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不就说了今日要去河里抓鱼,将军和公主还没起呢?”江浩忽然从外面进来,声音不低,吓了喜鹊和琥珀一跳,两人同时瞪他一眼,“小点儿声!”
江浩吓了一跳。看了看身后的江影,江影手中拄着一根拐杖,他的左腿无法彻底恢复了,要依靠拐杖才能行走,他现在也无法执行外面的任务,只好留在将军府中和江浩一起在楼之寒身边做事。
一开始他有些无法接受,楼之寒并未在意他这些小情绪,也并没有因为要顾及他的感受而不给他分配任务,有的时候江浩说要帮江影干活还会被楼之寒训斥
江影心中有些微词,但也不敢说什么,便老老实实按照楼之寒的吩咐做事,渐渐的也发现将军府中的事情并不是像他想象中只是端水送茶这样的小事,有许多事情也很重要,他又重新认识到了自己的价值,心态也渐渐转变了回来。
只是看到喜鹊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自在,情不自禁的想把手里的拐杖往身后藏一藏。
江浩撇了撇嘴角,“大哥,你看见没?这就是娶妻以后的下场,她以前对我说话都还讲些礼数,现在每次说话前都是先瞪我一眼。”
江浩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看向琥珀,果不其然琥珀正瞪着他,正要说他两句,听到内室传来些动静,江浩眼神一转然后嘿嘿笑起来,“我媳妇儿真好看,瞪我也好看。”
“没出息。”江影在江浩身边低声说了一句。江浩立刻回头斜他一眼,“你现在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等你成亲以后再来看看咱们俩谁更没出息。”
说到成亲两个字,江影的眼神微微一闪,随后转过身朝院子走去,江浩也连忙跟了上去,琥珀下意识扭过头看向喜鹊,看到她脸上也有几分不安。
又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南宫棠终于起了身,整个人几乎半倚在楼之寒的身上,走路一瘸一拐,“我今日恐怕不能跟你们去河里摸鱼了,昨天跑的太过,今日腿都要抬不起来了。”
“那公主便去河边坐着,我们给你搭个凉棚,河边的景色也不错呢。”出去游玩的事怎么能少了公主,喜鹊眼珠子转了转,笑眯眯的提议道。
“这倒也是个办法。”南宫棠扭头看向楼之寒,楼之寒抿着嘴角轻轻点了点头,“我这就让他们准备东西。”
这条河远比南宫棠想象中的要大一些,河水清澈透亮,河边有大大小小的石块,岸上巨大的垂柳枝叶飘扬,楼之寒便让人把凉亭搭在垂柳下,既能遮阳又有清风。
除了凉亭甚至还带了茶桌备了点心,把南宫棠所需要的东西全都带来了,喜鹊还带了软垫给她靠在身后,坐在这儿既能欣赏风光又格外悠闲自在,她格外满足的长叹了口气,就连身上的疲惫劲儿似乎都去了一半。
“这可真是个好地方!”
“你若是喜欢,以后每年夏天都带你过来。”楼之寒看着她满足的如同猫咪一般慵懒的神情,整个人几乎瘫在长椅上,阳光倒映在水面闪出粼粼的波光,再照在她的肌肤上,她整个人便如同一块玉石般通透,让人忍不住想捏她一把。
楼之寒想到便也伸手去捏了,南宫棠木然睁大双眼,捂着自己脸上被捏的地方,“将军做什么啊?”
“刚才看到你脸上落了一只小虫,帮你拿掉而已。”楼之寒说得脸不红心不跳,顺便还吹了吹指尖,好像真的有一只小虫被他吹走了一般。
南宫棠半信半疑,一旁的喜鹊和琥珀已经准备下河去摸鱼了,今日日头不是特别大,天边的云彩一朵接着一朵,江浩跟在喜鹊和琥珀身后跳进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弄,湿了他们两个的衣裙,立刻便被两姐妹叽叽喳喳教训了一番。
这副场景甚是好笑,南宫棠笑得直不起腰来,可一笑肚子就疼,只能忍着直到憋出了泪花,楼之寒瞧见她这副憋笑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将军怎么不去摸鱼?你去跟他们比赛,看看谁今日摸的鱼多,我们的晚饭就有着落了。”南宫棠看到楼之寒一直守在她身边,本来出游就是为了散心的,可他却要一直担心着自己,好像她还是个三岁的顽童什么都不懂一样。
楼之寒坐在一旁的大石上,一条长腿随意曲起,发丝随着微风轻轻漂浮着,“这些不过是小孩子才会玩的把戏,我就不去了。”
“将军说什么呢?小孩可摸不着鱼。”江浩在离岸稍近点的地方,听到了楼之寒的话,回过头来反击,反正他现在在河里,楼之寒治不着他,“将军该不会是害怕自己摸不着鱼,被我们给比下去了吧?”
“你瞧瞧,连江浩都敢挑衅你了,你再不下去给他们露两手,你这一世英名可就要毁了。”南宫棠在一旁看似为楼之寒说话,其实也在帮腔。
“将军,有我在岸边看着,你就放心去吧。”还是江影最为踏实,知道楼之寒担心南宫棠所以才不肯下河去玩,有他在楼之寒也确实放心,起身从大石上跃下,指尖一动,一颗石子便敲在了江浩的脑袋上。
“今日便让你们瞧瞧我摸鱼的本事。”
楼之寒话音刚落,河边起了一阵清风,吹起他的衣袍,他此时的模样真像一位从天而降的仙人,南宫棠看的两眼都是星星。
她有点直觉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个女儿,不然怎么在怀孕之后觉得自己格外爱犯花痴了。
河里时不时传来水花溅起的声音,喜鹊他们嬉笑怒骂的声音欢乐成一团,南宫棠瞧着眼馋,可她实在没力气,便在一旁给楼之寒加油助威。
渐渐的她也从长椅上起身走到了河边,河水清澈无比,她便挑了块石头坐下,脱了鞋袜把脚泡在里面,凉凉的感觉自己脚底传上来,那一点点燥热的感觉便全都消失了。
江影也跟着她走到河边站着,见她脱了鞋袜便扭过头去走得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