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热水送……”喜鹊今天受了一天的惊吓,好不容易知道公主没事松了口气,打了热水便匆匆忙忙送到房间里来,连敲门都忘了,横冲直撞闯进来却看到床边两人正腻歪在一起,还一不小心看到了将军赤果的脊背。
啊……那肌肉的纹理,绝美的线条,那可是白花花的肉体啊……喜鹊甚至忘了转过身去,手里的水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这才将她惊醒,慌里慌张一时不知道是先该低头还是先去捡水盆。
琥珀听到屋里传来声响吓了一跳,一个飞身跃进门口,以为屋里来了刺客,却看到喜鹊被打湿了衣裙,脸色爆红手足无措的样子。
床边的楼之寒已经批披好了衣服,南宫棠也迅速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口中小声嗔怪着,“都怪将军……”
“怪我怪我……”楼之寒此时心情却好极了,回过头摆了摆手,“将热水送到净房,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有我守在这儿,你们也都下去歇着吧。”
琥珀和喜鹊白天跑了一整天,楼之寒是亲眼看在眼里的,这两个丫头平时在将军府上也算半个主子,这会儿肯定也累着了,也省的忽然闯进来打扰他们两人的二人世界。
这一次的两人共浴不是楼之寒要求的,而是南宫棠主动提出来,她是担心楼之寒身上的伤口碰着水,可楼之寒眼神里闪烁的光芒她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只好尽力回避着他的目光。
好不容易帮他擦洗了身上,又从旁边拿来琥珀准备好的药,楼之寒坐在床边满眼期待,南宫棠在离床边还有有些距离的地方停下,“在床,上趴好。”
命令式的语气和一本正经的表情,楼之寒忍不住笑出声,南宫棠见他开心,又一时不忍心打断他,等他笑够了这才撇了撇嘴角,“将军如今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好好好,我趴着。”楼之寒知道她担心自己身上的伤,也不再逗她,转过身去老老实实在床上趴好,刚才在净房里南宫棠已经帮他把伤口周围清理干净,那么长的伤口说不疼也是假的,可是一想到南宫棠因为他受伤什么事都依着他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的高兴。
伤口周围被清理干净,可一看到南宫棠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怵,平日里她有时不小心蹭破了皮都会疼得红了眼睛,他身上这样大的一条伤口居然还在跟她玩笑。
手上小心翼翼的撒了药粉上去,药粉进入伤口针扎般的痛密密麻麻的从伤口处蔓延开,楼之寒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可一点声音也没发出,南宫棠知道他这是在忍着。
“若是痛的厉害了将军便叫出来,这里没别人,我不会笑话你的。”
“这点痛不算什么。”明明听的出他在隐忍,不过对他来说或许这点伤口真的不算什么,他后背出大大小小的伤疤已经不少,为了救自己如今又新添了一条。
用纱布小心翼翼的把伤口包好,又在腰间不碍事的地方打上结,南宫棠这才松了口气,“将军这些天好生休养着,手里的事暂且放一放,等伤好了再说。”
楼之寒趴在床,上,南宫棠嘱咐她的话他听到耳里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南宫棠吓了一跳,以为把他痛的晕过去了,连忙爬上了床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将军?将军……”
刚才还一动不动的楼之寒忽然猛的跃起,像猛虎扑食一般,南宫棠瞬间成他口中的食物被他压在身下。
“不行,你还受着伤呢,不可以!”南宫棠抬手挡住他的动作,眉头紧皱着一脸的严肃,楼之寒握住她的手轻笑一声,“你放心,我只是想抱抱你。”
两人相拥而眠,挤在一个被窝里,南宫棠嫌他身上滚烫,一直想躲开,可楼之寒紧紧贴着她哪也不让她去,两人翻来覆去闹腾了好一会儿才睡着。
听着耳边静谧悠长的呼吸声,楼之寒缓缓睁开眼,南宫棠此时睡得正香,浓密卷翘的睫毛一动不动,精致的脸如同陶瓷娃娃一般,让他忍不住抬手轻轻抚了抚。
她是真实在他身边的,这不是梦,她没事,她没有出事……
楼之寒的心里反复重复着这几句话,当他在二皇子的后院找到南宫棠的那一瞬间,仿佛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时他的手都在抖,夜色黑暗谁也没有看见,只有他自己知道。
原本他以为从他小小年纪开始边驰骋沙场杀敌无数,这世上早已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惧怕至此,可现在他明白,失去南宫棠恐怕比这些事情要恐怖上千倍万倍。
以至于他从不敢细想此事,若是她真的在他身边出了什么事,他绝不会原谅自己。
第二天一早,南宫棠睁开眼,床边空空荡荡,她心里一惊慌然坐起身来看了看屋子里的陈设,既熟悉又陌生,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一些事情。
昨晚她分明是和楼之寒一起入睡的,怎么现在他却不见了?正要掀开被子起身便听到一阵脚步声,楼之寒很快出现在床边,他已经穿戴整齐,她下意识看向他的腰上。
“我已经没事了,喜鹊刚刚送了早饭过来,起床吃些吧。”楼之寒语气温和,说着朝她伸出手来,南宫棠伸手握住他,确认眼前的人是真的不是自己在做梦,才轻轻松了口气。
喜鹊在外面候着,刚才将军已经进去了,是不是就不用她再进去伺候了?可伺候公主起身更衣这些事情一直都是她来做,如果自己迟迟不进去公主着急了怎么办?
嗨呀又想到昨晚的场景……算了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在外面等着,若是要让她进去伺候公主肯定会叫她的,若是自己在这样闯进去碰到什么场面那她恐怕真的没脸再见公主和将军了……
“喜鹊,还不进来伺候?”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里间南宫棠叫了一声,喜鹊这才脸上一喜,急急忙忙跑了进去,“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