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匆匆跑回房间用力关上房门,把手里的东西随意扔在桌子上,眼睛已经红了,琥珀听到动静从旁边走过来,“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是我自己自作多情而已。”喜鹊气冲冲的在凳子上坐下,“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只是把我当成妹妹一样照顾,我又何必非要去丢这个人!”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琥珀连忙在喜鹊对面坐下,“你跟我好好说清楚,大哥要是不喜欢你,怎么会拼了命也要把你救回来,你别着急,不要听了什么就开始胡思乱想。”
“是他自己说的,他对我没什么想法,就连我要出嫁了也与他无关,都这样了我还去打扰他干什么呢?”喜鹊说着说着忽然觉得深深的无力,她对感情没什么太深的见解,只是觉得江影对她好,看起来也很可靠,如果和他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她觉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可她好几次主动换来的都是江影的远离,她现在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就算是别人江影也一样会对她这么好,比如之前那个香儿。
南宫棠听到楼之寒回来跟她说起江影说的那些话,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怎么这么别扭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喜欢喜鹊,而且喜鹊也跟我说过不会在乎他左腿的伤愿意照顾他,他自己怎么反而放不下呢?”
他们可以理解这种想法,甚至觉得江影能够这样也是一种负责任的表现,可还是觉得遗憾,分明可以两全其美,而且喜鹊也不是那种挑剔的人。
自从喜鹊被河水冲走一次之后,他们在山庄便没有过多停留,三日之后便准备回将军府去,在城外山庄住了几日,周围既安静又清静,忽然到了街市,吵闹的人群反而让南宫棠有几分新鲜感。
这些天在山庄里吃的都是自己种的青菜和养的鸡鸭,已经很久没吃过外面小摊上的吃食了,南宫棠觉得自己犯了馋,看见每样吃的都想尝一点,可她自己一个人根本吃不下那么多,还好身边有个喜鹊帮她分担。
马车走着走着忽然看到前面围着一群人,似乎有什么热闹可以看,南宫棠趴在车窗上,脑袋几乎都快伸出去了,楼之寒皱起眉头把她拉回来,“这有什么好看的?”
“那里好多人,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杂耍。”南宫棠依然好奇的伸着脖子,楼之寒无奈叹了口气,扬声道,“停车。”
南宫棠面上一喜,果然楼之寒还是经不住她的念叨,停下马车带她下去往人多的地方走了几步,才听到那些人议论纷纷,原来是有人在这里卖身葬父。
这种故事她以为只有在画本子里才能听到,没想到居然真有人这么做,楼之寒皱着眉头想回去,南宫棠反倒拉着他往人群里挤了挤,好不容易挤到前面,看到人群中央一个身穿白色孝服的女子正跪在地上。
面前的纸上写着他们的遭遇,原来他们是别的地方逃难来的难民,一路上父亲就得了肺疾,他们没钱看病一直拖到现在,父亲实在熬不住过世了,他们一分钱也没有,她只想卖身换个棺材钱,好让她的老父亲入土为安。
姑娘跪在地上低着头,尽管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孝服,可约隐约能透出她的清秀容貌。
“这姑娘长得不错,若是卖到软香楼去恐怕也值不少银子呢,她在这路边儿上不知道会被谁占了便宜……”
“确实挺漂亮,不如你出点钱帮她老爹安葬了,然后带回家去享享艳福?”
“我家那母老虎要知道我敢花钱买女人,你以后喝酒就别想找我了……”
旁边有两个男人有说有笑的调侃着,南宫棠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刺耳无比,抬眼看向楼之寒,“将军,我们帮帮她吧。”
楼之寒看她一眼,江浩留在马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过来,只好松开南宫棠的手往前两步,拿出一个银锭子放在那姑娘面前,随后转身就走。
人群里顿时热闹起来,“哎哟,瞧那位爷出手可大方,一下就是一个银锭子,这一个银锭子不知道能买多少个姑娘了,可真是大户人家呀。”
“是啊是啊,你看她旁边还跟着一位美妇人呢,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你竟然不知道这二人的身份,我告诉你,他们可是大名鼎鼎的……”有人压低了声音告诉了旁边的人南宫棠和楼之寒的身份,那两个人瞬间瞪大了眼睛连忙捂住嘴巴,匆忙从人群中溜走。
姑娘看到面前落下一枚银锭子,连忙伸手捡起,看见楼之寒转身就走,连忙问道,“请问公子家住何方?等我为家父办完后事也好寻上门去。”
“不必了,剩下的钱你留在身上也好傍身。”楼之寒头也不回,可旁边的人群一早就有人说出了他们的身份。
看到他们做了件好事,南宫棠笑眯眯的靠近楼之寒的怀里,两人转身往马路对面的马车上走去,“将军可真是大方,不过那姑娘不是京城的人,我都担心她被人骗了。”
“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后面的事情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难不成公主还想扶持她一辈子?”楼之寒挑眉,说出的话逗得南宫棠笑得直不起腰,“我若是想负责她一辈子,将军答不答应?”
“公主如今倒是越发贪心了。”楼之寒似乎无奈的叹了口气,带着南宫棠跳上马车,马车继续往将军府驶去,南宫棠跟喜鹊和琥珀说了他们刚才帮了一位姑娘的事迹
自从怀了身孕之后,楼之寒倒是发现南宫棠越来越孩子气了,一件小事也能开心半天,可这样的她竟也是别样的可爱,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不由自主的答应,明明说好了要让她好好在将军府养胎,可这些天却几乎整日都在外面四处游玩。
将军府还像往常一般安静,一走进大门南宫棠便松了口气,“终于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