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的琥珀还想挣扎,沐卿歌面不改色地只用了不到三成力道,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脆响和琥珀的惨叫声同时响起:“啊…娘娘…奴婢的手好像断了!娘娘救命!”
沐卿歌这才松开手来,直接把琥珀甩到了地上,冷眼看着她们主仆二人尖声惊叫:“没有断,只是脱臼罢了,贵妃要是不想也受这样的罪,就带着你的人走得越远越好。”
从来都只有容贵妃欺凌别人的时候,她哪里经历过自己的人被打成这样的事情,早已经气得脸都扭曲了,还要忍着自己的怒火故意惺惺作态:
“皇后娘娘着实误会臣妾了,这几日皇上和太后都赏赐了不少好东西,臣妾特意挑了好的给姐姐送了来,没成想竟然被你们主仆二人这样羞辱,臣妾今日竟不该来这一趟。”
“你自然是不该过来。”沐卿歌从袖中抽出一条崭新的帕子来擦了擦手,十分嫌弃地扔到了地上,“快带着你的婢女去太医院接上吧。去晚了说不定这只手就要残废了呢。”
……
凤仪宫里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容贵妃又大费周章地把琥珀送去太医院,还呼天抢地地到沐太后面前诉苦了一场,满宫里自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皇后和贵妃之间发生了冲突。
凰夜辰得了消息,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对容贵妃的一点好感全部都没有,“朕早就和贵妃说过不要轻易去招惹皇后,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也算是她自作自受了,你到昭华宫里再传一遍朕的旨意,要她不准不知轻重地去招惹皇后。”
“是,属下遵旨,那皇后那里…?”炽久没有继续说下去,只等着凰夜辰的指示,虽然早已经决定好待会无论如何都要去凤仪宫里看看沐卿歌的情况了。
凰夜辰到底还是心疼沐卿歌,虽然心中有气又拉不下面子来服软但也不代表不关心她,“你去凤仪宫里看看,宫里那帮人都是见风使舵的,皇后若是短了什么你尽快派人送过去便是了。”
炽久得了皇命自然欢欣鼓舞,先是到昭华殿里敲打了容贵妃一番,又忙不迭地去凤仪宫想看看沐卿歌,却正好赶上沐卿歌正在午睡,整个凤仪宫酒气熏天,好在太子凰奕霖早就被凰夜辰挪到了养心殿里,否则不知道要给他留下一个关于自己母后什么样的印象。
不敢打扰沐卿歌歇息,炽久不过在凤仪宫四处转了转,又和腊梅说了几句,就了解到了沐卿歌的情况,心疼又着急地赶回御书房和凰夜辰汇报去了。
“皇上,皇后娘娘过得不太舒心,凤仪宫里堆着不少的酒,属下听腊梅说娘娘日日除了喝酒便是睡觉,偶尔不胜酒力就吐了个天翻地覆,今日也不是容贵妃头一回到凤仪宫里寻衅滋事了,皇上不和皇后娘娘见面,太后和贵妃难免会轻视了皇后娘娘……”
听炽久如此说,凰夜辰的心早就揪成了一团,立马就命人密切监视沐太后和容贵妃的动向,一有风吹草动立马禀告给自己。
沐卿歌把自己关在凤仪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无忧老人都好几日没有等到她还找自己切磋武功,在宫里随便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帝后不睦已久,只是自己向来不关心皇宫里的纷纷扰扰才不知道罢了。
自从凰夜辰登基的那一日算起,他在北幽国皇宫也已经住了一二年的光景了,小徒弟霓裳因为她师兄凰倾天暴毙的事伤心欲绝,已经云游四海了许久,除了每过两三个月寄回京城中的一封报平安的家书之外再没有别的动静,看样子依然还是对他有所介怀。
原本无忧老人留在北幽皇宫中最大的乐趣就是再收沐卿歌这么一个徒儿来继承衣钵,没了沐卿歌的早请示晚问候,他陡然间才察觉出这养尊处优的日子竟然真的了无生趣。
无忧老人想了片刻,一拍大腿就决定离开北幽皇宫,他生性潇洒不收拘束,根本也不在乎当朝皇帝对自己的看法,只留了一封信就打算离宫,经过凤仪宫的时候突然有些舍不得沐卿歌,站在门口踌躇了半晌,还是要决定和沐卿歌道个别。
走进凤仪宫里,就闻到了冲天的酒气,婢女们个个敛声屏气,只有腊梅和绿枝愁云惨淡地站在寝殿门口,想进去劝又不太敢。
“娘娘做什么呢?老夫来和她见一面。”无忧老人信步走上前去,朝里面张望。
腊梅看到无忧老人,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匆匆忙忙地迎上来:
“前辈来找我们家娘娘吗,娘娘最近不太好,不知道前辈有没有听到什么闲言碎语,烦请您老人家进去开解她一下吧?”
“成。”无忧老人推门进去,看到沐卿歌正面色通红地自斟自酌,大剌剌地走上前去,给自己也满上了一杯,“皇后娘娘果然是有情趣之人,白日里饮酒也不要歌舞取乐,实在是个妙人啊。”
沐卿歌抬眼看到无忧老人,心头突然一暖,苦笑了两下:“师父耳聪目明,想必已经都了然了,没什么好说的了,您是来陪我喝酒的吗?”
无忧老人身为局外人,看得比所有人都清楚:“皇上不是那等无情无义的人,许是中间有什么误会吧,老夫今天来,一则是来宽慰宽慰皇后娘娘,二则也是向皇后娘娘辞行的。”
一听这话,沐卿歌的酒立马就醒了一大半,以为无忧老人是出了什么大事,“前辈怎么突然要走,是宫里谁不敬重您了,还是江湖上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无事发生,就是老夫向来是个待不住的,深宫内院的住久了,确实没什么意思,皇后娘娘无需挂怀。”无忧老人笑眯眯地说道,看着沐卿歌的时候满眼尽是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