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舒琨并不是很清楚他们的目的,只是觉得上官家的人总将自己与其他三人当做眼中钉,似乎他们的存在,威胁到了上官家。
刚开始上官家的人只是想阻拦他们的,但同样都是要大费干戈,倒不如直接杀了他们,永绝后患。
情况渐渐变得复杂起来,黄云与方铭两人已经冲到了最前面,打算将舒琨与卫雨珂护在自己身后。
这是出于本能的反应,他们身为两人的护卫,不论何时都该先以两人的安危为重。
舒琨不知那草丛后方是否还藏了其他帮手,因此不敢让黄云与方铭两人上前应战。
可上官家的那些杀手已经渐渐逼近,黄云与方铭两人只能以守为攻。
黄云伤势虽恢复得差不多了,但到底还是不能像从前那般肆意。
从前他也曾舞剑给临烟看,但那时不过是轻轻挥动着手中的剑,看似高深,实则毫不费力。
而今日若是打斗起来,敌人冲上前去,他们自然要以一己之力抵挡所受的重量,也不知黄云能否撑得住。
只怕是旧伤未愈,新伤又添。
就在这场打斗一触即发时,昨日那位将军便带着数十人赶了过来。
其实这都只不过是让上官家的人放松警惕的手段而已,只等他们自己冲出来,再让将军带着其他士兵将他们围捕。
其实对付他们,只需要十几人便可,毕竟他们只是上官家豢养的杀手,而另一面则是宫中的正规军。
那些士兵很快就冲到了他们面前,杀手们眼见无法逃脱,干脆伸手拉过最前方的方铭,将他当做了人质。
才不过一会儿的工夫,杀手就被士兵们包围了。
“放我们走,我就不伤他!”
那个杀手将剑紧紧的贴在方铭的脖子上,以此来威胁舒琨几人。
舒琨自然想将方铭救出,但现在还不是时候,难得将他们抓住,又怎能轻易放走。
“好,我叫他们让开,你把他放了。”
舒琨暂时答应下那杀手的条件,最外面的士兵们也缓缓让了路出来。
原本那些杀手想等士兵们走后,再对舒琨几人下手,没想到如今却被包围了,只能用方铭当做交换的条件。
他们如今想要的不是舒琨几人的性命,而是希望能够全身而退。
原以为可以借着方铭的性命为威胁,安全逃出这里,没想到正在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黄云突然冲上前去将那杀手的剑挡掉。
那些士兵们闻声冲上前去,上官家的杀手反倒成了瓮中之鳖。
舒琨没再说些什么,那些杀手反倒被士兵们带了回去。
他们的行为也算是扰乱了朝云国的安定,自然是要受惩罚的,至于舒琨,解决了这样的问题,倒让他欣喜不已。
“总算是摆脱掉他们了。”
他长叹一声,这一路上都有上官家的人捣乱,若不是如此,他们如今恐怕都已经到了京城。
方明的脖子上被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子,隐约渗出些血痕,但并不严重。
“这还不算完。”
就在舒琨忙着开心的时候,卫雨珂突然看了不远处的草丛一眼,发觉其中还有异动,事情显然并没有那么简单。
想是方才还有在草丛中围观的,如今见那些杀手都被擒住,便打算回去禀告他们的首领。
卫雨珂的眼神很是危险。
显然,他们今日的动作已经惊动了上官家的人。
原以为可以借此将他们一网打尽,没想到最终倒是打草惊蛇了。
“罢了罢了,继续赶路吧。”
舒琨不由得皱了眉,如今看来,此事确实很棘手,但也别无他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上官家还有什么手段。
对于舒琨来说,那些阻碍他们赶回京城的人,能除掉一些,便早除掉一些。
至于那将军,带领剩下的士兵来围捕这些杀手,也算不上是滥用私权。
此事解决之后,他们便分道扬镳了。
其实这并不全是为了扯谎骗上官家的人,毕竟那支队伍,原本就要赶去城北,而舒琨他们要走的方向则是偏南一些。
简单的与那将军告了个别,舒琨几人便打算继续赶路。
至于方铭,从刚才到现在便一直在纠结他的伤口。
“为何我被拉去做了人质!”
他的性子总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哪怕是面对事情的时候毫不慌张,在事情结束以后也要好好的提上一番。
他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在抱怨自己被杀手盯上而已。
“我倒是更愿意被拉去做人质呢。”
见他总是喋喋不休的抱怨着,黄云也忍不住插上一句。
他之前受了如此严重的剑伤,与方铭相比,岂不是要悲惨多了?
可他从未抱怨过这些,哪怕是伤口疼痛的时候,他也都会自己忍着,不会对其他人提及此事。
但黄云说起他更愿意被拉去做人质,其实并非只是不愿忍受剑伤,而是……
一想起临烟,他便觉得这剑伤确实不该受。
当初冲上前去替舒琨与雨珂挡剑的确实是他不假,但,若不是因此,他也不会在那医馆住了许久,更不会遇见临烟。
若是说起临烟,给他留下的自然都是些温暖美好的回忆,但若是两人有始无终,倒不如一开始就从未遇见。
听黄云话里的意思,还是在埋怨当初不该去那镇上,不该与那临烟相见。
舒琨与卫雨珂都听得清楚,两人不由的低下了头,唯独方铭还听得一头雾水。
“何出此言?”
他不解地望着黄云,似乎从未见过黄云像现在这般惆怅。
方铭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了解黄云了,他也不清楚究竟是否因为临烟才会如此。
如此毅然决然的离开临烟,对黄云来说,无疑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万事皆有定数,你也不必再有悔意。”
黄云还未开口,舒琨便对他劝说道。
舒琨似乎是怕方铭与黄云开起玩笑总是忘记分寸,所以才特意将话题转开。
其实,方铭总是一副什么都不会往心里放的样子,但他也不是不知道这次的事情,对黄云造成了多大的打击。
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可以替黄云受那剑伤,若当初被送去医馆的人是他,恐怕事情也就不会落得这个地步了。
只可惜,一切自有定数,又怎能事事都能顺他心意?
如今他能做的,便是让黄云尽量不要想起那镇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