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面很快燃起火堆,喜鹊和琥珀烧热水,其他人也顺便停下准备一些吃的,现在已经到了中午,气温还算暖和,江影带人在周围巡视了一圈,确认安全才回到马车周围。
看到南宫棠后背的伤口渗出那么多鲜血,神医也吓了一跳,但好在楼之寒反应迅速,再次包扎好伤口南宫棠已经醒了过来,她就那么趴在床上,睁着眼睛静静的看着站在一旁的楼之寒,忽然小声叫了一句,“将军。”
神医和楼之寒都吓了一跳,同时回过头来看着南宫棠,似乎不敢相信刚才她居然说话了,南宫棠又看着楼之寒小声叫了一句,“将军?”
这次楼之寒反应了过来,马车里空间不大,神医还在床边,楼之寒没有施展空间,下一秒神医便被推着赶出了马车,出门前还不忘叮嘱了一句,“千万别碰到伤口啊!”
看到神医从马车上下来,喜鹊和琥珀连忙迎过来,“神医,公主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你们送一盆热水上去。”尽管被赶出了马车,神医眼中也难掩喜色,只要南宫棠能清醒过来,这一路上靠汤药维持着回到京城应该不成大问题。
“我去吧。”琥珀担心喜鹊紧张又闯了什么祸,自己把热水送了上去,看到楼之寒正坐在床边,好像两人正在说话,并没有过多打扰,只小声说了句,“将军,热水放在这儿了。”
楼之寒头也没回,视线全都集中在南宫棠的身上,南宫棠趴在床上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可是看到楼之寒就在身边,梦里所有不好的感觉全都消失了,好像只要有他在,别的什么都可以不管。
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也没人说话,马车里安静,外面有些吵闹,南宫棠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那间屋子里了,眼神四处打量着。
“我让大家提前回京了,你身上的伤势很重,我们的东西也不多了,早些回京也好。”楼之寒看出南宫棠眼中的疑惑,耐心为她解释,南宫棠眨了眨眼睛,“怎么也不跟我提前商量一下?”
“嗯?”楼之寒挑起眉头,看到南宫棠醒来他心里那些坏情绪瞬间清空,“你伤的这么重,我怎么跟你商量?叫都叫不醒。”
“我还想在那个小院子里过年呢。”南宫棠似乎有些失望,趴在枕头上看着这辆马车,“我们已经走了多久了?”
“不到一天。”楼之寒把喜鹊端来的热水拿到旁边,打湿了布巾子给南宫棠擦着额头的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南宫棠苍白着脸摇了摇头,又不小心带到背上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楼之寒皱起眉头,“刚才昏迷的时候还在不住的喊着疼,不要乱动,我帮你擦擦。”
“大家都没事吧?”感觉到温热的布巾在手上擦拭着,南宫棠松了口气,“那些山匪呢?喜鹊和琥珀呢?绿萝姑娘……”
“就你伤的最重,先管好你自己吧。”楼之寒从来没觉得南宫棠话多,可现在看她趴在床上不能动,话反而多了起来,看来精神恢复的不错。
喜鹊看到琥珀回来,连忙拉住她的衣袖,“怎么样?公主怎么样?”
“看起来好多了。”琥珀同样也有些激动,不过和喜鹊比起来她还是沉稳不少,“那边做饭做的怎么样了?公主昏迷了一天两夜,肚子肯定饿了,先拿点吃的过去。”
“好,我过去看看。”喜鹊连连点头,蹦蹦跳跳的过去,却不小心撞到江影,江影连忙伸手扶住她,叮嘱了一句,“慢一些。”
喜鹊抬头看到他,想到这两天因为突然要回京,江影几乎忙得不见人影,后退两步站稳了身子,“你没事吧?”
“没什么。”江影摇摇头,“你是要去给公主拿吃的吗?我陪你一起过去吧。”
喜鹊和江影并肩往火做饭的那边走去,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昨天是我太着急了,我看到公主受那么重的伤,太担心了所以才……”
“公主的伤好些了吗?”江影依然平静的问道,喜鹊点点头,“已经醒了,这两天她都没吃东西,所以我想先拿点吃的过去,对了,那个煎药的炉子你们带上了吗?”
“带上了,就在后面的马车里,等会儿我给你拿过来。”喜鹊感觉到江影和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和跟别人对话一样只是例行公事的问答,她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
“江大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不是,没有啊。”江影连忙摇头,喜鹊低下头去,看到他腰间的香囊也不在了,情绪瞬间低落下来,“我知道这些天我也有些不理智,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你直接说出来好吗?我还是还是……”
“挺喜欢你的”几个字迟迟说不出口,喜鹊脸色一红转头跑掉了,江影看着她匆匆忙忙的身影微微皱起眉头,这样的小丫头活泼可爱很招人喜欢,可对他来说却更像是一件易碎的珍宝。
只要他点点头说些好话哄哄她,喜鹊就会心甘情愿的跟着她,可他不愿意让她跟在自己身边心惊胆战,也不愿意为了一己之私……
喜鹊回过头的时候看到江影已经不在那里了,心里涌起一阵失落,这些事情还是等到回京以后再说吧,这一路上辛苦跋涉,他还要负责整个队伍的安全,一定会更累。
喜鹊送了热腾腾的食物到马车上,南宫棠看见她,朝她轻轻招了招手,“喜鹊,你过来。”
“公主……”看到南宫棠终于脱险,可脸色依旧苍白,喜鹊心里一阵心疼,走到床边蹲下了身去,“公主,你身上的伤口还疼吗?”
“已经好多了,你们都没事吧?”山匪来的那晚南宫棠最担心的就是他们这几个姑娘,看到她们平安无事自己也安心了不少。
喜鹊点点头,“我们都没事,将军这两天一直守在公主身边,不眠不休的,而且将军的腿已经恢复了,可以随意走动了,这是不是也叫做因祸得福……”
楼之寒在一旁低咳一声,眉心皱了起来,他不需要这样的因祸得福,喜鹊缩了缩脖子立刻噤声,南宫棠却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