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看不起本小姐的魅力,程珊珊索性将身体又贴近了徐嘉言一点,一只手也非常自然的将徐嘉言的另外空着的手牵住,果然惹得对面的人咬牙切齿。
“为什么不行?我和嘉言哥哥已经在一起好久了,你要是再晚回来几天,说不定你都能参加我们孩子的满月了。”
徐嘉言闻言挑了挑眉,唇角含着笑,没说话,仿佛将所有的话语权全权交给了她。
周思思眼里含着泪:“徐嘉言,是不是真的是这样?”
徐嘉言看到她流了泪,良好的修养到底让他有种欺骗了女孩子的愧疚,但他们确实不合适,他对她也只有朋友之间的感情,他知道只要自己身边没人,这个傻姑娘就会一直站在他身边等。
徐嘉言顿了一下,程珊珊还以为徐嘉言是看到对方的眼泪心软了,手在他的掌心轻轻地掐了一下,用低的只能被他一个人听到的声音道:“都到这个份上了,你不会心软了吧?你可不能让我丢脸!”
“嗯,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周思思神受打击,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眼睛恶狠狠地瞪了徐嘉言一眼:“徐嘉言,你会后悔的!”
站在玻璃门后回廊里的凌薇,双手捂住了嘴。
刺激,可太踏马刺激了。
“有生之年,居然看到了一出正宫维护感情打跑小三的狗血偶像剧才有的剧情……对象居然还是珊珊,我靠,这个世界也太玄幻了吧?”
“薇薇,你一个人站在这里说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凌晨携着吴娇站在了凌薇旁边,顺着凌薇的视线看过去,恰好和搂着程珊珊转过身来的徐嘉言视线相交。
凌薇:“……!哥,你什么时候来的,跟背后灵似的,突然出声,吓死我了。”
转过身,背着凌晨,用手顺了顺小心脏:我的妈呀,今天是什么日子,简直一个修罗场嘛。
第13章 chapter13
徐嘉言的西装外套短而薄,对于只穿着晚礼服的程珊珊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此时依在徐嘉言的身边,冻得发抖。
徐嘉言只得将放在腰间的手更紧了紧,搂着她快步往回廊里跑。
凌薇站在她哥和吴娇旁边,心里干着急,只希望珊珊和徐嘉言能慢些回来。
“哥,爸妈该等急了,我们先进去吧?”
这四人可别正面给碰上了,到时候电闪雷鸣飞沙走石,她这么弱小可怜又无助,一点也不想经历暴风雨的洗礼。
与凌薇心里想着走廊和院子的这条路能够无限延长相反,程珊珊因为怕冷,已经用了自己平时根本用不到的速度全力往温暖的地方奔跑。
实际上,凌薇才将要赶紧进去的话才说完,程珊珊和徐嘉言已经跑到了玻璃门外。
到了充满暖气温暖的玻璃门里面,程珊珊才算是活了过来。
经过外面冷空气的一番侵蚀,程珊珊露在空气里的手臂已经被冻得通红。她皮肤白,原本只是浅浅打了一层腮红,此时俩块苹果肌上被冻成了俩块高原红。原本长得有些媚的大眼睛被寒冷冰出了一层水光,平白添了几分欲语还休的艳色。
当然此时因为没有镜子,程珊珊对自己现在的状况一无所知。
凌薇简直不敢直视,脸上挂着傻逼兮兮的应付式笑容,内心一片凄风苦雨:天啊啊啊啊,他们对视了对视了。
新欢旧爱,四个人之间的关系复杂难言,徐嘉言和凌晨虽不能说是不死不休的仇敌关系,但总归也到不了能相互微笑相互握手寒暄的那种关系。
凌薇甚至能看到俩人对视过程中,从彼此眼中射出来的电流在空气中对接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火星子,炙热的火焰喷射出来,仿佛能溅到她的皮肤上,让她身体到心里都焦灼的一批。
偏偏另外俩个当事人女主角好像都没有什么反应。
吴娇她知道是什么原因,毕竟是小白莲成的精,见到不能回应的曾经的追求者,圣母心泛滥,看她一脸愧疚的表情就知道了。
程珊珊是懒得理凌晨,从他表白以后像懦夫一样的跑开的那一天开始,程珊珊就将他直接视为空气,除非必要的场合,否则俩人见面能不说话,程珊珊是绝对不会看他一眼。
不过这回,比起凌晨,有个更让程珊珊在意的人,毕竟她程珊珊在整个金市都是出了名的美人,论起来只有她看不上别人的份,现如今却输给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家的小丫头。
而她身边这个人曾经还为这个小丫头醉倒在路边不省人事,寒冷的雪地里,是再晚一点可就要冻死在路上的那种。
索性里面也不冷,程珊珊就没把披着的外套脱下来,而是就势将手臂又塞进了徐嘉言的臂弯里,冲着徐嘉言低头看过来的眼神甜甜一笑:“嘉言哥哥,你今天真的太帅了。”
唇角上扬,露出整洁白皙的牙,若是平时配上过分好看的弯弯的月牙脸,就是一个甜美的笑容,可惜此时俩颊上半褪未褪的高原红还在,看在徐嘉言眼里,可爱中还带着傻气,倒是中和了一些平日里昳丽容貌带来的侵略性。
