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超涵冷眼旁观,之前秦枫给他的情报不知道是不是有误,维兰公司不知道怎么回来,一路故障,倒霉得说不出来,比起上届据说实际上很亮眼的成绩,简直没法谈,但去年谁让他们退赛呢?今年估计维兰公司是打死不打算退赛了。
拉玛努贾姆正要反驳,谁料到彭佩斯根本不理会他,居然掉过头又大大喇喇地对林超涵道,“你们亚洲人做重工,根本没技术含量,我劝中国朋友,你们不如也尽早退了,免得丢面子,你们中国人不是最好面子吗?”
林超涵捏着鼻子,“好臭啊,臭气薰天!臭不可闻!”
彭佩斯愕然,“中国人,你在说什么?”
旁边有人接话道,“彭佩斯先生,他在形容你的话太臭了而已……”
彭佩斯大怒,噌地就从折叠凉椅上跳了起来,“中国人,你敢骂我?”
“我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林超涵冷笑道。
彭佩斯怒火冲天,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对着林超涵就冲了过来,一把抓起林超涵的衣领,就要一拳打下去,但是他的拳头突然被人抓住了,他正要发火,回头一看,却见是卡隆瑞巴上校。
“上校先生,你不要阻止我们的决斗!”彭佩斯叫嚣着。
卡隆瑞巴上校也不说话,只是放下手,从腰间掏出了手枪,哗啦一声,打开保险,子弹上膛。他冷淡地道,“彭佩斯先生,这里不是你们的殖民地,而且,这里是我管!”
枪支让彭佩斯恢复了冷静,他慢慢地放下了林超涵的衣领,其实刚刚林超涵也在忍耐,暗暗地松开了自己的拳头,他并不吝于与人干架,虽然说多年不干了,但是他不怵。不过,真要干起来,无论如何,体形占优的彭佩斯,肯定会让他吃亏。
林超涵冷笑道,“彭佩斯先生,我原以为你是个绅士,看来也不过是个只懂得挥舞拳头的粗鄙之人罢了。”
彭佩斯大怒,但是想了想旁边同样有些震怒的上校,他还是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怒气,冷笑着说,“那我就等着看你们的笑话吧,我就看看你们的那辆破车拉满沙还能开出来不,小气连本都赔了。”
林超涵微微一笑,“不妨等着看。”
彭佩斯粗野的举动,其他人都看在眼里,一个个眼中都透着鄙视,自诩身在文明国度的玛柯重卡怎么会派出这样的人来当代表,真以为自己是上国,这里是属邦了吗?
彭佩斯硬着脖子不肯认输,“中国人,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不打!”林超涵很干脆利落地说道。
“哈哈,就是胆小如鼠,不敢就是不敢!”彭佩斯肆意地笑道。
林超涵可怜地看了这人一眼,在心里骂了一句,“傻子 !”想激他上当还早着呢。
反而是旁边的卡隆瑞巴上校侥有兴趣地问道,“彭佩斯先生想赌什么呢?”
彭佩斯指着山谷口道,“就赌谁先从里面出来!”说着又回头指着林超涵,“我想跟中国人赌!”
“怎么个赌法?”卡隆瑞巴上校非常感兴趣,“我来主持赌局。”
“就赌……”彭佩斯看了看淡定的林超涵,又看了看其他几个代表冷淡的眼神,心里突然一突,觉得有些冒险,临到头改口道,“就赌中国车肯定不会是第一个从里面出来!”
