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正要回应他,抬头一看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电光火石之间被那‘阿姨’两个字打得眼冒金星,大声吼道:“你比我还老,你叫我阿姨,这你也叫得出口啊,你不怕下地狱拔舌头啊,你不怕我报警告你诽谤…”
那个男人‘阿姨’两字也是脱口而出,明显是习惯没有根据年龄而变更,没想到竟酿成大祸,沈庭还想追问他的时候,他早已经逃之夭夭。
沈庭揪心地问高晓微:“我看起来真那么老啊,不可能吧。”
高晓微偏着头想了一下:“天天看,没感觉,不知道。”
沈庭继续唠叨:“其实我也知道我是自欺欺人,谁能不老啊!哎,连自己都要骗,活得真没意思埃”正好看见路旁被一众高楼包围着的蹲着的楼:“你看,这座大楼都这么旧了,小时候看到,是这一带最高的楼,那个威武神气啊,现在还有什么可牛逼的碍…”
沈庭拉着高晓微歪过去,楼外面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楼的一些信息,沈庭弯着腰看了一下,突然大惊失色地叫道:“天啊,我比这个大楼的楼龄还大啊,晓微,你说怎么办,我比这个大楼还要老埃怎么会这样1
她们两个人是同岁,高晓微突然意识到这个惨绝人寰的悲剧同样适合她。惊慌失措的两个人还好尚懂得怎样拦的士,两人如丧家之犬连滚带爬终于爬到了沈庭住的地方。
沈庭拿了钥匙却转来转去打不开门,还有一点神智的高晓微想了想,问:“好像开错门了,你家好像是对面吧。”
“谁说的,我家就是这里。”沈庭站远了一点,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点点头:“就是这里,没错1
可是钥匙怎么转门都打不开,脾气向来暴躁的沈庭大为光火,对着门拳打脚踢:“妈的,你不过是个臭门也敢摆脸色给老娘看,你凭什么啊,你以为你是芝麻开门啊,你以为你是沈仁杰啊!你以为……”正准备把门劈开当柴火烧的时候,门突然自己开了,沈庭也是控制不住,整个人摔了进去,正好摔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人用双手把她放牢了:“你发什么疯啊?”
沈庭依然转不过弯来:“你,你怎么在我家……”
沈仁杰实在无语:“看看门牌号,这是我家,你家在对面。”
高晓微靠在旁边的墙壁上喃喃自语:“我就说嘛,我就说你错了嘛。”
沈仁杰看了高晓微的神态,又回头盯着沈庭:“两位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喜事啊,有人要你们了啊!看你们庆祝成这样。”
“没人要又怎样,关你什么事?”沈庭即使在如此不清醒的情况下,嘴上都是不会轻易吃亏的,。
“没人要我倒可以勉强要。”沈仁杰笑了笑说。
沈庭抬眼看了看他,他可恶的脸在她面前放大、缩孝放大、缩小,
果然是恶魔的脸。她伸手用力要把他推回去,一不小心一个踉跄,往前跌了过去,只觉得头晕眼花,整个天地忽然像是漩涡般旋转不止,她感觉有人着急地向前扶着自己,然后一声夹杂着愤怒、无奈、烦恼、崩溃等七情六欲的咒骂声传到自己的耳朵:“这是什么女人啊,真恶毒啊,特地敲我的门,吐我一身。”
等沈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高枕而卧,偏过头想了一下:这床怎么这么眼熟啊,好像在哪里看过……这不是沈仁杰的床吧,财神关公您们别这样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她起身一看,不是沈仁杰的房间还有谁的房间这么一尘不染?高晓微被随便扔在沙发上。
她听了听,四下无声,赶紧悄悄地起床叫醒高晓微,高晓微纳闷地问:“这哪里啊?”然后惊恐地问:“我们不会被绑架了吧。”
“你倒是想啊!绑匪有那么蠢吗?你无财无色绑你还要倒贴你吃喝。”然后示意她小声点,两人悄悄出了房间,沈仁杰正窝在外面沙发上睡得正沉,两个人静静开门出去,要开家门的时候才回忆起刚刚把钥匙插在沈仁杰门上了,沈庭回身要拔钥匙,转了一下,只听“嚓”一声,钥匙齐根断在钥匙孔里面了。高晓微呆若木鸡地瞪着沈大小姐。
里面不幸的沈仁杰也被惊醒了,在门内转门转不开,只能在房内叫道:“喂,你们搞什么啊?现在怎么办?”
“别担心我,我自己这里还有一把备用钥匙。”沈庭特别镇定地说。
沈仁杰在里面抓狂:“大姐,我是说我!我现在怎么出去?”
沈庭可以感觉他在里面如困兽般挣扎的绝望,于是更加开心地说:“哦,你好像被压在五指山下动弹不得埃”
然后听到房间内沈仁杰压制怒火的喘气声,终于轮到沈庭气定神闲地说:“我打电话叫开锁的师父过来,不过现在太晚了,估计要明天早上才能过来,你别着急啊,有我们在外面一直支持你的。”
沈仁杰在里面说:“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沈庭在外面答非所问:“不用谢我们啊,这是应该的。”
“别说我没警告你们埃”
沈庭继续牛头不对马嘴:“你这么说就太客气了,邻里之间互相帮助很正常,见外什么。晓微,我们先回去睡觉吧。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
阴差阳错竟然也能作弄沈仁杰一回,两人回房间笑作一团,留沈仁杰继续在那里崩溃。高晓微问沈庭:“你这么样子,不怕得罪他。”
沈庭拍拍高晓微的肩膀:“别担心,他就一只纸老虎,看老娘捏碎他。”
等到第二天沈仁杰被放出来的时候,沈庭和高晓微早就逃之夭夭先行避难去了。
隔天就是周末,谢玄不知道沈仁杰刚刚吃过沈庭的亏,郑重声明要趁着这个周末重新和她搭建起友好桥梁,沈仁杰冷冷对他一笑:“对于她来说,你微不足道,又何必自取其辱。”
谢玄回他:“就你最别扭阴暗,真的。”
沈仁杰冷眼看他:“那你想怎样?”
谢玄笑嘻嘻地说:“不敢怎样。”
下午时分,沈仁杰听到外面又有人在用钥匙开自己的门,不禁仿若噩梦重现,箭步过去把门开了,一脸无辜的谢玄百思不得其解地站在门外:“你竟然换锁了,就因为我偷偷打了一把钥匙?”
“知道就好,以后别再做这类蠢事。”沈仁杰转身走回来。
“你真是个极品。”谢玄称赞他,继而话锋一转:“烈女好像不在啊,摁了好久门铃都没应。”
“他们游泳去了。”沈仁杰坐在沙发上,继续看自己的报表,一边慢悠悠地回答。
谢玄一怔,纳闷道:“这你都知道埃一起去看比基尼美女吧。”
“没兴趣。”沈仁杰习惯性一口回绝。然后又一想,自己正找不到理由去泳池寻晦气呢,这么好一个借口竟然被自己浪费,不禁有点懊悔。
还好谢玄是那种死缠烂打厚脸皮型,又开始百般要求沈仁杰,沈仁杰连忙淡定地顺水推舟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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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哪里出冤案了吗?⊙﹏⊙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