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啊霓裳,除了易容术之外,为师从小到大教了你那么些为人处世的道理,你竟一点也没听进去,你这师兄暴虐残忍,视人命如草芥,若是将来他真的成为了这天下之主,好不容易才太平了几天的北幽国恐怕又要生灵涂炭了。”
无忧老人痛心疾首,昨夜听沐卿歌说霓裳偷偷地给凰倾天通风报信,他还存有一丝侥幸心理,寄希望于一切只是误会一场,如今看她果然还是如此执迷不悟,无忧老人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霓裳贝齿咬着下嘴唇:“那您也不能帮着外人暗算师兄啊,他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更需要师父悉心提点着才是啊。”
“若没有姑娘的通风报信,恐怕你师兄还不会这么快自投罗网呢。”沐卿歌也没了好脸色。
等他们押送着凰倾天回了青州,无忧老人就直接在太子妃找了个房间把霓裳关了起来要她闭门思过,怕她又生出什么事端来,还特意让凰夜辰派了两个暗卫日夜守在房间门口,霓裳呼天抢地了一阵子却也没能挽回她铁了心的师父。
青州知府白大人得知凰夜辰他们活捉了凰倾天之后,立马着人在青州府衙监考里打造了一个天字第一号牢房,四年都是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只有一个小小的门,门里面还有玄铁打造的枷锁,凰倾天刚抵达青州就被关了进去,众人才算稍稍安心。
东阳王府那边许久不曾得到凰倾天的消息,便知道自家主子恐怕出了事,飞鸽传书给到京城中,果然发现凰倾天从没回过京城,略一思索就知道他应该是被凰夜辰一帮人掳走了。
东阳王府和天机阁的人都是唯凰倾天的命令是从的人,凰倾天一失踪,众人都指望他的亲信无双能有个主意,无双从没想过自家武功盖世的主子也有这一日,慌神之余自然要组织众人去营救。
三日之后,天机阁的众多杀手秘密抵达了青州,仔细一打听就知道青州知府这两日秘密打造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牢房,便知道了自家主子的去处。
牢房的钥匙保管也极为严格,三把钥匙各自被凰夜辰,白尚礼和梁唯三人贴身保管,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人可以进出牢房,横竖凰倾天还有内功在身,纵然是几日不吃不喝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第四日夜里,孙毅和无双就带着一种手下闯进了青州府衙附近,还没有靠近监考,就被凰夜辰一早就安排好的人发现,两帮人打作一团。
幸好太子府派了一大半暗卫守在府衙周围,果然等来了前来营救之人,沐卿歌和凰夜辰闻讯赶到的时候,天机阁的人明显已经落了下风。
正在沐卿歌拔剑准备上前帮忙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笑声:“哈哈哈,凰夜辰你还妄想能困住本王一生一世,简直是痴人说梦。”
二人震惊地回头,果然看见凰倾天一脸阴鸷地站着,被不见天日地困了几日,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战斗力依然强大到恐怖的地步,两个暗卫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很明显是受了重伤。
在场的人都清楚得很,无忧老人不在,除了沐卿歌没人有和凰倾天单挑的实力,彼此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之后就一拥而上,企图在人数上战胜凰倾天。
无双一边奋力厮杀一边大声冲着凰倾天说道:“王爷,此刻不是恋战的时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才能这次来日啊。”
凰倾天解决了冲上来的几个暗卫之后,又闪身躲过沐卿歌的攻击,脚下一用力便腾空而起骑上了旁边的一匹快马,用剑在马屁股上划了一下,便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奔了出去。
众人一看自家主子已经逃出生天,自然无心恋战,一个个都想方设法地逃遁了,沐卿歌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一个有些分神的黑衣人想留下来审问一番,扯下他遮面的黑布之后发现竟然是位故人。
“多日不见,太子妃的身手果然又进益了不少。”方才孙毅被沐卿歌抓住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不过若非他看沐卿歌分了神估计也不会慢其他人一步。
凰夜辰歪头,心中有些不悦,很明显这又是一个沐卿歌在天机阁做“尊主夫人”的时候认识的旧人,虽然说自己和孙毅也算是有些渊源,沐卿歌倒也没有心慈手软,叫了几个伤势不重的暗卫:“把这人一起关到府衙牢房里去,改日我要亲自审问。”
眼看着暗卫把孙毅押着带走了,凰夜辰才十分不解地开口问道:“方才怕你还有别的意图才没敢贸然开口,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对凰倾天很要紧的人物,杀了也就算完事了,怎的你还要审问他?”
“殿下有所不知,当日那凰倾天就是派了他来把咱们都孩子送到东宫里,所以他一定知道孩子的下落。”
沐卿歌语出惊人,一下子就点燃了凰夜辰的心绪,“真的吗,若真是如此,本宫可要好好审审他了。”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毕竟殿下你是知道的,天机阁的人都是一帮誓死效忠凰倾天的死士,能不能撬开他的嘴就看咱们的造化了。”沐卿歌并不乐观。
果然,青州府上下从凰夜辰到知府白大人,再到各个县城有经验的知县一一试过,却还是没能撬开孙毅的嘴分毫,凰夜辰甚至还动用了从前宫中的酷刑,老虎凳和辣椒水一一受过之后,孙毅还是咬死了一句的“不知道”。
沐卿歌无奈,只能亲自去了一趟大狱,看着遍体鳞伤的孙毅心情颇为复杂,长叹了一口气:“何苦呢,凰倾天那人对你并不算仁义,当日若非是我,你恐怕已经在天机阁死过两三回了,你我之间何曾有过什么深仇大恨,你又为何一定要让我承受和自己的骨肉天各一方的苦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