真tmd无耻啊,其他人都在心里面痛骂,这敢情好,让中国1v4,怎么打只有20%的概率赢,就算把维兰排除在外,那只有25%的胜率,这彭佩斯把中国人当傻子呢?不过,事不关已,代表们都默不作声。
卡隆瑞巴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好大一会儿才道,“彭佩斯先生,你这是要笑死我们吗?这样的赌法,还是大家一块赌吧!”说着,他的意见是,各自可以押注,当然也可以押别人,赢者通吃或平分,输者自认倒霉,如果一家都没赌中,出现意外,那赌注就当仁不让归庄家。每注100美元,多少注上不封顶。
林超涵无奈地看了一眼卡上校,还真赌啊?但是看着几家代表居然还跃跃欲试的样子,此外很多肯军士兵和各国代表队中的技术员都参与进来,这都无法阻拦了。这一场赌局,热闹了半天,才算争议出来规则。
有点荒唐,他哭笑不得,但是他不能示弱,代表西汽所有人押了两千美元,全押注在西汽上面。看着上校带着士兵们轰轰烈烈地组织赌局,他也是醉了,这也是奇葩。殊不知,其实这种风气在当地还颇为流行。是他们鼓励士气常见的一种方式。
林超涵看到,彭佩斯这小子挺有钱,一下子押进去两万美金,是所有人里面最壕的,大家都叹为观止。其实两万美元这里很多人都拿得出来,但是当拿来当赌注就很少了,看到大家脸上的表情,彭佩斯哈哈大笑,似乎觉得非常有面子。
不过林超涵觉得很好笑,其实他的心态很平和,你们不是喜欢闹吗,就跟着你们闹着玩玩也无所谓,总不能让人瞧扁了,不得不说他其实也有点小小虚荣。
大太阳底下,一堆人就这么晒着烤着,到了用餐时间,依然只是最那些最简陋的食物,不过,因为有了赌局的存在,众人都挺开心的。
时间过去得很快,慢慢地太阳下去了一些,众人慢慢地开始不说话,屏着呼吸等待着山谷口是谁先出来。
林超涵不时地看一下手表,他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这一段路,肯军方安排八个小时出来,肯定是经过一定的考察和测试的,虽然说他有点怀疑这个安排的严谨性,但是绝对不是胡说八道的。林超涵也曾经在国内走过这样的山谷道,在西北古道,一些荒凉偏僻的谷道他也走过,但是没有这里这么奇怪的。说不担心是假的,他心里同样很焦急。
“早知道,我应该跟车的。”林超涵自言自语地说道。
“林总,保持耐心吧!”徐敏辉很清楚此时林超涵的心情,在一旁安慰道。
那边玛柯重卡的彭佩斯也有些不安地不时看着手表,还用望远镜窥探山谷里的动静,看来他心里也颇有些紧张,这让林超涵倒是好受了一点,再回头看看路驰、卡玛兹重卡代表团的人,一个个也紧张得伸直了脖子。
卡隆瑞巴上校超然地躺在大凉椅上,悠闲地抽着香烟,对他来说,这是一场十分有意思的赌局,所有人都押注了,只有他自己没有押,但有没有吩咐别人替他押就说不好了,显然他心里有一定的计算,但是面上却什么也不露出来,与各家代表都保持着一样的友好与距离,甚至是彭佩斯,过了没大一会儿双方又有说有笑的,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远处的河水不算很大,因为上游在雨季的原因,此时有些浑浊,但是除了一些士兵去取水外,其它人不敢轻易涉足,鬼知道里面有没有鳄鱼潜伏呢?那些士兵取水也都非常谨慎,主要也就用来简单地洗把脸,降个温而已,也不敢饮用。
时间转眼就到了下午五点多钟,此时的日头终于弱下去了一些,没有让人那么焦灼了。又过了一些时间,更弱了。
这时,林超涵眯着眼睛,站了起来,他已经隐约听到山谷处传来的轰隆的卡车行驶声音了。不止是他,这里很多人都听见了,大家无论是坐或是卧,此时都站了起来,有的从车上跳了下来,连卡隆瑞巴上校都不再摆出一副事不关已的表情,而是严肃起来,双手托举望远镜,死死地盯着前方。
没多时,山谷口灰尘滚滚,从远处已经有些看不清里面的景象,时间已经快过去七个多小时了,谁先出来,谁极有可能就是这次的终极获胜者,至少能够赢得这次赌局。
终于,视线渐渐清晰了起来,只见一辆重型卡车从浓浓的尘土中,一马当先地冲了出来,然后一头扎进了横亘在山谷口的这条河流,涉水而过。
林超涵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他猛地睁大了眼睛,看到那个身影是如此地熟悉……
“是我们的车!”旁边路驰的人开心地大声尖叫着,他们蹦了起来,这让其它人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林超涵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这次又要输了?
谁料到,紧接着尘土中又冲出了一辆车,这次是卡玛兹的人欢呼了起来,林超涵和彭佩斯的脸都一下子紧张起来,这么紧张的情况下,两人还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未免太倒霉了吧?
但是让林超涵略微放心的是,接下来,冲出来的是西汽的车辆,他小小地松了一口气,至少,没有陷在里面出不来,这就是好事。
卡玛兹也一头扎进了小河里,它还在抢时间,只要能够在水中超过路驰,那依然是卡玛兹胜了。
然后,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是,两辆车居然都在河中间陷落了,一前一后,他们动作虽然猛,但扎进河里后却小心谨慎地前行,害怕陷进泥沙里,但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此时两辆车居然都在河中间熄火了,似乎是发动机进了水。
所有人都有点傻眼了,这河过不来了吗?只见西汽的2153n在河边徘徊了一下,然后往后倒了一段路,又一猛子扎进了河里,这时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中国重卡在河中间完全不换气,十分凶狠地劈开了两道巨大的浪花,直挺挺从河中间冲了出来,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
西汽一下子就冲到了岸上,一气呵成,将河水和另外两辆卡车留在了河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