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谢谢你。”
交缠在一起的手,紧了紧,掌心相贴,连着心相贴在一起。
“我不曾后悔过。”
沐欢嘴角勾着柔柔的弧度,目光从莫司爵脸上转向儿子的脸。生下等等,她从未后悔过。
手上牵着自己爱着的男人,身边躺着自己的小情人。
人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上天,终究是眷顾着她的。
主卧
两人在等等房间逗留了许久这才双双回到楼上,沐欢在莫司爵上牀的时候,直接坐在他的身侧,伸手去解莫司爵的上衣。
莫司爵手按住她的手……
“欢欢……”
沐欢没说话,只是看着莫司爵,手依然放在他衣领处。莫司爵在沐欢的眼神下,大手慢慢松开力道,转至她的脸上轻轻摩挲着,低语:“别哭。”
“嗯。”
沐欢应了一声,两手解着莫司爵的衣服,直接脱了下来。
昨晚已经看过一次了,沐欢以为自己可以冷静下来,但是……
当看到莫司爵胸上的枪伤,以及其他地方深浅不一的伤口的时候,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
“这些是不是你不见我的原因……”
沐欢吸了吸鼻子,手抚过莫司爵胸口上的其他伤口,低声询问着。
对于莫司爵被关进去,殷牧离好不容易疏通了关系,能见上一面,可他竟然不见她。
之后,一直都是不见。
她百思不得其解。
那些困惑,在看到这些伤口的时候,似乎都立刻有了答案。
这个男人太心疼她,把她的感觉看的太重,不难想象,这一身的伤,就是他不见自己的原因。
“嗯。”
莫司爵轻轻应了一声……
“怕你看到难过。”
这些伤已结疤,但有些当时伤口太深,被海水泡过,最后伤都痊愈,可疤痕还在。
这些伤口现在看来还是很狰狞,便可以想象,当初他受伤时的模样。那样子的他,他不忍心让沐欢看到。
“哼,你不见我,江静初告诉我不悔是你的孩子,我都差点相信了。”
沐欢想着当初在警局外,江静初和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如果不是她心底相信着他,没有信江静初的话,依她的性格,如果信了江静初的话,等等很可能就没办法来到这个世上了。
“我的欢欢这么聪明,怎么会信?”
莫司爵大手温柔的抚着她的黑发,很满足的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心被填的满满的。
如果是一年多前,他知道江静初对沐欢说这些话,可能还会认为,在照顾江静初的日子里,她真的爱上了他,才会说出那些话。
这个时候听着沐欢提及,莫司爵脑海中不禁闪过江静初的脸。
五官已经模糊不清,却记得两个画面……
一个就是在莫君天的坟前哭的伤心欲绝的她,那一幕,深深烙在他的脑海里,印象很深刻。
还有就是她出意外进医院的时候,当时拉着他的手,已语无伦次,满脸的惊慌和害怕,不停的重复着,救她的宝宝……
因为她的表情,和她一直以来表现出对孩子的那种深入骨髓的喜爱。
所以,他根本就不曾想过,那场意外,和江静初有关……
沐欢的手,轻轻按在莫司爵的胸口,感觉着他心脏的跳动。
以前一直都没有发现,他的心跳是在另一边。
还好,他的心脏是在另一边。
如果不是,那一枪打中的位置,她就真的失去他了。
“没事了。”
看着沐欢一脸难过,莫司爵握着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亲。
“司爵,莫泓的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
对莫泓,即便是莫司爵的父亲,可这样的父亲,她是没有办法给予尊称的,不用极端的字眼来称呼他,已是看在他有份生莫司爵的份上,才会叫一声名字。
“嗯。”
“还活着,我并没有对他做什么。”
看着沐欢的表情,他便知她在想什么。
她怕他,冲动之下做出弑父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莫泓的所作所为,不配称之为父亲,但血缘上来说,他毕竟是他的生父。
不管如何,都不该由他来结束他的生命……
原本,他就没打算亲手对他做些什么。
“凤邪给莫泓注射了药物,躺在牀上,生活现在不能自理。平时会有医院定期给他做检查,生活起居由莫夫人照顾着。”
简单的告诉了沐欢,他对莫泓的处理。
“莫夫人照顾人?”
