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奕看着沐卿歌维护凰夜辰的样子,心中苦涩又觉得自己多年的执念十分可笑,从皇位上一步一步走下来最终在沐卿歌面前站住:“你是在威胁朕吗?”
“越皇陛下地位尊贵,卿歌不敢妄言。”沐卿歌后退一步,和凰夜辰站得更近,对着权奕微微颔首说道。
权奕看着眉头紧锁隐忍着怒意的凰夜辰,又掂量了一下他的性格,“不会的,就算是玉石俱焚,恐怕太子殿下也不会向贵国摄政王凰倾天低头吧。”
“本宫是不愿意低头,等到了被凰倾天攻破城门的时候,本宫自然会以死向父皇的在天之灵谢罪,但也会把手中所有的兵权和金银财宝之类的都交到太子妃手上,到时卿歌会不会为了国仇家恨联合凰倾天同越皇你决一死战,我想我们三位都心知肚明。”
凰夜辰对这一点十分自信,无论沐卿歌是否愿意留在自己身边,早在天机阁坍塌的那一日他就知道沐卿歌对自己的感情有多么真挚炽热了。
权奕回到自己的宝座上,细细思量了一番,若是等北幽国的实权完全掌控在贪欲膨胀的凰倾天手中之时,大越国可就没有今日着太平的光景了。
虽然他一早就倾心于沐卿歌,但在其位谋其政,那万里江山做赌注换一个心并不归属于自己的女人,权奕扪心自问并没有这样的深情和决心,更何况平宁一向对自己情真意切还刚刚生下了大越国的嫡长子,自己如此决绝恐怕也会伤了她的心,将来失去平南王这个助力。
凰夜辰夫妇都是知恩图报的,若今日大越国有恩于他们,来日他们定不会亏待了自己,权奕在心里权衡再三之后,为了万里江山,轻而易举的放弃了自己魂牵梦萦了三年的女人。
“朕不过是看太子和太子妃太过严肃,和二位玩笑几句,怎么就当真了呢。”权奕尴尬地仰天大笑,“和殿下结盟是朕登基之前就定好的事,绝不会出尔反尔,如今我大越国一切的障碍都扫清了,就等着帮殿下一统北幽国了。”
三人都知道,这是权奕选择之后的结果,凰夜辰心中虽然依然不悦,少不得还是要维护他身为一国之君的颜面:“越皇陛下还是如从前般平易近人,本宫倍感恩德。”
来大越国皇宫之前,凰夜辰就已经将下一步的战略战术,以及如何应对凰倾天计划得十分周全,余下的只需要权奕和兵马的配合便好,大事已定后,凰夜辰和沐卿歌一刻钟都没有耽搁,谢过权奕之后就即刻启程回青州去了。
很多较场
过了冬至,北幽国更加天寒地冻,边境四个州连带着周围的大片区域,都下了好几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大雪封山之后,谁也料想不到凰夜辰会在此时有所动作。
这场大雪是北幽国连带着大越国十年难遇的景象,百姓们都窝在家中,为即将到来的新春佳节筹备年货,很多校场更是连练兵都停了。
凰夜辰带着上万名精锐部队,又用马车专程驮着几万石的粗盐,叫自己的亲信提前开路,在大队人马即将经过的路途上撒上食盐,第二日太阳出来之后,积雪就开始融化了,所以虽说是这样天寒地冻的恶劣天气,除了比平时更寒冷之外,行军打仗之事,竟然是一点没耽搁。
凰夜辰在外面带着军队冲锋陷阵,沐卿歌虽然稳坐青州太子府内却也没闲着,除了5五千来自大越国的精兵之外,剩下行伍之间的青壮年多是边境四州穷苦人家的男丁,沐卿歌日日开粥棚施粥,还叫人裁了过冬的布料给那些百姓送去,所以虽说战士,将士们却还是对太子和太子妃夫妇感恩戴德。
凰夜辰带人闯进光州的时候,州中的总兵还在家中的暖阁里搂着美娇娘睡大觉,城中各个重要的据点和塔楼就被凰夜辰的手下占据了。
光州总兵最是个贪财好色的主,手底下的兵也是懒懒散散的,连抵抗都没抵抗就直接挑了白旗投降,凰夜辰暗下决心等安定下来一定好好整顿一下军中的不正之风。
连着光州的三个州郡倒是听到了风声,可他们既没有比青州加大越国还要精锐的兵力,更没有领兵大才能够超越凰夜辰之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凰夜辰势如破竹,接连又拿下三州。
等凰倾天和凰裴尘在京中得到消息的时候,这四个州郡的知府和总兵已经把库房钥匙都交出去了。
如此一来,春节还没到,凰夜辰就由原来的逃犯,摇身一变成为了北幽国三足鼎立中最被看好的人物。
北幽幅员辽阔,是周边最大的王国,共有五十余个州,虽然凰倾天掌握了自给自足的富庶的东部十三州,可却比不上凰夜辰手下的八个州土地广阔,人口密集,兵强马壮,凰裴尘只能偏安于京城,不敢与他们二人中的任何一个相争锋。
凰倾天和凰裴尘虽然也都有些才干,却实实在在不是什么仁义之人,凰夜辰文韬武略的同时又足够体恤百姓,单单是春节期间,就颁布了不少让他名下八州百姓安居乐业的变法政策。
原本之前还在咒骂凰夜辰和沐卿歌的百姓们,纷纷口风一转,对他们夫妇二人交口称赞,民间甚至还有流言传出,说太子殿下生来就是帝王之相,虽然说之前遭受了一些挫折,但又有贤德的太子妃相助,北幽国的天下迟早要被收到凰夜辰的手中。
除夕之夜,沐卿歌第一次陪在凰夜辰身边过了一个安稳踏实的新年,可远在京城之中的众人,人人都不太痛快。
听闻皇宫中除夕家宴的那一晚,凰裴尘还和凰倾天发生了极其激烈的冲突,虽然只是民间传言,却被描述得绘声绘色,凰夜辰管辖的州郡酒楼里说书的都把这些当做谈资,凰裴尘这个皇帝做得着实窝囊,身不由己不说,还要白白地受天下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