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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狠十倍地对他给予报复和惩罚

    第三节 狠十倍地对他给予报复和惩罚
    湖上起风了,一阵比一阵加大。小渔船剧烈地摇晃,牛伏洪的思绪被打断。他迎着风,双脚站稳,不肯进船舱,眼睛依然盯着老渡口电力排灌站玻璃窗里射出的灯光,继续回想他和弟弟牛伏波齐心协力与江雨宝作斗争的往事。
    牛伏洪本来要去找江雨宝夺回鲤鱼,却突然被弟弟拦住了。他奇怪地问:
    “弟弟你害怕了?”
    牛伏波点头道:
    “是的。”
    牛伏洪衣袖一捋,说:
    “是只老虫,俺也要拔它一把须!”
    牛伏波说:
    “哥哥,俺不能只图一时的痛快。”
    牛伏洪问:
    “为什么?”
    牛伏波回答:
    “我刚才想明白了。吃条鱼,是俺一家的享受。得罪了江雨宝,就是全村人遭殃。”
    牛伏洪反问:
    “他又不是济公!有那么狠?”
    牛伏波叹息一声,对哥哥说:
    “他不是济公,可他是机手。他比济公还要狠!”
    牛伏洪说:
    “弟弟你莫被他吓住了!”
    牛伏波说:
    “哥哥!男子汉,大丈夫,不跟他江雨宝一般见识。你我想吃鱼,弟弟我到春柳湖里去捞。”
    牛伏洪瞪大眼睛问:
    “弟弟你真的怕江雨宝?”
    牛伏波说:
    “哥哥你还记得恩娘在世的时候教育俺的话吗?”
    牛伏洪回答:
    “恩娘教育俺的话多着呢!你是指哪一句?”
    牛伏波回答:
    “得理不饶人,到其底只会害了自己。饶人不是怕人,到其底只会有利于自己。”
    牛伏洪惊讶地盯着弟弟,说:
    “哥哥我没想到你这做弟弟的一下变得这么懂事了。好呀!哥哥听你的劝。不和他江雨宝为一条鲤鱼扯皮绊了。”
    说着,他朝屋内努了努嘴说:
    “弟弟你还根纱不挂咧!快进屋穿衣,搭太阳还不晒人,赶紧下春柳湖绞猪饲料去吧!”
    牛伏波朝老渡口电力排灌站盯了一眼,进屋穿上短衣短裤,从屋后背了两根拦腰绑在一起的两根长篙,穿过禾场,朝春柳湖里走去。
    澄湛的春柳湖水,悠悠地流,像醇厚的茅台,似甜蜜的蜂浆,把西洞庭湖平原大片土地和无数个村庄滋润得如诗如画。
    绿茵茵的春柳湖边,落下两根黄澄澄的长篙,水面盛开紫白小花的菱角藤渐渐下沉,咕咕浮起一层鳞片状的水泡,陡地,长篙出水,绞着一团菱角藤,落在滩岸。
    牛伏波手捞猪饲料,眼睛不时盯着不远处的老渡口电力排灌站,心里那团仇恨的火焰不知为什么又燃烧起来,越烧越旺,使浑身的每一个毛细孔都汩汩淌汗。有仇不报非君子。这也是恩娘在世时无数次教育过他们兄弟的话。他扔下长篙,弯下腰身,顺堤脚移近电排站。
    他胸脯紧贴堤坡,怒视立柱托起的机房底下的粗蛮憨实的江雨宝。这时,江雨宝正笨手笨脚地煎抢来的鲤鱼,不时张开嘴,吹散灶里冒出的炊烟。
    这四台水泵的电排站,仅江雨宝一个机手。不排渍、不抗旱的日子,他把电排站交给“铁将军”看管,自己回金牛山下的家里种田,隔三差五的来打一转。
    此时,澄湛的春柳湖水,悠悠地流,像醇厚的茅台酒,似甜蜜的蜂王浆,把西洞庭湖平原大片土地和无数个村庄滋润得如诗如画。
    绿茵茵的春柳湖边,落下两根黄澄澄的长篙,水面盛开紫白小花的菱角藤渐渐下沉,咕咕浮起一层鳞片状的水泡,陡地,长篙出水,绞着一团菱角藤,落在滩岸。
    牛伏波手捞猪饲料,眼睛不时盯着不远处的老渡口电力排灌站,心里那团仇恨的火焰不知为什么又燃烧起来,越烧越旺,使浑身的每一个毛细孔都汩汩淌汗。有仇不报非君子。这也是恩娘在世时无数次教育过他们兄弟的话。他扔下长篙,弯下腰身,顺堤脚移近电排站。
