毫无预警的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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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江果然水深,偶的书要出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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