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南宫棠才算松了口气,身子一软靠在后面的柜子上,当啷一声。
她回过头去才发现刚才呼延月把匕首藏在了柜子夹缝里,现在被她这么一撞掉到了地上,离她不远,可是在柜子底下,她必须得弯腰伸手才能够得出来,可现在她被绑着手脚。
心里生出一阵无力感,反正呼延月现在被呼延辰叫走了,她能放松会儿,等会儿再想办法把匕首给弄出来。
刚才听到呼延辰问她怎么跑到这儿来,想必这是很偏僻的地方,平日里没人过来,房门又被她从外面反锁住,她想逃出去可没那么容易。
忽然闻到空气中似有似无的一阵甜香,随之而来的是四肢发软头晕脑胀,看来呼延月还在这里留了一手,香炉里有她早已准备好的迷香。
呼延月这次是下了死手,根本没有留给她逃出去的机会,南宫棠看着这房间门窗紧闭,恐怕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被迷香迷晕在这里,任由呼延月宰割了。
也不知道喜鹊和琥珀有没有发现她被人带走了这件事,有些后悔她让琥珀离开身边了,早知道就该听喜鹊的话,哪怕让母后罚了六皇子一顿,也比把她关在这儿生死不明的好。
而此时外面喜鹊和琥珀几乎把公里跑了个遍,平日里看起来偌大的皇宫她们两个人一起找起人来跑得飞快,竟然不知不觉找了一圈,停下来才觉得双腿酸软无比。
喜鹊在一旁的石凳上就是坐了下来喘着气,“琥珀,光靠我们两个恐怕是找不到公主了,要不我们还是去跟皇后娘娘说了吧?”
“六皇子的事公主都不想让皇后知道,她现在……”琥珀皱着眉头,知道南宫棠平时不愿意让燕皇后因为她的一些事情担心,所以有些犹豫。
喜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可现在我们找不到公主的下落,若是再拖下去,说不定公主还会有什么危险呢。”
“好,我们去凤仪宫告诉皇后娘娘。”琥珀点点头,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宫里守卫森严,可若是被人钻了空子危险也是无处不在的,否则每年后宫里也不会有那么多枉死之人了。
南宫娴和孟莺见呼延月去了那么久也不见回来,想出去看看,可刚一走出金月阁就看到两个有些眼熟的身影匆匆经过。
“三公主,那不是五公主身边的两个丫头吗?这么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哪儿呀?”孟莺看到喜鹊和琥珀就来气,平时在公主府这两个丫头也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南宫娴皱起眉头,转过身去对自己身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去把他们两个拦住,要是这个时候让他们两个去告了密,那我们的功夫不就白费了吗?”
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燕皇后抬眼看向门口,还是没有南宫棠的身影,张嬷嬷从门外进来,“娘娘,还不传晚膳吗?”
“看来棠儿今晚是不过来了,我也没什么胃口,喝点汤就好。”燕皇后轻轻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南宫棠会觉得今日便会无聊,到她这儿来坐上一天的,可未曾想直到天黑也没见她的人影,心里有些失望。
张嬷嬷应了一声转身退了下去。
喜鹊和琥珀也没能成功到凤仪宫跟燕皇后说起南宫棠被人带走的事情,反而在路上遇到了几个宫女,不由分说便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偏僻的柴房里。
眼看着外面天色已经要黑了,两人好不容易才互相帮忙解开了手上的绳子,琥珀转身把喜鹊嘴里的布团扯了出来,“你等一会儿,我帮你解开。”
“先别管我了,快去皇后娘娘那里,说不定公主、公主……”喜鹊急得眼睛发红,说话都带着哭腔,琥珀依然尽力保持镇定,很快帮她把手脚的绳子解开,拉着她匆匆跑了出去。
还没跑到凤仪宫,迎头撞上一个人,这人眼熟至极,琥珀顿时也不用去找燕皇后了,加快脚步冲到楼之寒面前,“将军,公主出事了!”
楼之寒在外办完事天黑才回到将军府,听说南宫棠白天进宫参加宴会,到了天黑还不见回来,他本以为是燕皇后留她在宫中,可越想越不安心,立刻骑马赶到了皇宫。
本想直接去凤仪宫看看南宫棠在不在,却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喜鹊和琥珀两个人一脸慌张,喜鹊更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南宫棠已经在这间屋子里别关了一天,算算时间天黑之前宴会应该就要结束了,她此刻已经从原来的位置挪到了对面的角落里,桌子上装着迷香的香炉被她想办法打翻在了地上,剩下的迷香没有发挥作用,她只头晕了一会儿又恢复了意识。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她盯着柜子下面那把匕首,整个人几乎都趴在地上,手被绑在身后根本派不上用场,她便用脚去拨。
两只脚被绳子捆在一起很不好控制力道,没把匕首拔出来反而更踢到里面去了,她咬紧了牙关,屋子里门窗紧闭闷热的很,身上出了一身汗,里衣湿乎乎的粘在身上,可她的眼神只盯着柜子底下角落的匕首。
只要把匕首拨出来把手脚上的绳子解开她就有办法逃出去了,可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拨动那匕首分毫,身上的力气用完,她近乎瘫软在地上,胸口微微起伏着,连喘,息的力气都不剩多少。
她隐约听到远处有人说笑的声音,应该是宴会结束那些女眷们结伴离开,只要宴会结束,呼延月就有大把的时间来找她,她白天没做完的事也有充足的时间……
而此刻在金月阁,南宫娴看着大家起身准备离开,还故意问道,“咦?怎么到现在也不见五5公主?”
“五公主早就离席了,想必人家不愿跟我们这些人待在一起,应该是去皇后娘娘那儿了。”有人抢着答话,周围的人看见南宫棠不在,平日里不敢出声的,这会儿都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