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楼之寒从内室出来,神色已经平静了些,看了他们一眼,“公主有孕的事暂时不要外传,现在将军府不太太平,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琥珀他们连忙应了一声这才把大夫送出去,楼之寒又吩咐了厨房立刻准备吃的东西过来,心里一时激动得难以复加,总是要南宫棠时时刻刻在他的视线之内他才能放心。
江影在喜鹊的屋子里一直守到下午,直到喜鹊醒了才松了口气,喜鹊隐隐约约感到房里有人,以为是琥珀,便闭着眼睛说道,“我想喝水。”
江影愣了愣,走到桌边倒了杯温水,喜鹊正要从床上起身接过水杯的时候,发现递水的手有些不太对劲,这才猛的睁开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江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琥珀说你还昏迷不醒,让我在这看着你。”江影有些不自在挠了挠脑袋,又觉得琥珀好像只是让他来看看喜鹊,并没有让他一直守在这儿,他怎么就一直等到了现在?
“哦。”喜鹊像是有些失望,点了点头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个干净,这才隐约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对了,公主呢?她没事吧?”
“公主的身体好像也有些不舒服,已经让大夫去看了。”江影微微皱着眉头,“你感觉好些了吗?”
“我没什么事。”喜鹊抬手揉了揉脖子,除了脖子有些疼以外,其它的身上没有感觉到不舒服的地方,江影这才点点头松了口气。
“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会儿吧。”
说着他便要转身离开,喜鹊连忙掀开被子下床,“我……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江影侧着身子目光闪躲,伸手拿起一旁靠在柜子上的拐杖,自己缓缓走了出去,喜鹊站在床边看着他,很想上去扶他一把,可又怕自己这样的动作会伤害到他。
自从江影伤到腿之后几乎跟她没有任何来往,今天他居然主动来看她,还在屋子里守了这么久,喜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有些怅然若失,后悔自己刚才没有强硬一些送他回去。
又想起江影刚才说公主的身体有些不舒服,她连忙换了套衣服急匆匆往南宫棠的房间走去。
还没进门就碰到了琥珀,看见她一脸的喜气,“琥珀,公主没事了吗?”
“你醒啦?”琥珀看到喜鹊跟平常没什么区别,但还是有些担心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身上没别的伤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我没事,一点伤也没有。”喜鹊在琥珀面前转了个圈,“公主呢?我看你喜气洋洋的,公主应该也没事吧?”
“公主怎么会没事,是有大事!”琥珀故作神秘,喜鹊瞪大双眼,“大事?什么大事啊?那你怎么还这么高兴?”
琥珀把喜鹊拉到安静无人的地方,这才凑到她耳边,“公主有喜了,已经一个多月了。”
“什么?”喜鹊立刻惊叫出声,又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连忙伸手捂住嘴,惊讶的左看右看,又掐了自己一把,“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吧?公主、公主她有喜了?我的天啊!简直比我自己有喜了还要高兴!”
“你在瞎说什么呢?”琥珀瞪了喜鹊一眼,喜鹊嘿嘿一笑,“我是太高兴了,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公主现在怎么样?我想去看看她,会不会打扰到她呀?”
“现在将军可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公主身边,你要是不怕将军就去吧。”琥珀也难得喜笑颜开,语气都温和了不少。
喜鹊想了想,还是朝南宫棠屋子里去了。
南宫棠这会儿正在软榻上坐着,楼之寒坐在她对面,她只要稍微有点动作楼之寒都会一脸紧张的看着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饿了?是不是渴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南宫棠终于有些忍不住,“将军,我是个活人,总得有些动静,我现在好得很,你别这么紧张好不好?搞得我也紧张起来了。”
“好好……”楼之寒也忍不住失笑一声,“确实是我太紧张了,如今将军府几次遭遇刺客,我实在是有些担心。”
说到这里南宫棠也皱起眉头轻轻叹了口气,想了想,“将军,不如像母后所说的那样,我们去宫里住几天,或许会好一些,而且这件事我也想告诉父皇和母后,让他们高兴高兴。”
楼之寒拧起眉头,似乎在认真考虑,他回过头来看着南宫棠,“你愿意去宫里住几日吗?如果能在宫里的话当然是再好不过,宫中的守卫更加森严,若是在宫里我也放心一些。”
“嗯。”南宫棠点点头,“在宫中有母后陪着,或许我也不会这么紧张。”
“也是。”楼之寒轻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趁着天色还没黑,我们这就出发吧。”
“公主,将军,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喜鹊正好从门外进来,听到他们要趁着天还没黑赶快出发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喜鹊,你醒了?你没事吧?”南宫棠看到喜鹊完好无损,心里也松了口气,喜鹊点点头,“公主,我没事,我听说你有喜了,急忙过来看看……”
南宫棠微微愣了愣,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随后点点头,“今早大夫过来检查出来的,已经一个多月了,你没事就好,我跟将军商量着准备去宫里住几日,你和琥珀也收拾些东西一起去吧。”
“回宫去?”喜鹊从小就和南宫棠在宫里长大,现在回宫去也当然是件好事,她连忙点头,“我这就去跟琥珀说说,公主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也等我们来收拾吧,你这会儿可要好好歇着,别动了胎气。”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商量好了要进宫的事宜,楼之寒也去向江浩他们嘱咐了些事情,南宫棠进宫他自然也要陪着,这段时间情况特殊,他不能再让她有什么闪失。
傍晚时分,一辆马车急匆匆从将军府的后门驶了出去,车上楼之寒紧紧把南宫棠护在怀中,神色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