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一看凰夜辰这迫切的模样,就知道他心中还记挂着自家主子,心中不由地替两个人惋惜,却也不得不把沐卿歌交代的话一一转达:“陛下,我们家娘娘安然无恙,您无须挂心,若是不相信的话去找贺兰神医验证也是可以的,娘娘请您先回去吧。”
凰夜辰愣了愣:“啊…皇后无事便好,她还是不愿意见朕吗?当日之事其实另有隐情,朕也从来没有和容贵妃之间有过什么,腊梅,你再通报一声,朕要亲自和皇后说明白。”
“皇上应该相信和娘娘多年的心意相通,心有灵犀,太后的事咱们凤仪宫也听说了,娘娘一猜便知陛下是在和容贵妃联手演了一出双簧来设计太后的,所以娘娘生气的并不在此处。”腊梅也是今日才知道沐卿歌早就已经看清楚了其中的门道。
凰夜辰心中略略宽慰了一些,又继续追问道:“那你们家娘娘可有说她是因何而和朕怄气至今了吗?”
看着面前身为九五至尊的凰夜辰如此小心翼翼地样子,不由地有些心软,犹犹豫豫地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见沐卿歌丝毫没有出来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皇后娘娘说无论是殷敖也好,崔百里也好,都未曾让她动心半分,皇上的无端猜测着实让她伤心寒心,更何况夫妻本就应该是同林鸟,更何况是共同承担着天下重任的皇室夫妻,皇上要设局对付太后,娘娘当然可以理解,可是为何陛下宁愿和容贵妃筹谋,也不愿意告知娘娘一声让娘娘同您风雨同舟,还害得娘娘对娴贵妃没有防备痛失爱女,白白地伤心了那么久……”
说到最后,绿枝也有些胆怯,声音越来越低,凰夜辰的头也越来越低,觉得自己确实无颜面对沐卿歌,便垂头丧气地说道:“那你们好好照顾皇后,朕改日再来找皇后说话,若有什么要紧的事一定要及时到御书房传话。”
送走了凰夜辰之后,绿枝便匆匆忙忙地带着沐卿歌的交代出宫去了沐府。
两日之后,京城里便传得沸沸扬扬,说是一个名为绿云的女子一掷千金想要求一个名为“雪灵珠”的神药,传说这药长在万年冰川之下,汲取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无论受了多重的内伤,都能够药到命除,起死回生,只是京中所有的药铺连带着医馆都没有人听说过这一味神药。
其实,雪灵珠原本就只是上古医术流传下来的以讹传讹的一个幌子罢了,贺兰洵和沐卿歌杜撰出来不过就是让绿云营造出一种遍寻无果,病急乱投医的假象来,好吸引沐太后主动出击。
果不其然,三日过去了京城里各大药房里还是没有一个人敢接下绿云悬赏的万两黄金,反倒是让她赚足了眼球,自然也吸引到了从前软禁过她们母女二人的沐太后的手下的关注。
消息被匆匆忙忙递到了皇宫里,桂嬷嬷欢喜地告诉了沐太后,沐太后立马也大喜过望:“若那女子果真是皇后的人的话,说明她真的到了命悬一线的时候了。”
“这一准错不了。”桂嬷嬷跟在沐太后身边许多年,做事也算是牢靠,“从前太后要皇后身边的绿枝替咱们做事的时候,外面那几个人都见过她妹妹和母亲,那个重金求药的女子就是绿枝的妹妹绿云,前几日还到咱们家药铺问过,不过药铺伙计不知所以就直接给回绝了。”
这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对付沐卿歌的好时机,沐太后自然不会放过:“告诉咱们药铺,把雪灵珠卖给那个绿云,价格上不用手软。”
桂嬷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咱们的药铺里并没有雪灵珠这味药材啊?”
沐太后笑得高深莫测,,眼睛里尽是狠毒精明的算计:“咱们又何须真的要有那个什么雪灵珠,皇后不就是没有雪灵珠才会满世界的寻的吗,到时候找个通药理的随便伪造一个形似的高价卖给皇后便是了。”
“奴婢懂了。”桂嬷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又觉得有些不妥,“可是太后,贺兰洵极通药理,皇后又常年随身携带着解毒丸,咱们要是贸然下毒的话,万一被他们发现了,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谁说哀家要给她下毒了?”沐太后挑眉,“不止不下毒,最好啊那药材的药性能大补才好,横竖皇后已经元气大伤,咱们只要告诉她那东西是可以救命,他们就会把全部的心思都寄托在雪灵珠上,以为可以妙手回春,元气损伤若是没有治好,日久天长的就是不薨逝也要去了她半条命的。”
沐太后的这个法子着实高明又恶毒,即便是被识破了,药铺也可以借口说以前从没见过这雪灵珠不知道真假,至多落下个见财起意的罪名,但若是成功瞒天过海了,沐卿歌恐怕就时日无多了。
听完沐太后的吩咐,桂嬷嬷便亲自悄悄地出了宫,兹事体大,她要亲自替太后把关。
晚间,沐卿歌正在和凰奕霖一起用晚膳的时候,绿枝就匆匆忙忙走进来趴在沐卿歌耳边说了一句:“娘娘,有家药铺的掌柜突然找到绿云,说是他们偶然间得了雪灵珠要卖给咱们呢?”
向来很有眼力见的凰奕霖一看就知道是大人们要商量正事,三口两口扒拉完晚膳就作揖告退了,沐卿歌谨慎地问道:“何以确定就是太后的人,毕竟咱们开出的价值不菲,寻常的药铺贪财也是有的。”
“原也是不确定的,娘娘这几日不是一直让暗卫们留意康宁宫的动向吗,方才暗卫来报说今天上午康宁宫的桂嬷嬷乔装打扮了出了宫就是去了那药铺,想来应该是八九不离十吧。”绿枝做事也比从前稳重了不少,“娘娘,咱们是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直接派人打上门去,还是让绿云再去药铺里刺探一下他们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