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吴庸他们演的还算不错,但别人也不是傻子,他们一直这样不停的重复对峙过程,别人迟早能看出问题来。
不过,除非倪征和莫遂能够像葛山一样,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吴庸他们的行为有问题,不然等到吴庸他们演上一两次对峙之后,那就算发现不对劲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因为到了那时候,银裳已经按照吴庸的要求,将会产生爆炸的混合鳞粉,加进酒坛子里面了。
这时候任何人敢上前的话,就要面对随时会迎面飞来,碰到任何东西都有可能发生爆炸的酒水。
银裳调制的这种爆炸鳞粉,本身是需要让敌人先沾染上另一种鳞粉作为引子,然后再让两种鳞粉混合,才会产生爆发。
这样的效果显然不能满足吴庸的预想,好在银裳无聊的时候曾是尝试过,将作为引子的鳞粉混合进酒水之中,再把爆炸鳞粉加入其中,酒水本身就会变得随时可能发生爆炸效果。
如果在混入爆炸鳞粉后,只是将之静置在那里,那酒水还可以存放相当长一段时间,到最后会彻底失去爆炸效果,变成一坛既不会爆炸也不能喝的臭水。
但只要稍微有外力影响到酒坛,让酒坛里的酒水产生晃动,那酒坛里的酒水就随时可能发生爆炸。
银裳试过,把酒坛摇晃的越猛烈,爆炸的时间就会越快,如果只是轻轻一晃的话,可能要过上几个小时才会爆炸。
对于这样的爆炸效果,吴庸就直接理解成了投掷之前,需要先猛烈摇晃一下的不定时手雷。
虽然和他想要的真正手雷还是有相当的差距,但在如此有限的时间和条件下,能做出这玩意也已经足够了。
吴庸还十分阴险的让银裳不要往所有的酒坛子里都添加鳞粉,只在其中一部分酒坛子里添加,这样一来,就会起到一个虚虚实实的效果。
事实上,就算银裳想把鳞粉加进每个酒坛里,他所携带的鳞粉数量也不足以支撑他去这么做,毕竟他自己一个人就上浑身上下都藏满了鳞粉,能带的也就那么多而已。
平时他们四人有事要做的时候,银裳都会事先针对对手的情况,准备好相应效果的成品鳞粉,就像他对吴庸使用的幻视粉一样。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除了已经混合完成的成品鳞粉,银裳还是会携带一点其它用不着的鳞粉,以防遇上突发状况,可以当场混合鳞粉。
这一次针对吴庸的行动,他们因为对吴庸的手段几乎没有任何了解,银裳所携带的几乎都是没有混合过的鳞粉,成品鳞粉极少,才有足够的鳞粉,按照吴庸的要求,弄出十几个爆炸酒坛。
不然他平时携带更多的都是成品鳞粉,恐怕连三四个爆炸酒坛都弄不出来。
除此之外,吴庸还特意叮嘱吴庸,即便少弄出几个爆破酒坛,也一定要拿出两个单独的酒坛,将里面的酒清空,然后分别用爆炸鳞粉和引子鳞粉填满其中。
这两个特殊的酒坛,也和爆炸酒坛一样,混杂在没有添加过鳞粉的酒坛中,让他们自己都分不清哪些酒坛是爆炸酒坛,哪些是普通酒坛。
倪征是一个修武高手,一旦他发现酒坛中有一些是会发生爆炸的,肯定会通过观察他们的神态动作,来判断下一个朝他砸去的酒坛是否有问题。
这样的判断方式,可以让修武高手在许多战斗中抢占先机,所以几乎是每一个修武高手都有的习惯,倪征自然也不例外。
这种习惯本身是好事,但凡事都有两面性,有时候习惯就会成为敌人设置陷阱的最佳选择。
吴庸就是要利用倪征的习惯,来发挥真假爆炸酒坛的威力,甚至是打乱倪征的战斗节奏。
越是久经杀阵的高手,越是有一套自己的战斗习惯,这种习惯几乎已经形成了一种本能,一旦在突发的战斗中,被人利用这种本能进行攻击,那就很容易产生束手束脚的约束感。
这种约束感在应对一般的对手时自然没什么,可在高手过招的时候,那简直就是让人难受的要命。
吴庸自问,他和银裳四人的实力对比倪征来说,虽然不能算是高手,但他们五人联手,再加上爆炸酒坛的扰乱作用,未必就不能让倪征像是在面对同等高手一样难受。
正如银裳在清楚了吴庸的想法后,在心底对吴庸做出的评价,这绝对会是他经历过最贱最无赖的三境以上修行者的战斗。
银裳相信,如果有人把这样的战斗方式用在他身上,他就算不被气的呕血三升,也肯定会随着战斗的推移,逐渐失去冷静,变得暴跳如雷起来。
别看吴庸的安排好像很简单,实际上却有一种化繁为简,用最简单的手段,达成许多复杂手段都达不到的目的。
客栈外的倪征此时其实也察觉出了一些异常,只不过他尚且不能确定,这种异常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吴庸和银裳他们在谋划着什么。
不过,就像之前所说,只要一开始倪征没有及时发现问题,并立刻靠近客栈阻止,那吴庸他们就无需再担心被倪征发现他们的意图。
当然,能晚一点发现,给银裳多一点时间准备更多的爆炸酒坛,那自然是最好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放到哪里都是铁打的真理。
等到吴庸和狂刀、佛跳墙两人又上演了一次交锋对峙的戏码后,银裳也终于将身上所有能用的鳞粉都弄成了爆炸酒坛。
此时众人已经无所谓被倪征发现他们的目的了,直接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佛跳墙更是直接从大瓮里掏出两块肉,一块对给狂刀,一块丢给吴庸。
狂刀是二话不说就大口吃了起来,吴庸则是有些犹豫。
虽说接下去他们要面对倪征,肯定是有一场恶战要打,古往今来为了活下去,为了获得胜利,吃人肉这种事情其实并不稀奇,但现在真要他吃人肉去恢复体能,吴庸还是有些下不去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