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若是有事那便直说勿要在这里打哑谜。”
“既然太子殿下不喜欢咱家在这里卖关子,那么咱家也就把这事情给讲清楚了。”
张泽鑫叫自己身后跟着那几个小徒弟给自己搬了把椅子来,坐下。
“丞相说唐元之所以会死,是因为有太子你在背后动手脚。”
张泽鑫不过只是开口说了一句话,但这一句话的杀伤力无异于是在水中投下了一颗惊雷,把所有人都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丞相可有证据?”
楚南霆根本想不明白这件事情为什么能够绕到自己身上来,只能够耐着性子问个清楚。
“他既然是敢把这件事情直接上报给皇上,那就说明他手上必然是掌握了一些什么东西,只是一直未曾拿出来罢了。”
张泽鑫看了眼楚南霆,又看了看莫安溪,似乎是有几分要逐客的味道。
楚南霆注意到张泽鑫的目光,淡声道:“安溪不是外人,张公公有什么事情不必藏着掖着。”
“那咱家就继续说了。”
张泽鑫见楚南霆如此,也便继续。
“若是咱家没有猜错的话,丞相在把这些证据交给皇上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在民众之间开始传播起这些谣言来了,现在京城上下都人心惶惶,说是有了这样子,一个太子,可是王朝的不幸。”
张泽鑫把这一番话说完之后,便一直是看着楚南霆,想要瞧瞧他脸上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来。
楚南霆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脸上依旧还是那一副如水般的淡然,这倒是把张泽鑫有些看傻了眼。
“太子倒是对这件事情丝毫不在意。”
“说是不在意倒是有些抬举,这种事情对谁来说都是个疙瘩。”
楚南霆的声音显得越发越淡起来。
“我方才只不过是在想,丞相到底是哪来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件事情是我做的,还是说是被逼急了,想要借此来牵制我,拖延一下时间。”
张泽鑫在旁边听着楚南霆的这一番话,眼睛里面也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色。
楚南霆和大理寺少卿二人联起手来查办这个案子的事情自己并不是不知晓,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都被张泽鑫看在眼里。
张泽鑫开始觉得他们这计划是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甚至于有病急乱投医的嫌疑,但是到了后面却发觉二人在悄无声息之中布下天罗地网。
楚南霆肯定是能够料想得到那幕后黑手究竟是谁,而他现在又说丞相病急乱投医——
岂不是说明这件事情和丞相有关系?
张泽鑫似乎是听闻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脸上的讶异之色不管自己再怎么掩藏,都没有掩盖住。
楚南霆对于张泽鑫的这一番表情倒显得十分淡然,嘴角微微上上一勾。
“这事情我本来是不准备和张公公明说的,但张公公您现在既然是已经猜到了其中的所以然,那有的事情我就不得不提点一两句了。”
“殿下但说无妨。”
张泽鑫原来有些懒散的态度在一瞬间又显得宫颈。
“有的事情在父皇面前是可以说的,但有的事情在父皇面前是不好说的,张公公在皇宫里头也待了有段日子了,应该知道什么事情不能说。”
楚南霆话里面带了一番警告的味道。
这事情在下定论之前绝对是不能被其他人所知的,他想要的是最后来一个惊天逆转,把扣在自己头上的屎盆子再转扣到丞相身上。
若是因为张泽鑫回宫之后的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情给暴露了,那可就是少了几分乐趣。
“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跟皇上说的,殿下,就算是不跟咱家明说,咱家也明白这种事情该怎么做。”
张泽鑫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楚南霆这才点了点头。
“不过皇上这次是下了命令,要殿下跟着我们一起回宫,到底是要做什么咱家也不明白,但皇上是个明眼人,自然是知道殿下绝对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
楚南霆本以为这件事情就那么草草了结,哪想到皇帝竟然还真是给足了丞相面子,要装模作样的把自己抓到宫中去软禁。
“张公公都那么说了,我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楚南霆起身,准备跟着张泽鑫回皇宫。
莫安溪依旧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头悠闲地喝茶,似乎这件事情与她并没有多少联系。
“殿下这就要离开了,莫姑娘难道不起来说个几句?”
张泽鑫转头瞧了一眼莫安溪。
都说着莫安溪和楚南霆两人之间的感情很好,楚南霆这一趟进皇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出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这一别肯定要有个六七日,若是换作寻常的热恋之中的姑娘谁能够耐得住这般寂寞?
“不必,十日之内总是能回来的。”
莫安溪摆了摆手,说话的时候带了一些漫不经心和不以为然。
楚南霆听着莫安溪说出来的十日二字,原来有一些阴沉的表情在一瞬间又消散了。
莫安溪现在对自己的态度虽然是显得有些冷冰冰的,但这心里头却把两人之间的大事情给惦记得没办法再惦记。
“确实是不会超过十日。”
楚南霆笑着应答一声,这笑容之中又莫名的含着些生深意。
莫安溪并不知道楚南霆为何要如此,此番越发誓越觉得自己有些丈二头上摸不着头脑。
“阿南,这事情难道很好笑吗?”
“安溪能把这日子记得那么牢,我感动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厌烦?”
楚南霆伸手捏了捏莫安溪的脸颊,莫安溪马上伸手把他的手给拍掉,轻咬了他的虎口一下,直到有明显的牙齿又冒出来才肯罢休。
张泽鑫在旁边看着两人打情骂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把自己这一张老脸往哪放,只能够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来维持一下自己本来就不强的存在感。
楚南霆这才发觉张泽鑫一直在等,剩下满腔的话,只能够长话短说化为一句和一块令牌:“若是觉得无聊,那便拿着这块令牌来皇宫之内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