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一个人到后院里,后院只有一块小小的地方,堆着些乱七八糟的柴火,都是从山里捡来的,她老老实实拿着柴刀,坐在小马扎上劈柴。
这事倒也不难,她见过别人劈柴火,可她毕竟没做过这种粗活,没劈几根就觉得累了,加上昨晚又没有休息,看着面前好大一堆柴火唉声叹气。
忽然有人从她背后出现,伸手夺过了她手中的柴刀,弯下腰来把一根根柴火很快的劈成长短差不多的木棍,整齐的堆在一旁,喜鹊看着江影默不作声只闷着头干活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是我的事情,你把刀还给我。”喜鹊朝他伸出手,想把菜刀拿回来,这是南宫棠罚她做的事情,更不可以让别人代劳。
江影没有理会她,只顾着低头劈柴,喜鹊便伸手去抢,刀刃擦着她的手背,险些连她整个手都给砍掉,江影连忙一把手抓住她的手腕,手里的柴刀也扔到了地上。
“没事吧?”
喜鹊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看着手背上被柴刀划出了一道口子,好在只是一道口子,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一阵委屈,眼泪也吧嗒吧嗒掉了下来,“为什么你也要来欺负我?既然那么关心小香,还来我这做什么?你去看着她吧,不要来管我了,我求求你了。”
“你一个人批劈了这些柴火的。”江影皱着眉头,喜鹊随意擦了擦伤口上的血迹,“那也是我的事,这是公主罚我做的事情,不论能不能劈得了,我都该自己去做,公主都是为了我好,我明白她的心意,更不能辜负她。”
江影看着喜鹊又把菜刀捡起来,擦了擦眼泪继续劈柴,心里的滋味很不好受,强行忍住了想要再把她手中的柴刀抢过来的想法。
喜鹊感觉到江影就在旁边看着她,总是忍不住走神,柴火劈的更慢,于是站起身看着他,“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回去休息吧,不要在我这儿站着了。”
“我等你劈不动了就给你帮忙。”江影的声音毫无起伏,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做事机器,他在这好像只是为了给她帮忙,并没有别的。
“小香的腿受伤了,你还是去看她吧,我这没什么好帮忙的,你要是喜欢她就别再来招惹我了,我不想再因为你的事情犯下什么错了。”喜鹊难得清醒了一下,亏她昨晚捣鼓了一晚上他们两个和好的情景,没想到第二天现实就给了她当头一棒。
“大哥,你怎么在这儿?”江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后院,看到江影和喜鹊正在这对峙,叹了口气,“公主正到处找你呢,你快过去吧,让我来帮忙。”
江影愣了愣,随后转身往前院走去,喜鹊这才松了口气,继续低头劈柴,江浩走到旁边,“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喜鹊扭着头不肯,江浩在一旁的木架子上坐下,“你现在不让我帮忙,等会儿琥珀醒来知道你一个人在这劈柴,肯定要教训我,你要是累了我再帮你吧。”
“你怎么跟你大哥说一样的话。”有江浩在这活跃气氛,喜鹊的心里也没有那么闷了,干活也更有力气。
江影去了主屋,楼之寒还在针灸,南宫棠一个人在屋子里,在这里她穿的都是简单的棉布衣裙,却也丝毫遮掩不住她那份贵气,脸上不施粉黛,发间也没有多余的珠宝钗饰,可却依旧眉眼精致面若桃花。
“江大人,我刚才得到消息,这片山上最近可能会有山匪出没,你带手下的人多巡逻巡逻,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及时通知,晚上院子周围也要多派人守夜,不要让山匪有机可乘。”
南宫棠开门见山,这样的事情马虎不得,江影连忙点头,“是,我这就下去安排。”
“去吧。”南宫棠点点头,江影正要转身,忽然又停住,“公主,我们何时启程回京?”
“……大概要到年后了。”南宫棠稍一思索,恍然间想起来还有十天左右就要过年了,这几天的时间简直如白驹过隙,她都没察觉到,一年就又过去了,“怎么?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只是问问。”江影点点头转身离开,南宫棠看着他的背影,等他走远了才缓缓收回目光。
她倒也想尽快回京,到了京城这些繁琐的小事她就不用再理会了,无论江影想跟谁在一起都与她无关,喜鹊这个傻丫头还真是一根筋,得让琥珀好好教训教训她才行。
在屋子里呆了一会儿她又实在觉得无聊,去了神医的房间,针灸已经快要结束了,楼之寒紧皱着眉头,神色痛苦,看到她进来眼睛忽然亮了亮,“夫人,我能感觉到了,腿上好像有火在烧一样,我感觉到了……”
南宫棠站在原地愣了愣,像是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目光缓缓落在他的腿上,随后又转过头去看神医,“将军的腿已经恢复知觉了吗?这是真的吗?”
“将军自己都说了,公主怎么还来问我?我可不是将军的腿,也感觉不到。”神医低着头在旁边忙活着,头也不回的回了南宫棠这么一句,南宫棠却被逗得笑了起来,快步走到楼之寒身边握住他的手。
“我就知道神医一定有办法治好将军的腿,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这是这几个月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南宫棠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楼之寒用力握紧了她的手,宽大的手掌把她的紧紧包在掌心,目光柔和的看着她。
楼之寒的双腿恢复知觉,南宫棠高兴的不得了,心情也好,连喜鹊的罚也免了,可喜鹊还是乖乖和江浩一起把后院的柴火收拾整齐,琥珀醒来才知道喜鹊挨了一顿罚,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呀,一点儿也不安分。”
用过晚饭,喜鹊送来了一大桶热水,“公主,这是我刚烧的热水,给将军泡泡脚吧,我听说今日将军针灸双腿已经恢复知觉了,多泡泡脚更有好处。”
“琥珀让你来的吧?”南宫棠瞥她一眼,以她的脑袋根本想不到自己主动来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