养尊处优的莫夫人,被别人伺候了几十年了,过惯了阔太太的生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缺钱花,不缺人使唤。
以前虽然也过过普通的日子,但那久远的都像是几个世纪前了。
人都说,从苦日子到舒服的日子容易。但从舒服的日子回到最苦的时候,很多人是无法适应的。
莫夫人这个年龄,又指使人习惯了,现在要她照顾莫泓……
“嗯,没有佣人照顾。”
“干的漂亮。”
沐欢不由亲了莫司爵一口,这一点上,他处理的很好。这样的方式,单是想想,便能够想象的出,一天两天还好,这时间一长,莫夫人精神都会崩溃,而莫泓,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呵。”
莫司爵看着眼睛一亮的沐欢,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昨天,在来柏城之前,他刚好去看了莫泓,自己所看到的画面。
“啊!”
无视莫泓身上洒的汤和落在牀单上的碗,莫夫人直接抬手,放在一边的菜碟被她失控的一把挥到地上,碎了一地。
四菜一汤,混在一起,汤汤水水,溅的四处都是。
看着一地的碎片,并没有让莫夫人发泄掉心底的压抑。
推倒椅子的同时,起身,把卧室里摆着的东西见着一样砸一样,转眼间,卧室就跟台风过境般,乱成一团,没有落脚的地方。
砰!
又是一个花瓶落地,碎片飞溅起来,直接弹到莫夫人的脸上,锋利的碎片划过脸,鲜血随之溅出来,他推开卧室门,正好看到这一幕。
莫夫人在反应过来疼的时候,还未来及用手去碰触就被出现在门口的他吸引了目光。
在看到他时,莫夫人的眼底迸发出疯狂的恨意。
“贱种,我要杀了你!”
莫夫人已完全忘了脸颊上的伤口,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片,已是疯狂的冲向他。
脚下都是碎片,莫夫人失了理智,奔向他的速度太快,虽穿着拖鞋,却有碎片刺穿了鞋底。
走了好几步,碎片越刺越深,最后直接刺进脚底的皮肉中,冲势向前的几步,地上都是血印。
当时他冷眼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莫夫人,身体微侧……
莫夫人狼狈的跌趴在地,两手按进碎片里,划开的掌心,鲜血从早已不复细致光滑的皮肤表层涌出来……
他没转头,身后的卧室门已在他提步进去后关上,卧室里只剩下三人。
目光没看跌倒在地的女人,而是看向躺在牀上的男人。
长腿迈出,步子不疾不徐,避开了地上的碎片直到人站在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莫泓正用着一副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的眼神看着他。
“孽种,你什么都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
强势了几十年,莫泓先声夺人,只可惜,病倒卧床生活不能自理一年多,字眼还是一如一年前的强势逼人,可是因为身体虚弱的关系,一句话说的气喘吁吁的……
他只是看着他,声音淡淡的说道:“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活的怎么样?”
他不愠不火的模样,却是让莫泓火更大。
但再火大,两人之间的察觉,还是让莫泓直接气势上就矮了许多。
一身的狼藉,倒是莫司爵越来越意气风发。
“司爵。”
沐欢看着走神的莫司爵,伸手拍了拍他。
莫司爵闻声,在她唇上啄了啄。
莫泓一年多前突然失踪,整个别墅的佣人都不知道人去了哪里,警方也介入了,可查不到一点线索。
莫家没人在盯着,最后,不了了之了。
莫泓是被莫司爵带走的,害他的人如果真的是莫泓的话,事情应该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经解决了,司爵也不会直到现在都不出来。
“是不是除了莫泓之外,还另有他人?”
莫司爵低低应了一声:“嗯……”
时隔一年多,莫司爵在想起的时候,已没有最初时的疼,但依然心情会很沉重。
“是谁?”
在莫司爵肯定的应自己的时候,沐欢脑海中已是快速的闪过许多。
原本并不会想到上面去,可看着莫司爵的表情……
能够让他流露出这样表情的人……
还和莫泓有关系的人,只有一个……
“莫君天。”
“君天?”
沐欢虽刚刚听莫司爵应声说除了莫泓还有其他人,她脑中排除后唯一可能的人,只有早已经死了几年的君天……
但真从莫司爵口中听到莫君天这三个字的时候,心腔的位置还是被震撼了。
明知道从莫司爵口中说出来,那一定是真的。
如果不是已很肯定背后的人是君天,依莫司爵对君天的感情,他比她还不愿意相信,想要他命的人会是君天……
只是,怎么可能……
她并不是反问莫司爵,其实只是觉得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