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芙蓉说的就是赵大娘。
虽然赵大娘最近足不出户,但眼看着家宴就要到了,就算是想要在自己的院子里面不出来也没有这个办法。
莫明轩不在,穆芙蓉又不太够格,总要有一个能够在府里面独当一面的长者出来说个几句话的。
“母亲又把我和哥哥两个人给当成孩子了,这种事情我们两个人心里面都明白着呢,可能会当着大家伙的面乱来?”莫安溪马上笑着回答道,“母亲不必担心那么多,该有的分寸我们绝对不会少的。”
安凝芬听着他们几个人热络的讲话,心里面就越发是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和穆芙蓉最近走的虽然是很近,但还是取代不了莫安溪和莫翼风两个人在她心中的地位。
她明面上对自己虽然是不错,但是在自己的两个孩子来了之后,对自己的冷落也是显而易见的。
“姐姐说的是,都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情当然是会注意着的。”安凝芬在旁边也插了句,似乎是想要卡进两人的谈话之中。
莫安溪瞧了她一眼,倒是没有说些什么,莫翼风同样也顺着看过去,看向她的眼神之中带了几分探究的意思。
她的心里面倒是很好奇,这个女人到底在自己的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这婚配也已经定下了,其他的府里面能够满足她的事情也都满足了,总不能说还有些什么不乐意。
“姐姐和哥哥如此看着我是作甚?”安凝芬马上用自己的手怕挡了挡脸,嘴上虽然是在笑,但是心里面却丝毫笑不出来。
他们两个人眼神之中明显带着一番疏离的味道,如果不是此时此刻有穆芙蓉在,只怕是要直接走人了。
“只是觉得自己和妹妹也许久未见了,所以才特地是瞧上几眼,想要看看妹妹最近到底是瘦了还是胖了。”莫翼风一番说辞随口就来,这一声妹妹叫的也是十分顺口。
穆芙蓉倒是不反对他那么叫,虽然安凝芬在名义上面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情分也是逐渐建立了起来。
如此叫,明显是拉近了几人的距离。
“今日这宴会也要麻烦妹妹好好准备了,我还正想着找不到定安侯府里头有哪个人是精通音律的,这不,看到妹妹便想起来,妹妹在这方面倒是一把手,不妨是晚上给我们谈些小曲来听听。”莫翼风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里面的意思便是要安凝芬给自己弹曲了。
这种事情,不是妓院里面那些人做的,便是那些勾栏瓦肆里头的人做的,如今要一个大家族出来的姑娘给自己弹曲听,倒是有些辱没了门楣,穆芙蓉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这话不对劲的地方,只能微微皱了皱自己的眉头。
“你这人,要听取到我们府外头听变好了,为何要你凝儿妹妹给你弹?”
“姨母,哥哥那么久没有回来,自然是想要在我们府里头多待一会,再说了,我以前也经常是弹一些小曲,此番在给哥哥弹奏几曲,也不过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罢。”安凝芬马上就出言反驳,话里话外都是要把莫翼风给死死护着的意思。
莫安溪真是细细揣摩她那一翻话,里面的意思其实是有一些在哭诉自己以前的处境并不好过,竟然是要给人弹曲听。
只是那一般哭诉的意思被她这愉悦的语气给遮掩了,让人还当真是以为她这是愉悦的说辞。
“以后这种事情自然是轮不到你来做,我们定安侯府虽然平日里面没有什么戏班子来演出,但是那一次丫鬟里头也有不少会弹曲的人,如果你要听,便叫她们给你弹便好,可千万是不要再去麻烦你凝儿妹妹。眼看着再过段日子就要嫁到三皇子府里头去了,要是这种事情被传到百姓耳朵里,到时候讲起来可是有辱了皇家的门面,皇上怪罪下来,我们这些人也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穆芙蓉思虑倒是长远,安凝芬要是没有许配婚事倒是没问题,可现在不仅仅是许配了婚事,而且还许配给了皇家的人,那她这身份可就了不得,在做一些下的人做的事情,不免得会被人给笑话。
“母亲这一番考虑到是很周到,方才我说的那些确实是有一些思虑不周,还希望母亲莫要怪罪。”莫翼风嘴里头虽然是那么说着,但是心里面却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
他又抬了抬自己的眼,看向安凝芬。
安凝芬也正好是把目光给看上他这一边,眼睛里面带着几分讨好的味道,但是更深一层的确实有几分薄凉。
莫翼风忍不住嗤笑一声。
“我和哥哥此次前来就这么点事情,就想着能够陪母亲聊聊天,但现在凝儿妹妹和母亲聊的正是畅快,我和哥哥二人就不再多打扰了,眼看着晚上就是家宴了,有的事情还得我们二人手去操办一下,免得到时候做的不太体面。”
莫安溪知道这话是没有办法继续再说下去,莫翼风若是和安凝芬两个人互相看不对眼看久了,很可能就会天雷勾地火,弄得一大清早的就让人不畅快。
穆芙蓉心里面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着晚上的家宴确实是有很多事情要筹备,而且这一次莫翼风回来也不是单纯的就待个一两天的事情,两个人如果还有什么事情要聊的话,再过个几天见见也不迟。
莫翼风跟着莫安溪一块走出了院子,忍不住是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又大吐苦水道:“我倒是没有想到母亲被那人给迷的如此神魂颠倒,这明里暗里都在帮着那人说话,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想法。”
莫翼风对安凝芬跟那一种厌恶已经到了极点,甚至于于是不想直呼她的姓名。
“人自有一套手段,我们两人何必弄的如此明白呢?”
莫安溪笑的也有些自嘲。
其实并不清楚这两个人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走到一块的,只是在自己发现之后,只是这一个局面便是已经失去了扭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