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气息又乱了,半晌才缓缓平静下来,王秀英这才意识到她只顾着关心长宁伯府的情况,还没来得及问问宁国公府的情况呢。
于是王秀英将话题传到了宁国公府:“二妹妹的婚礼办得如何?二妹夫人怎么样?对二妹妹好吗?”
对于宁国公府,王秀英最关心的一是方何敏的婚礼,二就是袁雨霏母子的身体状况。
“挺好的,妹夫挺不错,对二妹很好。这门亲事爹娘很满意,二妹妹看着也很开心。”说这话的时候,方何以脸上带着笑。
能得方何以如此评价,想必方何敏的夫婿是真的好,王秀英很提方何敏开心。
可方何以脸上的笑容总让王秀英觉得有些古怪,心里不由又起了疑惑。
方何以脸上虽说带着笑,话里也句句说亲事不错,可那笑容却带着一丝凉薄,难不成方何敏的婚礼上出了什么岔子?
是谁那么没有眼力,在别人的婚礼上闹出事儿来?!
“婚礼上出什么事了?”王秀英问的有点小心翼翼。
方何以目光沉沉地看了眼王秀英,这让王秀英心里突地一跳,难不成这事还与自个儿有关?!
王秀英有些不太敢继续问下去了。
方何以这人吧,对她的确很好,可是有的时候,王秀英总觉得有些把握不住,两人之间仿佛总有隔着一层膜,往往在王秀英以为这层并不存在的时候,它又会突然跑出来。
就比如现在。
“是出了点岔子,不过与三妹妹和三妹夫都无关,与长宁伯府也没有关系。”也许是发现了王秀英的那份小心,方何以心里洒然一笑,轻描淡写地将此事一带而过。
也偏偏就是这样的一带而过,才让王秀英心里如猫抓般的难受。
王秀英很想随性一次,逼着方何以将这事儿说个明白,可她心里十分清楚,方何以不想说的事,就算她真的问出口,他还是不会再说,只得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件事她迟早还是会弄清楚的。
方何以这里问不出,不是还有与他一起回京城去的王子尧和杨耀祖嘛!
虽说沐风沐雨这次也是跟着方何以一同回京城去的人,王秀英却不会也不可能去问沐风和沐雨。
方何以都不肯开口告诉她的事,沐风和沐雨更不会对她说出实情,故而王秀英也不去费这个事。
只当作不在意思这件事,将话题转到袁雨霏和她的儿子身上:“大嫂和小侄儿的身子可大好了?”
袁雨霏因为早产加难产,身子伤得有些重,孩子也有些体弱,虽说一直都在调养,效果似乎并不太好。
前次沈氏给她的信里说了些袁雨霏的事,让王秀英的心里很是难受。
每次给京城送礼,王秀英都少不得给袁雨霏和她的那个长子送去南方最好的温养药材,希望袁雨霏母子的身子能够尽快调养好。
“好了很多,太医说再调养个一年半载大嫂的身子至少能够恢复到九成,铮哥儿更没有什么问题,如今已经能坐起来了。”说到府里的大嫂和侄儿,方何以的语气总算轻快了些。
宁国公府这一年多发生了好几件事,最大的事就是袁雨霏怀孕九个多月的时候被方何笙身边伺候的丫环下了药差点一尸两命。
所幸袁雨霏个性还算坚韧,也吃得苦,按照太医的疗程一点点调养,总算有了成效。
“大嫂与大哥现在……”王秀英问得有些犹豫,她很担心因为一个不知所谓的丫环也坏了方何笙和袁雨霏之间的夫妻关系。
“你且放宽心,大嫂并没有将这事怪到大哥头上。”方何以哪里会不明白王秀英担心的是什么,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虽然方何以说袁雨霏没有怪方何笙,不过王秀英却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这对夫妻之间的感情必定有了变化。
也是啊,明明宁国公府的男丁身边除了妻子没有其他的女人,为何方何笙身边的丫环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方何笙本身有些问题。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算方何笙与那个丫环没有什么关系,也必定给了那个丫环错觉。
无论方何笙给的错觉是有意还是无意,最终受害的却是无辜的妻儿,想必事情出了以后,方何笙是后悔的吧。
可是事情出都出了,再来后悔又能如何?袁雨霏和孩子受的罪能抹平吗?
王秀英的心里涌起无数对方何笙的怨怼,也因此气息就有些不稳。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我们之间有这样的事发生!
我不是大哥,你也不是大嫂。
我一向不喜欢身边有丫环伺候,你也比大嫂机灵得多。
记住以后只要我回来,你那些个丫环还是莫让他们进屋来伺候,免得生出不必要的误会!”方何以不由搂紧了王秀英,低低的声音成功安抚了王秀英的心绪,让她的气息缓缓平静了下来。
方何以的这番话,给王秀英的信息量挺大的。
看来的确与方何笙本人脱不了关系,就算方何笙没那个心,言行之间也是让人误解了的。
好在这次袁雨霏母子最终无事,到底还是遭了大罪,这事的确也要引以为戒。
至于他们夫妻屋里的丫环,一向都是王秀英在用,她深知方何以不喜女子近身,故而只要方何以回来,屋里的事王秀英都是亲力亲为,并不假手她人。
至少到目前为止,王秀英还没发现丫环们有谁对方何以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
不过发生在袁雨霏身上的事,还是引起了王秀英的警觉,得请全嬷嬷替她给丫环们敲敲警钟。
方何以的一番话让王秀英想了许多,心里夜还有许多的话想问想说,却又心疼方何以一路赶着回来陪她过年,故作困倦掩嘴打了个哈欠提议道:“知道了!不早了,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做,咱们不说了,歇了吧。”
“好。”方何以的确也是乏了,因圣上坚持留他帮着工部弄清火枪的构造才放他回南疆,故而这这一路回来他们没有走水道骑马一路飞奔才赶在这个时候回到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