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了,刚刚他向自己解释的时候,眼神一直在乱飘,但就是不肯与自己的眼神对视,这还是心虚的表现之一。
其次,当他听到阜丰见义勇为要救一个小姑娘的时候,他就能肯定阜丰实在撒谎了,如果说阜丰是那个调戏小姑娘的混混,他是相信的,可要是说阜丰是见义勇为的那个好人,柳空海会百分百的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阜丰跟自己多少年了,他那点花花肠子,和小心思,柳空海早都摸得一清二楚了,竟然还撒这种拙劣的谎言来骗他,他没有一拳 冲他脸上招呼过去就够对得起阜丰这些年跟着他的情谊了。
“将军,我要是实话实说了,你千万别处罚我....”阜丰这句话说的没有一点底气,他撒谎无数,这次怎么就能被看穿了呢?
是不是哪里出了漏洞?
但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件事情的时候了,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安抚住柳空海的心。
“你这是在跟我讲条件嘛?”
柳空海眉毛上挑,声音也藏了一丝微不可寻的危险。
还没有人敢跟他讨价还价。
“不不不,”阜丰彻底被吓破了胆,不敢再多言,“我讲实话,我讲实话。”
看柳空海的样子,要是再不说的话,他很有可能没有了耐心,他没有了耐心的话,那自己也就没有了解释的机会了.....
阜丰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我昨天离开了客栈后,就一直跟在寒千宁他们身后,但是他们好像是在故意跟我绕圈子一般,走了这条街后,再走到那条街,就是没有回家的打算,到最后,他们三个人竟然分开了,一人走了一条小路,”
阜丰现在再回忆起来,觉得应该就是他们在那个时候就发现了自己,所以才会分开走的。
“他们三个人是分开了,但是我只有一个人啊,经过一番短暂的思考后,我决定去跟踪寒千宁,”
柳空海听到这点头,他想的也是跟踪寒千宁,寒千宁身材娇小,比起曜风来,不具有这么大的攻击性。
“可是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我竟然已经落下寒千宁很远的一段路了,我就赶紧加快了脚步追上去,”阜丰这里所言的并无半分虚假,情况确实是这样。
“但是,我还没来得及跟上她的时候,就有几个女人为了过来,二话不说的就要把我往一个地方拉去,我一看那地方不是醉红楼吗,我身上还有任务在身,当然是不能去了,但是他们一齐上来了五六个女人,死命的拉着我,我只好被他们给拉了进去,进去就要灌我酒喝,五六个人一起上阵的那种,我没有办法,只能.....”
阜丰有些说不下去了,他悄悄盯着柳空海的脸色,看不透柳空海在想什么。
“你在青楼呆了一宿?”
柳空海很快就抓住了重点,那也就是说,交给他办的事情,阜丰一样也没有办成?
“嗯...”
阜丰微不可耐的点了点头,发出了如蚊子般的细语的声音。
“那你身上是哪来的伤?”
柳空海疑惑的看着他,怎么这年头去青楼都要挂点彩了吗?
阜丰感觉十分丢人的低下了头,脸红的要滴出血来,“我...出门,没有拿钱。”
柳空海闻言一怔,接着又有些憋不住的笑了两声,怪不得呢,怪不得呢,怪不得阜丰变成了这副惨样,去醉红楼不拿钱,不打他打谁呢。
听到柳空海笑声的阜丰脸更是蹭的一下就爆红了,这么丢人的事情他活到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遇到,他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啊。
等到柳空海压制住自己的笑意后,阜丰的脸已经没有那么的红了,他现在还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立在柳空海的身旁。
“对了,你见到过途胜吗?”
途胜自从昨天被他派去找柳秋白和柳南霜到现在也一直没有回来。
“没有。”
阜丰摇头,心里庆幸没有遇见途胜,不然自己这么一副样子真的是要被他给嘲笑死的。
柳空海略加思索了一下,要是柳秋白他还懂些事的话,今天就会主动来客栈里找他,他只要在客栈里等他们就好了。
“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至于你这次的失误....”柳空海稍加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想到底要不要对阜丰严厉些。
“就罚你去刷马,不把马刷干净不准回来。”
阜丰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刷马而已,这要是换做以前,柳空海估计是要罚那个人去吃马粪....
“是是是,我马上就去办!”
阜丰应下后,赶紧转身跑上了楼,他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尘土和鼻青脸肿的样子了,叫了小二给他送上一桶热水来,阜丰就快速的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找出了干净的衣服扔在了床上。
越想这件事越觉得生气,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窝囊过,现在还要去刷马。
放马的地方在他们在占风堂租的院子里,离这里不是太近,走路的话,大概需要半个时辰左右,那里有他们四五十号的兄弟,有十几匹马,他要是一匹一匹的刷的话,从现在到天黑都不一定能搞得完。
“嘭!”
阜丰用手砸在了床沿上,眼神狠厉,发誓要找回这个面子,他一定要再找个机会去醉红楼,让他们那些人瞧瞧,有些人不是他这些一般人能得罪的起的!
........
“到了,就是这了。”
寒千宁一路引着老翁来到了他们的住所,在门口处停了下来,老翁慢慢的转头看着自己面前气派的院子,心里更是一阵发憷,临门一脚了,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打了退堂鼓。
老翁的心砰砰的跳着,他叫住了想往前走得寒千宁,声音颤抖的问道,“我现在,不...不像是乞丐吧?”
他此时好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放任自流,成了这么一副邋遢样子,没有一点点底气。
寒千宁回过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老翁好几眼,才安慰他道,“哪有这么气派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