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帮你对对剧本,等会好好表现再和工作人员们挨个道歉,好让导演消消气。”
聂安休息了一个多钟,重新进行拍摄。
这次她完美通过,陈导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
“导演刚才实在抱歉,我给大家定了午饭改善下伙食,就当我给大家赔礼道歉了。”聂安在导演面前鞠躬道歉。
“行了聂安,我刚才说话也难听了点,你赶紧去休息吧。”
聂安点了点头,经过顾晚栀身边时恶狠狠的蹬了她一眼。
顾晚栀万万没想到自己坐着一句话没说也躺枪了。
亏得聂安,剧组所有人都难得改善了一次伙食。
顾晚栀坐在凳子上吃饭。
刚吃几口,顾晚栀手上冒起了小红疹。
随后呼吸愈发急促。
有人发现不对劲,立刻拨打了救护车。
经过检测,顾晚栀是对虾过敏。
午饭里虽然没有虾,但是有一道虾酱炒豆腐,索性量不多,顾晚栀没多久就醒来了。
一睁眼,就看到了陈演和聂安。
聂安正站在一旁眼睛哭的通红。
“晚栀醒了,你没事吧?”
“没事。”顾晚栀摇了摇头。
陈导回头愤怒的瞪着聂安:“聂安,还不快给晚栀道歉?”
“我不!”聂安倔强的抬起头,“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她对虾过敏啊,凭什么要我道歉?!”
她得助理拉了拉她说道:“抱歉晚栀,是我没有提前了解你对这个过敏没有和餐厅交代清楚,实在抱歉。”
聂安用力推开她:“你道什么前?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和谁说过自己对虾过敏你上哪知道去,这件事错根本就不在我们!”
本身她对顾晚栀就一肚子怨气,现在还出了这档子事,让她怎么甘心和她道歉。
“没事,是我的错,你们没事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顾晚栀并不恼。
这件事她确实没有和什么人说过,只是没想到运气这么好,中招了。
陈导点了点头,赶着聂安离开病房。
走到门口,门从外推开,傅斯琛站在了门口。
陈导恭恭敬敬的弯下腰:“三爷您来了,关于晚栀住院的事我很抱歉,实在抱歉。”
傅斯琛扫了陈导一眼,又扫了一眼聂安,目光毒辣:“又和你有关?”
刚才还理直气壮的聂安顿时没了脾气:“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对虾过敏。”
“三叔,让他们走吧,和他们没有关系。”
不是她替聂安开脱,而是这件事她确实无辜。
傅斯琛的手段她清楚,虽然只是为了爷爷的命令提她出头,上次都能暗示陈导给她加打戏,这要是再加点什么,只怕聂安承受不住。
傅斯琛皱了皱眉,冷声呵斥:“滚出去!”
“是是是,谢谢三爷。”陈导如得救一般,拽着聂安离开了病房。
傅斯琛站在床尾,双手插在口袋里高高在上的看着顾晚栀:“对虾过敏为什么傅家家宴时你还吃?”
顾晚栀苦笑了一声,回答不出来个所以然。
因为她蠢啊,因为傅以臻喜欢吃虾,她不想扫他的兴所以从来没说过,而面对他给自己剥的虾她也全部吃下。
当然,吃完立刻吃了过敏药。
“因为傅以臻喜欢吃,对吗?”傅斯琛清楚这其中的原因。
所以,爱傅以臻爱到连虾都吃的一个女人,怎的在一夜之间豁然开朗,抽身的毫不犹豫?
“好汉不提当年勇。”
“勇你个头你这是自杀式行为还以为是爱情中的浪漫吗?”她越是这幅样子杜傅斯琛就越生气。
果然女人一谈恋爱,智商就为负数。
“说的跟你懂浪漫一样,三叔,我可记得你是母体单身狗。”顾晚栀翻了个白眼。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当时确实以为是一件很浪漫的事,结果却只感动了她自己罢了。
就当她以前没脑子吧。
“所以你让我娶你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站在他面前让他叫你一句婶婶?”
顾晚栀点了点头:“对啊,不觉得那种感觉很酸爽吗?”
幻想一下,当傅以臻知道自己嫁给了他三叔做了他婶婶,他那张脸有多难看。
光想想顾晚栀就觉得痛快!
“呵,我以为你是以前没脑子,原来你一直没脑子。”傅斯琛毫不留情的骂道。
要气傅以臻有无数种办法,居然敢拉上他!
顾晚栀:“……”他才没脑子,他全家都没脑子,除了爷爷。
“你要是来这里损我的你现在可以回去上班了。”顾晚栀不爽了。
送走傅斯琛,顾晚栀打完盐水回到家休息。
下午,金管家走过来问:“夫人,先生说您对虾过敏,我想问一下,您还对别的食物过敏吗?”
