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棠回到梧桐院,一直忍耐着的情绪才终于爆发,喜鹊看到她气得脸色发白的样子,连忙走上前来,“公主,你如今身子要紧,别气坏了身子,若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便骂我,打我也行。”
“你又没做错事,打你骂你做什么?”南宫棠无奈坐在软榻边上,眼看着天色就要暗下来了,她没想到今日回到将军府会碰到这样一座铜墙铁壁。
原本楼昭都已经被她说动了,宋夫人突然加入进来站在楼昭那一边,他反倒更加理直气壮,好像真正做错事的是楼之寒一样,他们能说出那样的话就真的没有良心了。
喜鹊守在南宫棠身边仔细想了想,“今日中午在宫中给公主熬鸡汤的时候,我偷偷喝了一碗,这算不算做错事?”
南宫棠看到喜鹊为了让自己在她身上发火而绞尽脑汁的样子,忍不住被她逗笑了,大概是有了身孕的关系,如今一点儿细小的情绪都会被放大,刚才气的要死,这会儿又觉得好笑,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既然他们不肯承认,那我们就找到证据,用证据说话。”南宫棠叹了口气,好在将军府上她有完全做主的权利,只怕是那些人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已经上下一心要把这件事情扣到将军头上去,就算找出了证据恐怕也没什么用了。
“公主……”喜鹊看到南宫棠垂头丧气坐在软榻边上,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可偏偏她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帮忙。
“外面好像有什么动静,我去看看。”琥珀站在一旁,隐约听到院子外面似乎不太安静,说了一声便匆匆跑了出去,却看到梧桐院外居然多了些侍卫将院门牢牢封住。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琥珀皱起眉头厉声质问道,却看到那群侍卫身后走出来一个女子,彩月轻轻笑了一下,“现在将军府上不太平,二爷吩咐了些侍卫加强守卫,也是为公主着想,琥珀姐姐别这么急躁嘛。”
“加强守卫?”琥珀挑眉往别处看了看,“怎么别的院子都没有,只有我们梧桐院有啊?你们到底是想干什么?公主才是将军府上的主子,难道你们一个个都要造反不成?”琥珀还算机警,立刻看出这些人不大对劲。
彩月眨了眨眼睛,“就是因为公主是府上的主子才更要加强守卫呀,别的人可都没有这些待遇呢,你们在这好好看着,没有二爷的命令,一只苍蝇都休想飞出来。”
彩月说完转身就走,琥珀正要追上去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是要软禁公主吗?你站住,给我解释清楚!”
南宫棠感觉有些疲惫,让喜鹊去准备些热水来,琥珀急匆匆从外面走进来,“公主,不好了,他们把院子门口封住了不让我们出去,说是二少爷的命令。”
南宫棠一愣,睁开眼来,起身走到门口,下了台阶就能看到那些守在门口的侍卫,个个手中拿着长枪,不像是做做样子。
“他们这是怕我进宫把真相告诉父皇,想把我关在将军府里,看来将军还真是在府里养了两头白眼狼。”
“公主,我们要不要闯出去?你是将军夫人,他们也不敢拿你怎么样。”琥珀看着南宫棠,似乎只等她一个眼神她就要杀出去。
“先不着急。”南宫棠收回目光转身走回屋里,“他们既然要把我关在这里,必然没有那么容易闯出去,你先去四处看看,等晚上再说。”
“是。”琥珀点点头,她现在已经冷静了不少,要是以往早就在没有询问过南宫棠的情况下就已经闯出去了,现在南宫棠有了身孕,绝不可以莽撞行事。
彩月回到水仙阁,宋夫人一脸期待的看着她,“怎么样了?事情办好了吗?”
“老夫人放心,我挑了府上最厉害的几队侍卫在梧桐院周围守着呢,不留一个出口,只要把公主留在将军府上,就没人会去宫里说出事情真相,二爷一定会没事的。”彩月走到楼昭身边,小鸟依人,语气娇媚。
宋夫人和楼昭这才松了口气,楼昭握住她的手,“这件事多亏了你帮忙,等风头过去我便带你搬出去住,在外面我们还有一处宅子,比这水仙阁大多了。”
“二爷说话可要算话,别到时候把我一个人丢下,自己一个人享福去了。”彩月顺势靠进楼昭怀里细声细气的撒娇,两人眼看快要黏到一起去了。
宋夫人咳嗽一声,“现在还是不要放松警惕,公主现在在将军府上,毕竟也是主子,咱们得小心伺候着,否则就算逃过了这一劫,恐怕后面也不好交代。”
“母亲说的是。”楼昭点点头,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想到我居然被人摆了一道,这些人恐怕是早就冲着将军来的,只是大哥那边不好攻克他们便拿我下手,我真是被迷了眼……”
“这么说来,二爷不也是位将军排忧解难了?刚刚公主说的话可真是吓人呢,我在外面不小心听到都吓了一跳。”彩月一副娇嗔的语气。
宋夫人点点头表示赞同,“就是,这件事情若是真的追根结底也和将军脱不开关系,公主的语气却像全都是昭儿一个人所为,我们若不把她留在将军府,只怕她这会儿已经赶到宫里去皇上那儿胡说些什么了。”
“老夫人放心吧,我已经派了人牢牢守住,保准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彩月得意洋洋,宋夫人轻轻叹了口气。
南宫棠被关在梧桐院里反而静下心来,喜鹊准备了热水,她悠闲自在的沐浴出来换了一身衣服,喜鹊帮她擦着头发动作轻柔,可眼里却忧心忡忡,“公主,要不我们就留在将军府里,不要跟他们硬拼了,现在你可是有身孕在身的,我真是担心……”
“别怕,我自有分寸。”南宫棠看着镜子里那一张如花似玉的容颜,眉心微微颦蹙起来,既然他们已经先一步动手,就不要怪她不在这件事情上给他们留情面了。
她走到窗边往外看去,外面夜色清凉如水,一缕乌云从圆月旁缓缓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