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霆从大理寺手上接过了这案子的消息,一时之间轰动了整个京城。
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楚南霆竟然会在这种节骨眼上把这一件棘手的案子放到自己手上来,而且还跟皇帝令下了军令状,在七日之内便要将这案子查出一个结果。
楚南霆自己对于此事倒是泰然自若,不慌不忙的,只是先去大理寺那头跑了一趟。
“这唐元的尸体可还在?”
楚南霆看了一眼来接待自己的那官爷,想必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大理寺少卿。
“这尸体一直都放在我大理寺里头,在太子殿下您来之前已经把那尸体详细的给检查过了,也确定了死因。”
大理寺少卿说话的时候极其有条理,看着楚南霆思维逻辑同样清晰。
“你们大理事办事的效率倒是挺高,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把这人的死因给确定了。”楚南霆听着倒是略微有些讶异,“那可有抓到嫌疑人?”
“这案子说棘手就棘手在这里。”
大理寺少卿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还觉得是有些头疼。
“这案子我们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目击证人以及嫌疑人只能够从这一具尸体开始,有些盲目地去查。”
楚南霆在来之前便预料到这大理寺之内必然是如此一般情况,微微勾了勾自己的唇角。
“你们这班情况我早就料到了,我自从是切下了皇上派来的这一个任务之后,便一直是在想要如何打破现在的这一个僵局——”
大理寺少卿见他如此说,眼中微微发出了一些希翼的光,却见楚南霆依旧是不紧不慢。
“既然我们找不到任何的嫌疑人,那么不妨就从和他同行的丞相开始查起,我们二人都是在朝为官的,自然是知道丞相在暗地里头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楚南霆见着大理寺少卿略微是有些犹豫不决的脸色,把自己这话又讲了明白了些。
“丞相如果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是寻常的。”
大理寺少卿很早便有了这样子的怀疑,只是碍于自己不过是区区一查案的小官,并没有胆子把这手给伸到丞相头上来。
但现在太子殿下也如此开口说了,就算是皇帝要怪罪起来,也绝对是怪罪不到他头上,更不要说丞相这种只有空衔而没有实权。
“太子殿下这番话倒是结了我一燃眉之急,我之前还想着要如何从丞相那边下手,一直不曾料到太子殿下如此早便有了对策。”
“这种事情自然是要越早做打算越好,免得到时候给丞相钻了空子,等我们再次查起的时候让他偷偷溜了。”
楚南霆是把这话给应下了,三言两语的直接把这件事情直接给摊在了丞相头上。
大理寺少卿虽然是听出了这话里的奇怪之处却没有反驳,只是觉得这一切于情于理。
莫安溪在海棠园里头自然是知晓了这些事情,听着查案二字,方才觉得自己也是有些手痒了。
“这般有趣的事情阿南也不叫上我。”
莫安溪小声地嘟囔。
香菱在旁边听着自家小姐说出来的这番话,一时之间有些没忍住便笑了出来。
“小姐这到底是觉得查案有意思还是太过于想念太子殿下了?”
香菱这话里面带了一些揶揄的意思,明摆着是又要取笑莫安溪。
莫安溪忍不住是瞪了她一眼,却做不出任何的反驳,只能算是半推半就地应了她这句话。
正所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自己这般倒真的是有些想念。
“小姐若是真的想,不妨是换套衣服带着香菱一起偷偷溜出去得了,反正以前这种事情也未曾少干过,根本不差这一次。”
香菱这几日在府上也待的是闷烦,自从上次出府遇上了这么大的事情。
穆芙蓉就一直小心翼翼的叮嘱着莫安溪切莫出门,免得什么时候这种事情发生到她的头上来,好好的一段姻缘也没了。
“我倒是有这般意思。”
莫安溪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肚子里头净是一些鬼主意的香菱,嘴角也忍不住市场上稍稍扬了一番。
“你现在便给我折腾一套小厮的衣服来,至于那出府的令牌母亲那边不能拿,我们便找兄长要去。”
莫安溪似乎在心里头早有谋划,吩咐香菱的时候特别爽利。
香菱很快就折腾了一套小厮的衣服回来,莫安溪立马换上了那一套衣服,又去了一趟莫翼风的院子。
莫翼风一开始还没有认出站在自己面前着灰头土脸的人是谁,只听她开口讲话才惊觉这人竟是自己那般娇俏可人的妹妹。
“你怎么打扮成了这般模样?”
莫翼风把她从头到尾打量了几番。
原来白嫩的脸上不知怎的竟是涂了一层灰,还有那手被几条绷带给缠着,在这青天白日之下看着就有些吓人。
“这不是为了出府吗?”
莫安溪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这装扮,和自己以前费尽心思想要溜出去的时候的打扮倒是类同。
“兄长也知道母亲之前是给我下了禁令,说最近这段时间不允许我出去,但这海棠园里头早就给我待厌烦了,若是再不放我出去走走,只怕哪天这头顶上都得生出蘑菇来。”
莫安溪讲话的时候特地是带了些小幽默,莫翼风本来还想着绷起自己一张严肃的脸,却没想到竟是忍不住给笑了出声。
“你这丫头倒是鬼点子多,一天天的就想着如何出去。”
“不过就是出门散散心而已,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莫安溪拢了拢自己身上穿着那一件外袍,又把自己的一只手伸了出来。
“既然都已经是只会兄长了,那这令牌是不是也该乖乖地交给我。”
“行了,可千万是要记着早些回来。”
莫翼风心里头其实也觉得穆芙蓉有些小题大做的味道,只是当着莫安溪的面没敢说,就怕这小丫头暗地里头得了自己的支持会蹬鼻子上脸。
莫安溪拿着手上那一块沉甸甸的令牌,脸上的笑意逐渐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