顾晚栀翻书的手停了停:“别的没了,不吃的食物倒是挺多……”
把自己不吃的食物说完,金管家一脸汗颜。
两主子,一个挑味道,一个挑食,这厨师,真够惨的。
“金管家你那还有没有书?我这本快看完了。”顾晚栀转移了话题。
“没了,不过先生的书房里很多,您可以给先生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再进去里面看看吧。”
顾晚栀哦了一声,给傅斯琛发了条信息。
不一会,傅斯琛回了一句:“看完放回原位!”
得到了允许,顾晚栀打开书房的门,看到了一排书架,上面摆满了书。
所有的书都分类明确。
然而找了半天,都是一些顾晚栀完全看不懂的英文书。
寻了好一会,顾晚栀才找到一本出版于70年代的书。
顾晚栀忍不住啧啧出声。
果然他们两个年代不同,居然看这么老的书。
然而翻了几页,顾晚栀彻底入迷无法自拔。
有些看不懂的地方,傅斯琛都用笔做了标注。
他的字写的很好看,干净利落,标准的蝇头小楷。
和他这个人完全不符合啊。
不都说字如其人吗?
看完后,正好到了饭点,顾晚栀把书放回去,走出了书房。
“傅斯琛我没想到你不仅人老,思想也这么老,一整个书架一大半的书年龄比你还大。”顾晚栀吐槽道。
傅斯琛懒懒的抬头:“和你一样看动画片?”
“那不是动画片!”顾晚栀不满的反驳,“那是动漫,动漫!”
就因为有一次她带着爷爷看了一次日本一部非常火爆的动漫,他们就一直拿这个在她面前说事,笑话她还是个孩子。
啊呸!有她这么大的孩子?孩子有她发育的这么好?
“闭嘴吃饭,不想看下次自己去买。”
顾晚栀老老实实坐在他的对面。
吃完饭,顾晚栀睡不着,再次进了他的书房,坐在书架旁翻着书。
而傅斯琛还在面对电脑开视频会议。
从开始会议,傅斯琛骂人的声音就没听过。
顾晚栀哪里看的下去,回回条件性反射以为在骂她,可是傅斯琛又不允许她把书带出去。
找到一张便利贴,顾晚栀刷刷刷写上一行字放在电脑屏幕上。
“能不能小声点你吓到我了。”
傅斯琛瞄了一眼,扯下便利贴撕的粉碎:“怕吵回去睡觉。”
“我要是睡得着还用你?你都看不见我的影子!”
又一张便利贴。
“怎么?身体刚好力气多的每地用?需要我带你运动运动?”傅斯琛毫不避讳说出一句话,镜头还开着。
顾晚栀气的低咒一声:“疯子!”转身离开了书房。
躺在床上,顾晚栀翻来覆去很久才睡下。
为了和傅斯琛保持距离,她睡到了床的最边缘,每次翻身都小心翼翼,怕掉床底下去。
然而到了第二天,她还是从床中央醒了过来。
洗漱完顾晚栀做好早餐赶去了剧组。
在门口正好碰见时易。
“你昨天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顾晚栀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
现在病痛对顾晚栀来说,只要死不了,都是小事。
“哪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可得当心了,有句话叫好的不灵坏的灵。”
“啊呸呸呸,你咒我呢?”顾晚栀装作生气道。
“没没没,不逗你了,告诉你一件事,你爸来了。”时易暗戳戳的示意顾晚栀看后面。
顾晚栀表情凝固起来,回头一看,果然看到了顾柏安:“爸,你来做什么?”
“听说你昨天过敏了,过来看看你,顺便带了你最只要的鸡汤。”
“真是辛苦了,你给我吧,等会我自己会喝。”顾晚栀接过食盒。
没有任何寒暄,没有多余的交谈,明明是两父女,给人的感觉确实陌生人。
“晚晚,你要赌气到什么时候?是,我做父亲的做的不是很好,可是我也是第一次做父亲,无论怎么说我都是你爸啊。”
顾晚栀停下脚步,声音压的极低:“你说的没错,你无论如何都是我爸,可是把你这个爸放在什么位置,是心尖还是心外,是我的自由,就像你一直把我放在心门外。”
“那你要我怎么办?把叶叶赶出家门?”顾柏安咬牙切齿。
他不明白顾晚栀怎么一夜之间变成这个样子。
以前的她懦弱无为,谁都可以欺负,虽然为了让她放送警惕一直在她面前演出一副慈父的形象,可终究和顾晚叶相比,有着肉眼可怜的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