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完全不接茬,程珊珊嘴角的笑容都要僵了,挽着手臂的另一只手暗暗地摸到他的腰间,想揪一片肉拧一拧,奈何一摸硬邦邦的全是腱子肉,根本无从下手,反倒是不小心戳中了徐嘉言的痒痒肉。
徐嘉言忍着笑,将她作怪的手捉住,声音低沉,语气宠溺:“别闹,大家都看着呢。”
嘴上说着别闹,但是手却一点也没有要放开意思,反而将程珊珊想缩回去的手重新攥紧了。
程珊珊抬起晶亮的眸子看他,他从上往下笑眯眯地也在回视着她,好看的凤眼笑着向上挑起,右边俩颊上的小酒窝可爱又温柔。
一时间,俩人在对视中浑然忘我,从俩人周边仿佛无形之中升起了无数粉色的爱心泡泡。比新婚燕尔的凌晨夫妇还要亲密无间。
凌薇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完了完了,没眼看了。
“嘉言哥哥,你和珊珊……在一起了?”吴娇一只手挽着凌晨的胳膊,另一只手在身侧已经捏成了拳。
“恭喜你找到了喜欢的人,祝福你们。
凌薇从指缝里偷偷观察她的表情,在心里撇嘴:呵,嘴上说恭喜,心里mmp。小姐,你可别装了,你的表情都欺骗了你。
她当然不会觉得吴娇是心里喜欢了徐嘉言,这种心理大概就是,原来喜欢我的人突然间去喜欢了别人,在没有备胎了的那种失落感吧。
程珊珊在跟人打嘴架,自认还没有输过,特别是对付这种人前装可怜的白莲花,那就更是小菜一碟。
程珊珊装作没听到某人在一边听起来大方实际上柠檬的不行的言论,将手从徐嘉言的手心里抽出来,摸上了他的脸。唔,手指不安分的从俩颊上摸上去,特意在他眼角的泪痣上面流连了一会。
见嘉言哥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那手就更嚣张了,当着几人的面堂而皇之摸上了徐嘉言的眼睛还有长长的眼睫,语气轻松,像是在关照徐嘉言:“嘉言哥哥,咱们的眼睛瞎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好了,可别再坏了。”轻声细语,就像是情人间普通的呢喃。
不过现场的人都是聪明的知情人,这话中什么意思,大家都听得懂,凌晨有意想帮帮自家老婆,只是珊珊这话虽然意有所指却也没有指名道姓在说吴娇,自己要是横插一脚场面只会更加尴尬。
吴娇自然也听出了程珊珊的言外之意。她知道程珊珊是在说徐嘉言看上她瞎了眼,可惜她憋了半天的话,也就憋出来一个“我……”。
程珊珊翻了个白眼,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话,我后面,她的眼泪很快就要掉下来了。她在心里倒数了三秒。
不过这次吴娇让她失望了,硬生生将眼泪憋回了眼眶里,红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朝凌晨道:“凌晨,看来珊珊还在误会我,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俩人刚要走。程珊珊挽着徐嘉言快走几步,路过他们俩人的时候,程珊珊转过头,对着凌晨微笑:“凌晨哥,你什么时间去看眼科的话,让嘉言哥哥把医生介绍给你啊,年纪轻轻的,瞎了可不行呢。”
也不等吴娇他们说话,又转过头朝着徐嘉言撒娇:“嘉言哥哥,外面实在太冷了,你看我手都冻僵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看完一场大戏的,全程插不上话,一脸懵逼的凌薇:“……”可惜语文学的差,一句握草走天下。
握草,我们珊珊也太帅了吧啊啊啊啊!
虽然被埋汰是她亲哥,但她一点也不同情。甚至还有点开心。
哼,活该。
程珊珊步履矫健一点也不像踩着尖细的高跟鞋的女子,半拖着徐嘉言走的飞快。走进宴厅深处,将俩人远远甩在身后才停下脚步,呼出一口气。
就是要让他们没有反应的时间才好,打嘴仗就是这样,丢一个雷,赶紧闪人,不能恋战。否则这个雷可是会爆炸的,要是将自己也给炸伤了,那多亏啊。
程珊珊只顾着后面跟着的凌晨俩人,也没怎么注意到宴厅的情况,作为这场晚宴的主人——徐嘉言无疑是这个晚宴上面的焦点。
他们俩人又是俊男美女,一路手挽着手风风火火从侧门进来,一路接受叔叔伯伯阿姨伯母和圈里塑料姐妹们的注目礼。
原本还喧闹的宴厅,几乎落针可闻。
李隽唇角哆嗦,眼角是掩不住的惊诧:“珊珊,你……你们?”指了指俩人挽着亲密靠在一起的身体,笑意慢慢爬上了眼角。
心里赞赏:珊珊不愧是我生的,就是这么的迅速。想当年她拿下她爸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雷厉风行,眼疾手快。
李隽话还没说完,就被更加激动的徐爸爸给一顿抢白:“嘉言,还不给我介绍一下?”
