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办公室。
    几分钟前，柳欢娇提出要和老王单独聊聊，老王诊断了一下柳欢娇目前挺正常，所以答应了她的要求。
    两人现在面对面坐了下来。
    门口守着护工，只要里面发出一点不对劲的声音，就会立马冲进来。
    柳欢娇玩着从笔筒抽出的笔，白皙纤长的手指灵活的动着，将笔完全掌控在自己的手上。
    安静，温和。
    斜侧洒进来的阳光，落在她的发丝上，熠熠发光。
    如果不是对方身上还穿着浅蓝色条纹的病服，王医生差点以为她只是一个平凡却漂亮的少女。
    玩笔的样子，特别像高中时期坐在窗边的清纯班花。
    王医生看她玩笔玩了几分钟，才问道：“柳小姐，没想到你玩笔这么厉害。”
    “啪！”
    柳欢娇一下将笔拍在桌上，眉挑着，唇勾着，仿佛一下从天使变成恶魔，“我杀人其实也挺厉害的。”
    王医生脸色一变，柳欢娇便哼哧笑了两声，“老王，我开个玩笑，别紧张。”
    “......”
    王医生似乎无语了一阵，然后继续问道：“柳小姐，你还没说你要和我说什么呢？”
    柳欢娇靠在椅子上，神色轻松，问：“我的病情怎么样，如要要出院，需要花多久？”
    王医生一愣，从医这么久，他什么样的病人都见过，以为自己是香菇的，认为镜子里面是另一个世界的，喜欢脱衣服裸*奔的......他自认见过的不算少。
    却从见过，如此平静甚至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同他平常聊天般问自己的病，问自己何时能出院。
    像一个正常人。
    王医生拉开抽屉，在找什么，“柳小姐，你的病情还不稳定。出院时间我不能保证，但只要听从医院安排，好好吃饭、吃药。等医院观察一段时间，到了时机，你就能出院。”
    很官方的回答。
    “吃药啊。”
    柳欢娇脸上浮现像小孩的懵懂，“我不会吃傻吗？那些药吃多了对精神有影响吧？”
    王医生已经找出病历，却又是一愣，他开始不清楚面前这个病人到底患的什么病，或者他开始怀疑，对方要么是诱发了其他病症。
    要么就是高智商，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戏耍他。
    王医生脸色凝重，紧紧的皱着眉，道：“柳小姐，或许我们需要更深层仔细的了解，去诊断你的病......”
    柳欢娇打断他，眼睛一下睁大，放下手的同时身子向前倾，期待的说：“王医生，你问我一个问题。”
    “嗯.？”
    情绪变化太大的柳欢娇，将王医生都弄得迷糊。
    柳欢娇重复，“你，你问我一个问题，我回答你。”
    虽然莫名其妙，但王医生还是道：“你想问我问你什么？”
    “问我......”柳欢娇歪头一笑，天真无邪，“是不是一个精神病啊？”
    这个笑很熟悉。
    刚在监控室里他曾看见过：危险的征兆。
    王医生压下突然涌起的不安，真老实的问了柳欢娇，“你，是一个精神病吗？”
    柳欢娇嘻嘻笑，“不是呀。”
    王医生心里的谜团越来越浓，“柳小姐你......”
    柳欢娇呵呵笑了两声，手却突然抓住桌上的笔，准确又有力的插进了王医生的肩膀，入了一小半。
    血很快染红了医生外套。
    王医生震惊得连“救命”都忘了喊。
    “嘻嘻，精神病怎么会承认自己是精神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