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凰夜辰决定严防死守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军营,众将士早已经体力透支,一听说这个号令,就算平日里再怎么崇敬太子殿下,此刻也不免怨声载道。
霓裳刚刚才把凰夜辰决定撤兵的消息放出去正准备就寝的时候,就听得外面传来官兵们不满的窃窃私语,正屏气凝神准备偷听的时候,凰夜辰就唯恐她得不到消息,特意带了沐卿歌和梁唯亲自来到了无忧老人的营帐中:
“这么晚了还来讨扰前辈真是不好意思,本宫今日和几位将军和总兵商量了一下,阳春城东侧的沼泽地守卫最为空虚,明日本宫决定亲自率大军从东部偷袭,虽说有些铤而走险,但此次东伐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殿下还不打算撤兵回青州休养吗?”无忧老人诧异,又看凰夜辰和沐卿歌二人面色有异,便心领神会地顺着他们的话继续说下去,“既然太子殿下不愿就此罢休,有什么需要老朽帮忙的吗?”
凰夜辰眨了眨眼睛,故意反着说话:“明日的突袭事关重大,本宫决定亲自携带一半的兵力突袭,还想请前辈前往助阵,梁唯会带着另外一半的兵力镇守营地,还请前辈随本宫到大营中具体商谈。”
“好。”无忧老人当即就跟着去了凰夜辰的营帐,霓裳立马匆匆忙忙地又出去给凰倾天重新递了消息。
原本已经开始下令让守军都回校场里休养生息的凰倾天,大半夜突然又收到新的消息,立马也召集了手下商量紧急军情。
由于之前霓裳给自己递过来的消息一直都是准确无误的,导致他这次对凰夜辰突然改变心意也没有丝毫的怀疑,只是一面感慨着他的不自量力,一面想着如何一举吞并青州的势力。
东侧虽然守卫较为薄弱,但城墙地势高峻易守难攻,且沼泽地瘴气浓稠难以穿越,凰夜辰这样的选择可以说是不知死活,凰倾天安排了几百名弓箭手在东侧的城墙上埋伏着,剩下的全部带去突袭凰夜辰营地那些精疲力竭甚至负伤在身的将士。
天还没亮,梁唯和余下的几名统领就带着大队人马撤离了营地,为了掩人耳目,帐子,篝火都还留在原地,众将士们穿了盔甲带了自己的兵器就齐齐去往距离此地不过二十里的冀州。
因着沐卿歌留在无忧老人帐子里的贺兰洵秘制的安息香,霓裳一夜都在沉沉的睡眠中度过,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更不可能给凰倾天通风报信去了。
清晨起来,凰倾天远远看着凰夜辰营地的篝火燃烧了一整夜,此刻正冒着白烟,便知道霓裳的情报果然不错,就带了大队人马从西侧包抄,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打凰夜辰一个措手不及。
被凰倾天安排驻守在东边城墙上的几百名弓箭手连带着守卫的步兵苦等了好久,也没等来偷袭的队伍。
等凰倾天带人亲自赶到凰夜辰营地的时候,才发现营地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从周围的痕迹来看确实不久之前还有不少的人在此,此刻却是什么人都看不见了,凰倾天猛然想起之前在光州的教训,心中一惊:“都小心留意着周围,别中了凰夜辰的埋伏。”
一群人在营地里搜寻了半日,发现果真一个人都没有,粮草也不知何时被运送了个干净,凰倾天带着几位将领来到了凰夜辰的营帐前,“先不要打草惊蛇,多叫几个高手来,把这里包围了,本王先进去探探虚实。”
凰倾天刚一踏进营帐,一股奇艺的香味就扑面而来,他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是师父无忧老人独家秘制的软筋散,能够在短时间内让人内力全无甚至全身无力,不过时间持续并不长久,刚想要大声呼救,已经服过解药的凰夜辰和沐卿歌就立马扑过来一个捂上了他的嘴一个扒下来他的盔甲。
一旁已经易容成凰倾天模样的无忧老人立马穿上了他的盔甲,若无其事地走出营帐对守在外面的众人说道:“此处也并无异常,如今看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们已经全数撤退不过是在戏耍本王,要么是调虎离山其实全员都在进攻我阳春城,你们几个速速带兵回去支援。”
“那王爷您呢?”为首的将领问道,被凰夜辰戏耍一番,按照凰倾天的性子本应该勃然大怒才对,他此刻的表现平静得让人心慌。
无忧老人阴沉着一张脸,心口胡诌道:“去京城一趟,本王的事不用你们操心,速速回去增援吧。”
影响角落里,霓裳看到师兄被他们生擒,急得眼圈都红了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凰倾天的人渐渐走远,殷敖和凰夜辰亲手把凰倾天用玄铁做的铁链子绑了起来,便也朝着冀州赶路去了。
一行人到达冀州的时候,软筋散的药效已经尽数消了,凰倾天一直在一旁挣扎着试图挣脱锁链,无忧老人抬手用五成的功力在他的后颈上打了一掌,原本还活蹦乱跳的凰倾天当下就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沐卿歌看到在自己面前战无不胜的凰倾天在无忧老人面前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就觉得乐不可支,“前辈真是宝刀不老啊,这位危险的人物,咱们还是把他关到冀州府衙大牢里去吧。”
“明日一早就出发回青州,伤兵在此处休养,其余的人现在都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前辈觉得咱们该如何处置这凰倾天呢?”能抓到凰倾天,凰夜辰也很兴奋。
无忧老人还没答话,一旁的霓裳终于忍不住愤愤不平地开口替凰倾天辩解:“那也是你们用奸计陷害我师兄在前,若非如此,正大光明地决斗一场,除了我师父你们还有谁会是他的对手,师父,我和师兄都是从小被你看着长大的,你为何要帮着外人陷害自己的至亲徒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