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卿歌和凰夜辰一头雾水:“怎么了,是关于小贝勒的事吗?”
“过了今日,小贝勒就不是小贝勒了,该改口叫大皇子了,想必太子和太子妃定然是一夜好眠,没听到满宫里的丧钟,昨儿夜里,我们皇上受了惊吓回到自己寝殿里就突发心症龙驭宾天了。”小太监尽职尽责地为他们说明了情况,“奴才还有差事,先行告退。”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那大越国的皇帝虽然瞧着体虚,可也不像是那么……”沐卿歌小声嘀咕,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凰夜辰环顾四周,人多眼杂,便拉住了沐卿歌:“噓,别在此处议论。”
二人正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权奕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就来传话了,虽然头上的帽子用白布封住了,可看他红光满面的样子倒一点也看不出皇帝驾崩的哀痛来,客客气气地对凰倾天和沐卿歌说道:
“给北幽太子,太子妃请安了,奴才是奉了我们家王爷的旨意来给二位通报一声,大越国国丧期间,我们王爷身为皇位当仁不让的继承人诸事缠身恐怕暂时不能面见二位共商大事了,少不得要殿下在我们这皇宫中多住几日,王爷说了陛下生前最重节俭,丧仪也不会大操大办,约莫个三五日的就能操办完毕,到时自会宴请二位,二位意下如何。”
此事是大越国的内政,凰夜辰和沐卿歌只有明哲保身的道理,哪还会发表什么意见:“一切都听王爷的安排吧,那本宫和太子妃还要再多叨扰几日了,烦请代本宫向王爷转达一声,要他节哀顺变。”
“殿下深明大义,奴才告退。”小太监风风火火地走了,又安排人往幽兰殿里送了数不清的佳肴和美酒。
权奕的动作很快,仿佛唯恐夜长梦多似的,连停灵致哀都没有,当天就把权御的遗体装在玄晶棺材里运送到距离国都不远的皇陵下葬了,所有的环节都一气呵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权奕为了这一天应该已经准备很久了。
权御下葬之后,举国哀悼了不过半日,沐卿歌就又听闻权奕在大越国文武百官的拥戴之下顺利地登上了皇位,登基大典就安排在下葬的第二日。
凰夜辰和沐卿歌眼睁睁地看着前一日还人人悲戚处处缟素的大越国皇宫,一夜之间就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禁不住面面相觑,想不明白权御膝下无子并没有人会和权奕争夺皇位,他为何会如此急不可耐。
“或许是长久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上坐着,难免压抑,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到达权力巅峰吧,大越国的事终究不是你我可以置喙的。”凰夜辰感慨了两句没有多说,皇室一种的兄弟情分他早就已经不敢相信。
沐卿歌自然是明白他们要远离大越国的是非,只是还是忍不住好奇心背地里和凰夜辰讨论:
“话虽如此,只是殿下不觉得大越国陛下的驾崩过于蹊跷吗,那天晚上平宁中毒之时,卿歌曾经留意过他,他一直端坐在高座之上神态自若,并无受惊吓的样子,怎么会半夜突然心症复发呢。”
凰夜辰点头:“确实如此,但愿只是你我想多了,若权奕真是这等心狠手辣谋害亲兄的人,希望他能真的善待平宁吧。”
两人在忐忑之中迎来了权奕的登基大典,第三日又是册封平宁为皇后的册封仪式,大越国皇宫热闹地庆祝了两日,一早权御驾崩的悲凄之气。
平宁郡主更是一飞冲天,不仅成了名正言顺的中宫皇后,弥补了他当年没有能够嫁给身为太子的凰夜辰的遗憾,现如今又是大越国陛下嫡长子的生母,身份贵重非比寻常。
消息传到了北幽国京城里,平南王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凰倾天挟持了准备威胁权奕帮助自己围剿凰夜辰。
封后大典过后,权奕终于抽出了空闲时间召见沐卿歌和凰夜辰,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用在权奕身上再合适不过了,短短三日的时间,他已经是大越国最尊贵最至高无上的人了。
“见过大越国陛下。”沐卿歌和凰夜辰在北幽国也身份贵重,自然是不需要向权奕下跪,只微微躬身以示尊敬。
权奕意气风发,神采奕奕:“不必多礼,来人,给太子和太子妃赐座。”
沐卿歌和凰夜辰坐定之后,权奕就挥手赶走了所有的下人,殿内只有他们三个人,凰夜辰便知道这是要商议大事了。
在商量两国之事之前,权奕突然主动提起了沐卿歌最想知道的事:“你们就不好奇,皇兄为何一夜之间突然暴毙了吗?”
凰夜辰十分谨慎:“大越先皇身子虚弱这是远近邻国都知道的事,心症复发的毛病是谁也预料不到的,还望陛下可以节哀顺变吧。”
“哈哈哈…”权奕旁若无人的放声大笑,“从前征战四方无人能挡的北幽太子,怎么如今变得如此谨小慎微,怪道民间常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沐卿歌见不得骄傲的凰夜辰受人如此奚落,也看明白了权奕根本就没想隐瞒,便忍不住反唇相讥:
“陛下这话可就错了,殿下同我都是不愿多管闲事之人,何况这本就是你大越国内政,既然陛下有一统江山的才干,又何苦拿来在我四分五裂的北幽国面前炫耀呢,毕竟太子殿下南征北战破了大越国城门之事都已经是陈年往事了,何苦再提起呢。”
坐上了皇位的权奕比从前嚣张跋扈了不少,沐卿歌感到一种本能的反感,只想商议完正事就尽快带着凰夜辰离开。
“太子妃果然还是伶牙俐齿。”权奕讪笑道,“想必你已经猜出来了,根本就不是什么心症复发,朕亲手给皇兄灌下那碗毒药的时候,他的双眼大睁着,至死都不甘心呢。”
果然和沐卿歌猜测得分毫不差,是权奕按耐不住对权御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