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张天河却是沉默了,甚至眼神都存在着些许的躲闪。
都是狡猾的老狐狸,此时的张天河岂能听不出,属于张天力的言外之意?
什么所谓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分明就是张天力变着花样的去抨击张小满呢。
不过若实话实说,连自己这个做父亲的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更何况是外人呢?
放眼整个全球,唯有华国的父母,才会对自己的孩子百般包容,再大的事情也会本能的无限缩小。
这乃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甚至在他们眼里,孩子永远都长不大,也就是说,一辈子都需要他们的帮扶。
其实针对于这一点,国外做的比较不错,如果说孩子的出生,就意味着父母拥有看不到头的苦日子,那么为什么要孩子?
此时的张天河在沉默了数秒之后,终归还是选择了回应。
但并不是反驳张天力的言语以及话语之外的嘲讽,而是罕见无比的去帮张小满求情。
其实在张天河的眼里,即便是诠通集团无法成为最后的赢家,光是凭着当前的所作所为,脚下的这条路也不会走太远。
因为张小满犯了一个最大的禁忌!
别忘了前段时间,属于十大财团对国内各大行业的压迫,都已经做到了何等的明目张胆?
或许平日里众多国内的群众,可能会为了些许的蝇头小利而吵来吵去,甚至大打出手也时常发生,可一旦当事情上升到整个名族的时候。
那种同仇敌忾的凝聚力,足以战胜一切不怀好心的对手。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能够到时候关照关照。”
张天力闻言,表情下意识有些微楞,本来真的想点头答应的,毕竟张天河低头求人可常年难遇。
“但愿吧。”
一时间张天河点点头,随即便转身离开了,而张天力呢?除了给自己继续冲茶之外,便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屏幕。
甚至嘴角微微上扬,觉得这一幕十分解气!
似乎能够将十大财团逼到这份上的,也就只有诠通集团独一家了。
只是忽然间联想到了什么,令张天力表情暗淡的摇摇头,好似是在无声的感慨,嘲讽造化弄人!
其实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张天力的责任。
当初若不是张天力安排张小瑾只身前往清水市的话,可能也不会发生现在的尴尬局面。
命运这只无形的大手,即便是张天力也不过是,棋盘上众多棋子中的一颗罢了。
而另一边,张天河在追上了张小满之后,终于还是趁着夜色,将自己的担忧说了说来。
“小满,我知道你现在跟十大财团走的很近,但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甚至你现在家族代言人的身份,难道你心里面真的是不清楚怎么来的?声望跟人心这两种东西,是需要自己去解决的,一味的只是凭着外力,终归不是长远之道,毕竟老祖宗就已经告诉过我们一个道理,非我族类,其心可诛。”
其实张天河提醒的已经足够明显,可当前这个状态的张小满,完全就没有听进去半个字。
夜色下属于张小满嘴角勾起的嘲讽,是那么的清晰。
微微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天河。
“爸...你就相信我吧,最多三两年的时间,未来在国内的商业版图上,只会存在一个家族,然而那个家族正是张家!”
这句话可并非是危言耸听,而是摆在面前的事实。
李则东的家族一旦失去了原油之后,就生生沦为了一潭死水,而至于林言之的家族,根本就不需要张小满出手。
时代的更迭便会对林言之所垄断的实体传媒,进行一系列铺天盖地的降维打击。
在张小满的眼里,只要他能够跟十大财团继续合作下去,过了年掌握原油的渠道,不正是直接掐住了李则东家族的命脉吗?
可张小满又怎么会知道,幻想这种东西,永远都比动动嘴皮子还要简单!
张天河无奈的摇头,原本都已经到了嘴边,剩下的劝说言语,如今张天河自己选择咽了回去。
因为说再多,也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格外的寒冷,那呼啸的北风更是透着车窗凛冽而至,吹刮着脸颊微痛。
那两旁的路灯,好似一眼看不到尽头。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飞快过去了。
正当林寒张小瑾以及张雪,正在对接下来的进攻而产生分歧的时候,此时十大财团所在国家,那一个个旷工选择走上街头的人次,俨然已经超过了30万。
甚至都开创了一个记录。
而作为小量子基金的负责人吉姆,如今也是正赶往目的地,属于小量子基金总部,在那里,十分钟之后吉姆将会通过演讲,企图将群众的怒火生生熄灭,再不济也要转移怒火。
就饶是在商业领域不可匹敌的十大财团,也不敢跟群众硬碰硬。
总不能到时候再选择其他国家,然后改变国籍吧?
毕竟在他们这种站在商业之巅的巨擘而言,别指望能够从身上找到任何的归属感。
也就幸好吉姆的司机选择绕道,要不然的话,恐怕还真的挤不进去。
那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尽头的人群,都快抵得上天王巨星的演唱会的架势了。
十分钟之后,在十几名保安的拥簇下,吉姆走到了台上。
然而正当吉姆不慌不忙的从口袋中拿出演讲稿的时候,还不等他来得及开口呢。
不知道究竟是谁扔上来了一根香蕉皮,紧接着好似产生了恐怖的连锁反应似的。
一时间,香蕉皮,啃了两口的汉堡,或者是喝了一半的饮料,以及刚刚脱下来的白衬衫等等,全部都奔着吉姆而去。
在空中犹如组成了倾盆大雨一般,当场便是让吉姆愣在了原地。
毕竟这一幕,严重超出了吉姆的预料。
其实这些群众做的一点儿都没错,况且他们上哪里会有坏心眼呢,只是在面对资本剥削的时候,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