    他胸脯紧贴堤坡,怒视立柱托起的机房底下的粗蛮憨实的江雨宝。这时,江雨宝正笨手笨脚地煎抢来的鲤鱼,不时张开嘴,吹散灶里冒出的炊烟。
    这四台水泵的电排站,仅江雨宝一个机手。不排渍、不抗旱的日子,他把电排站交给“铁将军”看管,自己回金牛山下的家里种田,隔三差五的来打一转。
    春夏,他便日日夜夜守候机房。除了开机,还需弄饭洗衣。机房底下是他的生活区,一张竹凉床,紧挨四条腿竖起四根篙,拉开蚊帐,有空就往床上一倒,鼾声和着水泵的“嗡嗡”声在机房回荡。几块砖头连接,垒起一座柴灶,河滩捡来柳枝、芦苇当柴烧。菜,主要靠扬水池里奉献,鱼多的时候吃不完,他就剖了,放盐,晒干。
    牛伏波和碧莲河村的小伙伴们,每当看到他独自吃完一钵白花花的鲜鱼,或是将一串串黄澄澄的干鱼携往金牛山下,就恨得直咬牙。
    这时,牛伏波顺手抓起一坨土坷垃,恨不能扔过去,将那锅鲜鱼砸翻。他又想捅穿吸水池口上拦挡的铁丝筛,流进杂草,堵死水管,害他汆水抠。唉!若是那样,他一个人是解了恨,可是……他手心里的土坷垃变成了黄粉粉。他瞪着江雨宝,只见那双粗黑的手端起盐罐,转身朝电排站西侧的老渡口供销分社走去。顿时,他那两竖浓密的眉毛往上一挑,拳头砸落堤坡,双脚弹地跃起。
    他跨进柳篱小院,朝屋里喊道:
    “哥哥!桐油呢?”
    东头灶屋里反问:
    “你绞的菱角藤呢?”
    牛伏波回答:
    “晒在湖边,等干了水,就挑回来。”
    他着急地反问:
    “快告诉我,桐油放哪里?”
    牛伏洪回答:
    “侧屋那只塑料壶里。”
    牛伏波听了,抓起自己书桌上插一朵荷花的蓝墨水瓶,钻进侧屋,灌了一瓶桐油,捏紧,奔向屋外。
    他来到机房底下,赶紧朝鱼锅里洒进桐油,然后将空瓶扔落春柳湖里。
    突然,江雨宝从舷梯走下来。
    牛伏波机灵地一闪身,躲藏一根立柱后面,等待机会溜走。
    江雨宝朝锅里撒下雪白的细盐,又往灶内塞进一把柳枝,吹口气,火焰升起,鱼汤似流水般翻卷。
    牛伏波暗暗庆幸自己的成功,趁江雨宝弯腰在凉床底下取酒时,踮起脚尖,打算溜走。不料长着绿苔蒙的水泥地面溜滑,他那双脚板发出嗞嗞的一声响,一跤摔倒在地。
    刚咽下一口酒的江雨宝吓一跳,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他,问道:“你还想偷我的鱼呀?”
    牛伏波不回答,只狠狠地望他一眼。
    江雨宝从凉床底下拿出一只碗一双筷,朝牛伏波晃晃,招呼:
    “来吧!”
    牛伏波一怔,连连后退。
    这时,湖边传来喊声:
    “伏波快回来吃早饭!”
    牛伏波听到哥哥的呼喊,借机飞也似地离去。
    事后牛伏洪才知道,弟弟虽然劝他不要因一条鲤鱼找江雨宝报仇,实际上他自己一直在暗暗地寻找报仇的机会。
    如今,西洞庭湖的夜已经很深了,牛伏洪还依然顶风站立渔船上回想往事,他拿弟弟过去的行动与现在的行动关联起来,他感觉到弟弟的城府非常之深。比他这个当哥哥的有心计多了。细伢儿看小。他明白弟弟如今为什么对他这么狠毒,而对别人的态度却有那么的客气。
    牛伏洪想到这一层,心里好愤恨,提起一条腿,狠狠地踩了一脚渔船锁幅板。他这回要像弟弟当年报复江雨宝一样,不,还要狠十倍地对他给予报复和惩罚,以解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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