程珊珊连忙将手从徐嘉言臂弯里抽出来,抢在徐嘉言说话前,礼节性的朝徐爸爸微笑自我介绍:“徐伯伯,我叫程珊珊,这是我爸爸,这是我妈妈,您也可以直接叫我珊珊,我跟嘉言哥哥是很好的朋友。”
“只是朋友?那刚才,你们……挽着手,那样?普通朋友能那样?”周围的人都抻着脖子,拉长了耳朵围观,手里端着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李隽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在这样的大场面下落一个不清不楚的朋友关系下来,这样以后珊珊的名声可咋整。
程珊珊一点也没get到她妈妈的良苦用心,还在想着要怎么不让人误会。
程珊珊灵机一动,作势站不住半靠住她妈妈,嘴里还装腔作势地嘶嘶嘶:“妈,刚才我在院子里走路,高跟鞋崴了脚,还好嘉言哥哥也在那边,扶着他我才能走过来。”
“谢谢嘉言哥哥。”程珊珊一边转头道谢,一边给徐嘉言使眼色。
徐嘉言无奈地笑笑,配合道:“是的,爸爸,还有伯母,确实是珊珊脚崴了。”
李隽:“……”你们年轻人坏的很,别以为我刚才没看到你们刚才走进来脚步如风,非但一点事也没有,要是后面追个狗,珊珊那脚程可能还能上天。
李隽徐爸爸表示理解的点点头:“你们年轻人想再谈一谈再公布,我们都懂得,但别让我们等太久啊。”
程珊珊:“……”
这年头,继有一种冷叫爸妈觉得我冷以后,又出现了,有一种恋爱叫爸妈觉得你们在谈。
第14章 chapter14
程珊珊从晚宴上回来后就在老宅的房间里睡了,老宅别墅占地较广,家家闭户只在院里活动,阔太太们即使串门也是约上几个姐妹在某家“围墙”馆,砌个长城喝点下午茶点心,聊聊圈里内外八卦。
楼下来往穿梭的也仅仅是自家院里的杂扫,阿姨,管家和佣人,他们是训练有素的专业机构聘请,就连做家务和打理院子都是井然有序,彼此配合默契,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
窗外只剩下风吹高大常青树叶的沙沙声,伴着冬日里最柔软的日光,最是好睡的时候。
程珊珊酒量不好,三杯啤酒就能倒的酒量,昨晚为缓解尴尬来回穿梭在这些叔叔伯伯间,连连敬酒好几轮,莫不是她酒意上头有些慢,早就倒在了昨夜的推杯换盏里。
她醒过来已过晌午,早上她有过片刻的苏醒,奈何头疼欲裂,精神萎靡的像是宿醉未醒,她重又倒了回去。
李隽早用过了午饭和隔壁太太约着去美容spa了。
程珊珊下楼的时候,佣人们重新做了午饭一碟接着一碟归置在餐桌上。
经过客厅的时候,程珊珊看到了落在客厅沙发上的,徐嘉言的外套。
程珊珊眼皮狂跳,这外套难道我没有还回去吗?
所以昨晚的情况就是——她,自以为伪装良好,自以为镇静自若,自以为光明磊落地披着徐嘉言的外套在属于徐嘉言的晚宴上,囫囵地转了几圈……
所以昨晚那些怪异的眼神仿佛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年轻人,你可别装了,小年轻谈恋爱咋还这么腼腆呢?我都看到你肩头的衣服了,就承认了吧。
她坐进餐椅里身子陷进柔软的坐垫时,突然有种不良的预感。
她原以为手机安静如鸡是因为无甚大事发生,原来是低电量自动关机了。
紧接着随侍旁边的佣人就看到她家大小姐,咬着大虾,虾尾还露着半只在粉色的唇瓣外头,着急忙慌地“咚咚咚”上楼,过了一会又“哒哒哒”飞快跑下来。
大口灌了一嘴豆奶,手里已经换了一只手机。
果然,才打开,微信就跟装了电动马达臀一样,“嗡嗡嗡”震动个不停。
程珊珊满脸麻木地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和玻璃桌面相触发出一阵又一阵“滋滋滋”无限拖长的声调,程珊珊将早饭用完了,那声音的频率才变得规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