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项默森早就知道她在这里,她很庆幸,这半年他并未打扰她的生活,有时间就飞过来远远的看她。
孟晞觉得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到底,他图个什么呢?
当她画完那幅肖像,法国姑娘付钱离开之后,男人终于走过来。
那天,寒风瑟瑟的街头,男人拉着她的双手,缓缓在她跟前蹲下。
他的手很暖,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孟晞冰凉的脸上,他说,“小晞,跟我回家。”
她笑了下,“回家?回哪里?”
手被他裹进温暖的掌心,他说,“你父亲……他很想你。”
孟晞手里拿着画笔,漠漠的和他平视,用再淡漠不过了的声音说,“项默森,你心里清楚,和你这段婚姻我失去了什么。有家,回不得;想爱的人,失去了资格。你让我以后在他面前如何抬起头来呢?我跟你回去,我和你做夫妻,但是,我这一生,都会恨你。”
第二天孟晞和他回国。
只能算是妥协。
那里有她的家,有她最亲的人,父亲躺在病房里,她不得不回去。
在医院呆了三天,父亲手术完安然无恙后她才回家。回了她和项默森的家。
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孟晞想,如果他要问她索取,她就如他的意。
可是项默森没有,相对无言的夜里,他只是拥着她纤瘦的身体,温柔的亲吻她,在她耳边小声的说,“睡吧,你累了,好好休息。”
再见贺梓宁,是项家的家宴上。
项家老爷对孟晞刚结婚就在国外念书这件事很不满意,当然,念书只是项默森为了护着她的理由,孟晞不多说,一顿饭就没抬过几次头。
夜里的项家花园,贺梓宁把孟晞堵在了那棵高大的香樟下。
已是隆冬,下着雪,孟晞脖子缩在羽绒服里,双眼也不知是被冻红的,还是被他逼红的。
半年不见,贺梓宁仿若变了个人,原本干净阳光的笑容,平添了些许轻佻,他对孟晞说,“好久不见。”
孟晞两手插在衣袋里,刘海落下来遮住了半只眼睛,她点点头,“嗯。”
他半转了身,晕黄的灯光下他英俊清瘦的轮廓若隐若现,他低头点了烟,也不知道看着哪里,“以前,一天不见我会想你想得失眠,现如今,我只想着一辈子都不要再见你才好。”
孟晞嗓子哽得疼,没打算接他的话,准备离开,他沙哑的开口,语调很平静,“我宁愿被父亲打断双腿也不愿背叛你,而你呢,你回报我的是什么?”
他笑了笑,抽了口烟,“是做我的小舅妈。”
后来,在无数个醒来的清晨,孟晞总能想起那晚贺梓宁那受伤的眼神,一个男人要卑微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开口问你,“究竟,我要怎么做才能换回你我的过去?”
……
……
时间转回现在。
孟晞每次面对他的时候逃避,许多原因归结在一起不过就是冲着当初他那句“我要怎么做”。
能怎么做呢,好像怎么做都再也回不去了。
下午小谢进来送资料,问起下星期珠宝展的事。
“嗯……那什么,项总要不要来啊?”小谢手里拿着一大挪需要修改的设计图,瞟了一眼孟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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