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溪怕人家给自己误会了,开口解释道:“我不过是想要见一见莫谦宇,毕竟这梁子是我和他结下来的,都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情只有我开口和他讲才说得清,不然他可就给一些蝇头小利糊弄得作假了。”
这一番话里面的信息量很大,官爷听着忍不住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般原由。
“官爷和我兄长也是相熟的,有的事情他做的出有的事情他做不出,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和他略有交往的人也都明白,官爷自是不例外。”莫安溪继续道,假装不经意地将楚南霆给的那一块令牌露出了一个小角,看得人眼睛一直,本还举棋不定的态度瞬间变了。
“没想到莫小姐和太子殿下竟是如此熟稔。”官爷其实没太看清这令牌上头到底写了些什么,但见着那一方太子的印章便知晓了,莫安溪和太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自己如果巴结好了莫安溪,那和巴结上了太子就没有任何区别。
“官爷是个聪明人。”莫安溪对他这般态度甚是欢喜,自是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官爷马上叫了自己手下的人带着莫安溪去了一个小别院,莫谦宇已经瘦得没了人形,身子倒是不见得有残疾什么,只是这裸露在外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看着就觉得有些骇人。
“好久不见。”
莫安溪不紧不慢地走进去,莫谦宇脸上忽然就冒出了几番惶恐之色,死死地盯着莫安溪的眼睛,腿肚子都开始打颤了,嘴唇上下抖了,不知多少下,才问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地方我难道不能来吗?”莫安溪并没有理会他语气之中的惶恐,继续道,“莫谦宇,我们家也未曾亏欠你什么,你这班在背后栽赃诬陷我们可不太好。”
“原来是为了这事。”莫谦宇听闻她并不是为了其他事情来找自己之后瞬间就松了一口气,语气之间也稍稍染上了几分轻松,“这和你们家有没有对不起我可就没多大关系,定安侯府本就是做错了事情,这一点你还不敢认?”
“那也是你觊觎我在先,要是我把这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官爷,我倒要看看是你死的比较惨,还是我死的比较惨。”莫安溪从容不迫地回应道,语气之中丝毫没有任何的慌张。
莫谦宇原来坦然的脸色瞬间一僵,根本没想到莫安溪还能在背后捅自己的刀子。
他借着这个案子还没完,自己身上还有伤为由在官府里面骗吃骗喝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若是忽然被揭穿了,让官爷发觉自己也不是什么东西,那自己这头能不能安安稳稳地待在自己的脖子上头还是个未知数。
莫谦宇说一句实际的,是赌不起。
“你也没必要如此慌张,我这次来找你并不是为了说这事,而是想要跟你谈一个交易。”莫安溪这才从容不迫地抛出了自己的目的。
“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做出这一番举动背后断然是有人指使,你不妨就把那个人的名字告诉我,这样子我们定安侯府也能够保你后半世衣食无忧,但你要是执意不许,那这件事情也只能交给官爷来办了。”
莫谦宇在手心里头捏了把冷汗,已经开始有些慌张了,同样也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良久,才有些自嘲道:“我把那个人的名字告诉你确实无伤大雅,反正就靠着定安侯府怎么样也干不过一个皇子的。”
莫安溪闻言,不需要他把那个人的名字报出来,就知道这个人绝对就是楚浚琪。
楚浚琪之前在自己这边频频吃瘪,想来心里面早已经有了怨气,此番举动必然是想要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懑的。
“是楚浚琪。”莫安溪直言不讳了。
“你如何知晓的?”莫谦宇听她没有一丝迟疑地把人的名字报出来,脸色在瞬间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我这件事情照理是做得滴水不漏才是。”
“这几个皇子里头会针对我的除了楚浚琪还有谁?这不过是用脚指头想都能想明白的事情。”莫安溪从容道,“不过,我倒是挺好奇你身上的伤口是哪里来的,兄长之前也未曾叫人再惩治你,这伤与他必无任何关系。”
莫谦宇似乎是被问到了一个痛点,脸色在一瞬间变了变,咬牙切齿道:“你这话说的倒是不错,要不是这伤,这件事情我也不会去帮着他们胡来。”
莫安溪找了处椅子坐下,听他娓娓道来。
集市,人来人往。
莫谦宇自从在莫安溪那里吃了瘪,就一直想要找个其他的姑娘家家,但这姑娘一是瞧不上他的模样,二是看不上莫谦宇在这京城里头的坏名声。
莫谦宇寻了一圈也没结果,却在半路是遇到了个姑娘,生得小巧玲珑,人也是十分标志,一眼看上他便是没跑了,大有要私定终身的意思。
“这人就是彩玉,我想你应该也听说过这人的名字。”莫谦宇把两人见面的事情给粗略些说了,随即才补上一句道,“好像是安凝芬身边新来的一个丫鬟,我当时一见就喜欢上了,哪知道这人接近我我没有一点好心思。”
莫安溪听着他抱怨的话,忍不住笑了声,挺是讽刺的。
莫谦宇在京城里头的名声如此差,是个姑娘家就认得他的模样,自是知道这人是接近不得的,可却在这种节骨眼上有人愿意主动送上门来,怎么看都不对劲,也就只有莫谦宇会把这东西当做是老天赏赐的姻缘。
“所以,你就和彩玉在一块了?”莫安溪紧接着问道。
“在一块倒也不至于,这姑娘硬是说自己是个正经的,也不愿意和我做那档子事,说是要等见了家里人才行,我也就听着她的话,跟着她去见了人,哪知道这哪里有什么家里人,就是把我弄到了三皇子府又是一顿打骂,又拿着这件事情要挟我,说我要是不答应就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