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默森这样的男人,孟晞大多时候是拿不准他的性情的,下.流的时候毫无底线,正经的时候言行举止极有涵养,孟晞精准的用四个字形容他:衣冠秦兽!
比如现在,早上七点。
孟晞起床的时候他已经照常在楼下给她做早餐了,她穿好衣服只需要走到楼梯口就能看见流理台前男人认真烹饪的背影,即便她嘴上不承认,但是项默森自身条件好到无论从哪个角度欣赏他都是令人赏心悦目的谪。
孟晞见他还在忙,估计用餐还得等一阵子,想起昨晚他令人发指的行为就不想和他说话,于是转身又回了楼上。
路过他的书房,见门开着,孟晞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走了进去。
他的事她从不关心,有关他的东西她自然也不会碰,这地方她没进来过,今天也不知怎么就有了些许好奇,属于成功男人的房间里都会有些什么??项默森私下没有太多爱好,剑击算得上一个,于是孟晞一进屋就看见架子上妥善安放的金属击剑服,花剑,以及击剑头盔。
男人的品味大多时候与阅历有关,像孟晞这种平时就爱逛个街看个电影的年轻女生,和他不在一个层次,所以有时候她和项默森坐在一起会冷场,她归结为,有代沟。
在屋里走了一圈,随意翻了几本书看,不得不说项默森是一个极有学识的男人,他的书柜里有涉及各个领域知识的书,孟晞想,要是不做商人,他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学者。
她在他的书桌前坐下,坐在转椅里转了一圈,然后视线落在抽屉上幻。
抽屉虚掩着,孟晞挑了挑唇,心说这里面平时都会放些什么呀,这么想着她就拉开了——
放在最上边一层很显眼的放了一个牛皮信封,厚厚的一叠,孟晞手指在上头敲了敲,觉得项默森应该不介意她看他的东西,于是就拿出来了。
在她抽出里头一张张照片摆在眼前的时候,她背心立马浸出了冷汗,面色泛白一下从转椅上站起来。
心都拧紧了,她指尖颤抖的握着那些照片,觉得脚下虚浮。
画面中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是她和贺梓宁,两个人在接吻,她被贺梓宁压在墙上,周遭环境模糊处理过,可她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在项家花园,而且是在婆婆别院楼下。
当天贺梓宁发怒,她还记得他是如何犯浑的,可是前后也就几分钟的事情,这是被谁拍下来的?
难不成项默森在项家特意有叫人盯着她和贺梓宁,所以她和贺梓宁一言一行都在他人的监视下??如果真是这样,那项默森真是太可怕了!?可拍这些照片的人是谁呢?
陈姐不可能,一般智能机都不会用。难道是婆婆?更不可能了,婆婆要是见了这种情况还能理智的拍了照片拿给项默森?被戴绿帽子的那个人可是她儿子。
孟晞真想不到还有谁会干这种事,思来想去,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项恬了,因为项恬自己都承认讨厌孟晞,巴望着她和项默森离婚才好……
孟晞头疼极了,拿着照片木然的站在原地,直到门外传来项默森脚步声,“小晞起床了吗?”
她很快的反应过来将照片放回原位,然后走到门口,“起来了。”
项默森此时已经走到卧室门口,偏头看见她从书房出来,笑着走向她,“在书房做什么?以为我在里面吗?”
孟晞平静的审视他,并不开腔,眼前的男人可谓温柔到了极点,可是孟晞看着他那温和的笑容只觉得虚伪。
在她面前这么体贴,一副随便她想怎么样他都将就她的姿态,可背地里竟这么龌.龊。
此时此刻孟晞极其厌恶他,项默森也看出她眼里的异样,脸上笑意僵住,沉声问,“怎么了?”
“没事。”
孟晞错开身子从他面前走过了,留下他一个人站在书房门口。
项默森沉凝片刻转头看向书房里面,视线落在书桌上。他走过去拉开抽屉,看见抽屉里被人动过了的痕迹……
……
孟晞一整天工作都心神不宁,满脑子都是照片上的画面,眉头皱了一整个早上,此时开部门会议,贺梓宁主持,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孟小姐?”
“孟小姐!”
孟晞走神,直到贺梓宁抬高声音叫了她两遍才反应过来,“什么?”
