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惊愕的目光里,小逸抱着思思走上楼,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关上门。
留下的众人还没从惊愕中恢复过来,儿子……有结婚么?这么大的事情,他不会不告诉他们吧?未婚先生子?那孩子的母亲在哪里?为什么没有跟小逸一起回来?
儿子一直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怎么会跟其他的女人……
太多的疑问让叶芊沫觉得不安,于是平静好心情,找出家里的奶瓶,冲了奶粉,然后走上楼,在小逸的房间门口停下来,敲门。
“儿子?”叶芊沫敲敲门,轻声地喊着,一边想着后面的话该怎么说,只是还没想好,门便开了。
小逸一脸平静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只是眼底的悲伤明明那么浓重,无论怎样遮掩,都是徒劳,“妈咪,你教我怎么给孩子换尿布。”
叶芊沫笑着拍拍儿子的肩膀,“这么快就当爹了,不太适应?”
小逸侧身,让叶芊沫进去,“妈咪,你不问我,孩子的母亲是谁?”
“你不是不让问么?”叶芊沫走过去,将手中的奶瓶放在一旁,然后解开思思的衣服,为她换尿片,动作很熟练,“孩子的母亲是谁,对我们来说不重要。”
小逸静静地看着思思,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那精致的眉眼,胸口正在汩汩淌血的心脏似乎在慢慢平复,女儿,是他唯一的寄托,也是他唯一的安慰了。
“小逸,”叶芊沫直起身子,转身,认真地凝视着儿子的脸,“你做什么,妈咪都不会过问,只是,我们都想看你幸福,你的快乐对我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小逸倾身,轻轻地抱着叶芊沫,“妈咪,我以后会留在你身边的,哪里也不去了。”
“那你的公司……”
“公司是我跟朗朗创的,我会将它一分为二,分别并入爹地和大伯的公司,而我也会回到欧氏。”他已经无处可逃了,也无路可走了。
离开,只是为了忘记,但是他越想忘记,就偏偏沦陷得越深,所以他不逃了,认命了,就这样,陪着女儿,过完自己的一生。
“小逸,你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去追求?”叶芊沫不理解,儿子不是这么怂的一个人啊。
“追过,”小逸收回思绪,苦笑,眸子里的薄冰融化成浅浅的水渍,“但是妈咪,如果你最爱的人不爱你,如果她在别人的怀里笑得更开心一点怎么办?”
“思思是你跟她的孩子?”叶芊沫问。
“嗯!”小逸点点头,“虽然手段有点卑鄙。”他总是担心自己会越陷越深,但最终还是万劫不复了。
“笨蛋!”叶芊沫心疼地在他的心口打了一下,“如果她不喜欢你,为什么要为你生孩子?而且你把孩子带走了,你有没没有想到,她会多伤心?”
“刚开始,我以为她会喜欢我,可是……”小逸停住要说的话,转而将目光看向正在眨着眼睛甜笑的思思,“我的孩子,只能叫我父亲!”
叶芊沫捧住他的脸,“真的放得下她么?如果你舍不得,可以再去争取一下的。”
“我不想让她痛苦,更不想她的痛苦是我造成的,她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好不容易才能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我怎么忍心再让她为难?”
这么好的儿子,为什么就得不到爱情?哪家的姑娘能被她的宝贝儿子爱,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吧?上天给了他最出众的外貌,给了他最精明的头脑,但是却让他的情路这么坎坷,如果可以,她宁可儿子普通一点,也不想看到他现在空有高高在上的身姿,而背影,却是如此的落寞。
“妈咪!”小逸回过神,轻笑,“以后就能经常见到我了,这也算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吧?”
开心么?只要儿子幸福,其实在不在她身边都无所谓吧?
楼下,昕昕好奇极了,大哥都还没有跟诺诺姐姐结婚,二哥就有孩子了,好奇妙哦!
“大哥大哥,你被赶超了哦!”昕昕似乎唯恐天下不乱,一脸暧昧地看着欧逸泽和诺诺,“诺诺姐姐也毕业了,你们也快点结婚嘛!”
欧逸泽看了一眼诺诺,目光里依旧有宠溺,只是却多了一抹伤,轻笑着揉着妹妹的头发,“就算现在结婚,也超不过二哥了,所以,我认命了!”
他的意思是……没有想跟她结婚?
诺诺有些失落,他还在生气么?那天,她忘记了他们的约会,在在画室里跟人聊天,他还在介意么?可是她不知道他那排了求婚。
很愧疚,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而这时,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萧南,电话响着又不能不接,但是接了欧逸泽一定会生气的。
而在犹豫中,手中的手机猛然被一个力道夺走。
欧逸泽拿过手机,直接离开房间,走到走廊尽头的拐角,像是故意避讳着谁,诺诺的唇角露出一抹苦笑,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为什么要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发生争执?
就因为萧南帮助过她?因为他为她受过伤,因为她欣赏他的才华?
七年之痒,她以为他们之间不会,但不管如何推迟,他们之间始终也会有这么一天么?
“诺诺姐姐?”昕昕看她脸色不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角,“你跟大哥……吵架了?”
诺诺苦笑,“是他在闹别扭而已!”
小气的欧逸泽,她都说了她喜欢的人是他,他居然还生气!
“其实大哥很好哄的,诺诺姐姐,你要不要试试投其所好?”昕昕眨着一双纯洁的眼睛,但是里面的光芒明明就很不纯洁。
“什么?”诺诺不明白。
“妈咪说,你跟大哥还没有……咳咳……你懂的!”
诺诺有些脸红,也跟着咳嗽了几声,“你的意思是让我主动……”
“大哥的生日快到了嘛!”
诺诺眨眨无辜的眼睛,要主动献身么?那种场面……
诺诺脑补了一下,然后脸直接红到了耳根,那种事情,他们是没有做过,每次剩下最后一步,他都及时停住了,他说他想留到最有纪念意义的那天。
他的生日……也很有纪念意义吧?
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不让他开荤……他是会脾气暴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