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是个有原则的人,聂鸢通过过往的片段,能够完全得出的结论。可。。。。。。她细细想起这段时间以来,他一次次地对自己打破了原则。展示着自己的伤疤,讲述自己的过往,让她住在他的房子,相当于一脚踏入了他的领地。按照秦风的性格,这是不可能的。三鲜米粉,他以为聂鸢爱吃,便不敢再多做提醒。发现自己吃不了,直接抢过去吃完的秦风,正不断地瓦解着他的原则。
他从什么时候对自己这般小心翼翼和纵容了?聂鸢心变得非常的乱,她躲在暗处,拍打着自己的心脏。到底是为什么呢?他的原则,就那么不重要了吗?
“怎么还是蒸饺和八宝粥啊!”齐泽一边吐槽着他,一边搅拌着他的牛肉米线道。秦风看着那碗红油米线,记忆中三人一起吃早餐的画面,就这么生动地蹦出来了:“你怎么吃这个?不怕肚子痛吗?”齐泽夹起一筷子往嘴巴里送,辣,真辣!他好一会儿吞了下去,喝了一口水说:“不怕。这可能是我跟她离得最近的时候了。”
秦风咽下一个蒸饺,眸子暗下来:“你自虐啊!”“嗯,我喜欢。那天她在用这种方式,测试你喜不喜欢她。能不能为了她,暂时丢下那些所谓的原则。多简单的一个想法,你都不能满足她。”齐泽摇了摇头,继续往嘴巴里塞米线。
在极其凝重的气氛下,两个人吃完了早点。出去的时候,齐泽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男人指着齐泽的鼻尖骂:“你没长眼睛啊!”“嗯,没长。我瞎!”齐泽一改往日的气焰,认怂的态度令男人无法再骂了。
漫步在镇子的大马路上,听着商店放着年代感的歌曲。齐泽仿佛能够看到前方,滑板少年笑得灿烂,边滑边回头看走路的少女。还能从余光里,看到一个白胖子,背着怎么都记不得的文言文。笑容渐渐地印在了齐泽的脸上,秦风毫无察觉地四处观望着,内心绝望透顶。
“回学校看看成绩排行榜吧!出事之前,我们不是考完试了吗?”齐泽说完这话,心底里浮现着些许的欣喜。总觉得如果还能看到与何姣姣相关的东西,就能证明她还在这里。这么多年来,他就是靠着这些莫名其妙的点,熬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
因为出了命案的缘故,学校里空无一人,连大门都挂了一把冰冷的锁。“□□吧!”齐泽说着就攀爬上了墙壁,在他还寻思着下一脚怎么踩,秦风已经敏捷地站在了墙沿上。他朝齐泽伸出手:“要帮忙吗?”
齐泽抓住他的手,有点惊讶地问:“嗨,胖子,你原来这么灵活啊!”秦风一把拖他上来,自己一跃而下跳到了校内:“以前翻得也不少啊!”“你哪回成功过啊!都不是我和姣姣帮忙的。”齐泽落到他的身边,言语里尽是不屑。
宣传栏内贴着大大的年级排名,何姣姣的名字一如既往地排列在第一,齐泽找寻着自己的名字,秦风则一眼就看到了倒数第一的自己。倒数第二不是齐泽,是另外的人。“你看,我在这里。”猜到了秦风找不到自己,齐泽直接指出来了。齐泽在四十八名,进了前五十的红花榜。“好厉害啊!”秦风无意识地鼓起了掌,这个动作令他有点不知所措,但他就是做了。
“我可以的。我认真的话,真的可以的。”齐泽的气势降了下去:“可惜她看不到。”秦风没有说话,有多久没有来这里了呢?操场上的每个角落,都有他们奔跑过的回忆。往事真的能随风而去吗?他的心空落落的,被生生剜走一块肉的痛,留下一块丑陋的疤,永远都在那里。
风很大,不像是夏季该有的风,况且现在是大晴天,这股怪风是什么?聂鸢抵抗着这股逆风的来袭,视线里的何姣姣落了单,而在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凶手?!”这一幕就要上演了吗?聂鸢卯足了力气,要拨开这股风,却被吹得不断地后退。
“我的过去,不需要被你看到。”阴森可怖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聂鸢还没做出反应,一股强风硬生生地把她吹得摔倒了。视线里尽是黄沙,眼睛痛得无法再睁开了。
何姣姣的嘶吼声,凄惨地在她的耳畔回荡着,聂鸢向前伸出手,指缝被烈风吹得发冷。“走吧!我想看的已经看到了。”熟悉的嗓音,出现在聂鸢的周围。待她睁开双眼,发现秦风和齐泽就站在不远处。这里是。。。。。她爬起来环顾四周:“学校。何姣姣的学校。”
齐泽移开在大榜上的目光,就瞄到一个背影,他立刻惊呼起来:“姣姣!”秦风望了过去,呆呆地喊出:“聂鸢。”聂鸢回过神来,听到他们相异的答案,狐疑地转过了身。齐泽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秦风眼里是不悦:“你怎么在这里?”
聂鸢走近他们,讲述了方才她遇到的事情。齐泽的脸色好转起来:“就是说你看到凶手了吗?”“没有。有一点可以确定,他犯罪的时候,跟你们一样,还是个孩子。而且。。。。。他貌似也拥有穿梭时空的能力。”
“孩子吗?”齐泽一把拉起聂鸢的胳膊,推到了年纪大榜前:“以你女人的直觉,找几个可疑的名字。凶手肯定就在这些排名里。”聂鸢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盯着这些名字反复了好几遍:“额。。。。。没什么可疑的吧?!”齐泽叹了一口气:“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呢?!原地踏步啊!”
秦风坐到了树荫下的椅子上,靠着椅背歇了一口气:“首先小镇的设施算落后的,基本没什么监控可查。再加上镇子以往都没发生过命案,排查人口来来去去无非就是镇上的人。”齐泽琢磨了一下道:“火车站那边呢?不是经常会有人送货过来吗?”
“问题是证据都指向我了,我的嫌疑最大。排查过的那些人,根本没有比我更可疑的了。”完全停滞不前的案子,似乎走到了死胡同里。聂鸢不知该说什么,默默地踢着脚下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