“没事了,散会。”
贺梓宁本想问她新系列的构思,见她魂不守舍的,自不自然就想到有可能导致她这样的人是谁,继续会议的欲.望没有了,脸一沉,宣布会议结束。
贺梓宁走在前头,她的秘书匆匆扫了一眼孟晞紧跟上去,会议室内剩下几个设计师包括孟晞的父亲都在看她,她却浑然不知,一门心思想着项默森。
贺梓宁直到回了办公室才意识到自己有问题,没有做到公私分明,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了,摁了摁眉心,靠在椅子上轻轻合上眼帘……
晚上九点
tang,贺家别墅。
贺梓宁一身酒气从外面回来,刚走到客厅就被父亲叫住了。
他手里挽着外套,白色t恤上还沾了几滴深红色酒渍,贺准见他从脸跟着红到脖子以下就知道他喝得不少。
他手里端着茶杯,不动声色的问他,“你还知道这儿是你家?”
贺梓宁欣欣然一笑,瘪嘴,“我倒是不想回来,可是我这腿……再断一次估计就真的废了。”
贺准眸光凌厉,冷笑,“你要是真有这么怕我,就不会一天到晚的在外头胡来!”
贺梓宁挑动了一下眉梢,不想多说,招呼都没打一个就转身上了楼。
二楼他和许恩施的房间。
此时许恩施洗漱完毕在化妆镜前涂涂抹抹,见贺梓宁回来了,便没有心思再倒腾自己,赶紧迎上去帮他接过手里的衣服,“老公,又喝酒了吗?”
贺梓宁没理她,直接躺倒在沙发,手臂枕着头准备就这样睡了,许恩施不愿委屈他,一直都想自己睡沙发,把床让给他,可他到底觉得她是女人,没有让着男人的理,所以从来他就没睡过床。
“梓宁,床上睡去吧。”
他个子那么高,一条腿着地的睡姿持续了两年,许恩施是心疼他的。
许恩施俯身在他耳边说了这话,他突然睁开眼,看了她好一阵,冷不防地伸手将她拉过去按在沙发上。
许恩施吓了一跳,“你、你干嘛呀?”
贺梓宁笑,“不是想和我上.床吗,你紧张什么?”
“我哪有紧张!”
“脱衣服。”
他冷冽出声,眼神无波。
许恩施愣住了,目光交汇处,她能看见的除了男人眼里的晦暗和残忍,夫妻间所谓的相濡以沫一点影子都没有。
这是耻辱的,是她不能接受的,她将他推开,坐在那里好一阵突然就痛哭起来,“贺梓宁,我们这算什么啊……我们的婚姻算什么啊……结婚快两年了,这两年你一次都没有在床上躺过……我不是那种贪念欲.望的女人,也没那么贱非要你碰我……可是……可是我是你的妻子啊……”
许恩施哭得双手捂住脸,身体颤抖,贺梓宁冷眼旁观,她不哭还好,她这么放声大哭只让他觉得心烦,刚到家就又想走。
只见他二话不说拿起外套就要离开,许恩施愤然起身,“贺梓宁你今天敢走!”
贺梓宁淡淡道,“我怎么不敢?”
他说完就转身要走,许恩施到底年轻,沉不住气,一时没想这是在婆家,气极了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朝贺梓宁扔过去——
那烟灰缸是玉石材质的,重重的砸在贺梓宁身上然后坠落在地,砸成几块满屋子飞,玻璃茶几砸碎了,弄出了很大声响,贺梓宁疼得鬼火冒,也只是心里憋气,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咬牙启齿只说,“许恩施我们离婚!”
“离婚?你以为你想离就能离?”许恩施流着泪,不甘示弱,仰着脸冲他吼,现如今,她已经是忍到极限了。
这时有人敲门,项景枫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你们俩大晚上的在干什么?把门给我开了!”
许恩施站在原地不动,狠狠地盯着贺梓宁,双目通红,贺梓宁皱眉过去开了门,对项景枫说,“这家没法呆,今晚我去外面住。”
项景枫拉住他,抑制住胸中怒气,“梓宁你能不能懂点事?”
“我不懂事?”
贺梓宁甩开她的手,“妈,我就是太懂事才会闹成今天这地步,假如当初我稍微叛逆那么一点,就不会去和孟晞说分手,我没有那样做,她也就不会嫁给项默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