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埋伏
    第一节 一再挽留
    午后时分，牛家兄弟给队上的二十七户人家拜年完毕，回到自己的茅屋。
    牛伏洪径直走到红漆衣柜前，拉开门，提出自己出门的东西说：
    “伏波！我要去赶三点钟的轮船。”
    伏波跨上前，拦住他，说：
    “哥哥！那号昧良黑心、黑骨头的路径，搞不得哒！”
    牛伏洪两手一摊，振振有辞地说：
    “好多当领导的都搞得，我一个普通社员，怕个卵！你莫当憨！这世界上的事，你还没有看穿呀！现钱不抓不是行家。”
    牛伏波望着哥哥，胸膛一起一伏，非常激动地说：
    “哥哥！俺牛家祖祖辈辈，都是靠插田种地过日子的老实庄稼人。那号坑人害人，有损民族和国家的事，从没做过。不管别人怎么做，俺牛氏这点祖传的家风，你不能败坏呀！”
    牛伏洪瞪大眼睛：
    “我.……”
    牛伏波不让哥哥打断他的话题，继续说：
    “我的好哥哥！刚才，你到队上每家每户走了，看了。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乡亲们凭着两只手，在承包的责任田里用力气，不是很快富裕起来了吗？好哥哥！我求你！再莫到外头走私贩私，回到家里，经营好责任田地，开展家庭副业，凭双手致富，靠劳动赚钱吧！”
    牛伏洪的两只眼睛急剧地转动，脸上渐渐出现了温和的笑容。
    他上前一步，伸手拍拍弟弟的肩膀，说：
    “好啦！好啦！我依你的。”
    牛伏波惊喜地问：
    “你不出去做生意了？”
    牛伏洪答：
    “留在家里和你一起做工。”
    牛伏波半信半疑地问：
    “真的？”
    牛伏洪两手一摊，说：
    “你看，哥哥几时在你面前讲过半句假话？”
    牛伏波抓紧哥哥的双手说：
    “哥哥！你真好！”
    牛伏洪说：
    “老弟多亏你提醒了我。不然的话，我就会错大拐呢！”
    牛伏波说：
    “哥哥！你莫这样讲。我们是同一个奶包子养大的兄弟呀！”
    此时，牛伏波遍身的血液在沸腾，他抓住哥哥的手，说：
    “我，我给你弄晚饭吃。”
    牛伏洪说：
    “你弄给自己吃吧！”
    牛伏波问：
    “那你呢？你到哪里吃晚饭呀？”
    牛伏洪说：
    “我来不及吃晚饭。”
    牛伏波问：
    “为什么？”
    牛伏洪说：
    “我要搭三点钟的轮船去常德。”
    顿时，牛伏波迷惑不解，瞪大眼睛，盯着哥哥，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