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娴脸色苍白,定定的看着南宫棠,好像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可眼神中的惊恐却怎么也掩饰不了,脚下踉跄两步险些跌倒在地,扶住了旁边的柜子。
柜子上的香炉突然掉了下来,当啷一声吓得她瞬间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南宫棠,“你别想在这吓唬我,夏家那一家子人早就被赶出了平京城,在回家的路上都被我派人解决掉了。”
“你以为这个法子只有你想得到吗?”南宫棠微微挑眉,看到南宫娴的反应她似乎松了口气,转身在一旁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反倒让南宫娴更有压力。
“夏家的人确实该死,可是你真正杀了的恐怕只有何氏一人,至于夏明轩早就被我关在将军府的地牢里,我不过找了个跟他身形相当的人假冒而已。”
“你把夏明轩关在将军府?”南宫娴一脸的不可置信,在南宫棠他们被困在北漠的时候,她没少去将军府和孟莺见面,却从未想过夏明轩就被关在将军府的地牢里。
南宫棠点点头,神色轻松,“你和孟莺之间的那些勾当当真以为我一点也不知道吗?你可别忘了,你们顾家还有一个文巧巧呢。”
“文巧巧!我就知道是你、是你把她塞进顾家,故意送到我眼皮底下来膈应我恶心我的!”一听到文巧巧的名字南宫娴更是怒不可遏,她才刚有身孕这个狐狸精就把顾长亭整日勾,引的魂不守舍,后来她居然还有了身孕。
南宫娴不止一次的跟顾长亭提起过文巧巧的真实身份,可文巧巧会卖惨装可怜,反而让顾长廷更加怜惜她,在她肚子里的孩子被南宫娴下了药小产之后顾长亭还为此特意将南宫娴训斥一番。
但看在她是三公主的份上并没有惩处她,只是他到南宫娴住处的次数越来越少,后来甚至一个月就只来一两次,现在她被关在宫里恐怕顾长亭还不知道,他整日流连文巧巧的住处,根本就不把她放在心上。
“她能入得了顾长亭的眼也是我没想到的,不过既然有了这机缘巧合,我便从中推波助澜,倒也没什么。”南宫棠看出南宫娴内心的痛苦,越发将这件事情说的轻描淡写。
南宫娴一脸怒气,狠狠瞪着南宫棠,忽然猛的朝她扑了过来,抓住她的衣领拼命撕扯着,“为什么?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要和我抢?你得到的已经够多了,父皇母后都偏爱你,还嫁给了平京城里享誉盛名的大将军,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为什么?!”
“让我放过你?你放过我了吗?”南宫棠被她拉扯的险些跌倒,好在她扶住旁边的柜子,伸手将她推开,嫌弃的皱起眉头,“小的时候我真心把你当做姐姐,可是你呢?你和你的母妃不过是想利用我和母后,甚至想一步步把我们踩在脚底下,南宫娴,那些东西不是我抢来的,是我本来就应得的。”
“凭什么?我们都是公主,我还比你早出生,我的母妃是父皇最宠爱的贵妃,皇后又怎么样?还不是年老色衰身体虚弱,连个皇子都保不住!”南宫娴扬起下巴,一脸傲慢的神色,“我的母妃不光生下了我,还有二哥,他是眼下太子的最佳人选,只要等他当上太子,我的母妃就会被从冷宫中放出来,你和你的母后哪儿凉快上哪儿呆着去吧!”
“时到今日你还在这里痴心妄想。”南宫棠看着南宫娴近乎癫狂的神情,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是我错了,还以为能给你一个重新悔过的机会,如果你还执迷不悟,别说你的母妃,恐怕连你自己都保不住了。”
“你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说给我机会?现在你的好夫君正在被万人唾骂,又是收受贿赂又是夜袭老丞相,杨丞相在朝中可是德高望重,手下门徒无数,你以为他还能过的去吗?”南宫娴冷笑一声,眼神变得恶毒,“要不了多久你就得为他守活寡了,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你怎么总是不长记性呢?”南宫棠听她的话只觉得头疼,皱着眉头后退了两步,“你难道忘了孟莺是嫁给了楼昭,楼昭是将军府的二少爷,如果将军府真的倒了,楼昭必然也会受到牵连,你觉得孟莺会忍心看着楼昭被牵扯进来吗?”
说到孟莺,南宫娴的神色一僵,她当然看得懂南宫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这也是她常常和孟莺发生争执的地方,她觉得孟莺不该对楼昭有感情,否则日后不好脱身。
可孟莺却时常看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深情,说想和楼昭就这样过下去,不管将军府以后荣华富贵也好,满门落寞也罢,只要楼昭陪在她身边就够了。
南宫娴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她把二皇子的许多事情都和孟莺说起过,她知道在将军府孟莺和南宫棠平日没什么来往,可现在孟莺也被关在宫里,她若是为了逃生,说不定也会把那些事情交代出来。
毕竟那天晚上她已经是出卖过自己一次的人了,现在更是无法完全信任她,南宫棠看着南宫娴脸色变幻,轻笑一声。
“你应该也知道后面会发生些什么事了,你,你的二哥,还有你的母妃,没有一个人可以从这件事情逃脱出去,你的母妃这辈子只能在冷宫里孤独的老死,你们谁也救不了她!”
“南宫棠!”南宫娴忽然凄厉的大叫一声,猛的扑了过来,南宫棠正要转身离开,脚下重心一个不稳,竟然生生被南宫娴扑倒在地上,好在她事先扶了一把,跌得不重,可她还是吓了一跳。
她如今有身孕的事情南宫娴还不知道,否则可能刚才那一下就直接朝着她肚子来了。
就在她分心想着该如何保护好孩子的时候,南宫娴已经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既然如此,不如你先去黄泉路上等着我,既然要死大家就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