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韫婉没有走，而是尽量用一种柔和的态度和裴启光相处着。
    两人只能在这座小楼中活动，于是金韫婉什么事都拉着裴启光一起去做，连上厕所也要他在外面守着。
    裴启光忽然有了一种金韫婉是真的把他当做自己的人了的错觉，忍不住去想要是那天没有吴宗仁和那个该死的斯拉夫人搅混水，他们两个早就该成了。
    两人就在这漩涡中心的小楼中相处了两三日，一天傍晚，金韫婉主动问他，“今天晚上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裴启光先是愣了愣，反问道，“今晚？”
    “你不愿意就算了，我本来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不挑时间的。”
    金韫婉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他一个男人又怎么好意思后退，只好点了点头，“今天就今天吧。”
    金韫婉低下头羞红了脸，小声对着裴启光道，“我很怕痛，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很久没有那样过了，还是会痛的，所以你要轻一点。”
    裴启光点了点头，自夸道，“你放心，我向来是个绅士。”
    金韫婉缩起了身子，“我怕我叫得大声了，被人听到难为情。”
    “那我晚上把白会的人都调走，他们就听不到了。”
    金韫婉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裴启光赶紧去楼下安排，调走了人。
    屋中的金韫婉悄悄用小刀在自己手背上划了一条口子，挤出了鲜血弄在了小裤上。等着夜幕降临。
    金韫婉才忙手忙脚地告诉裴启光自己大姨妈来了，只能等下次。
    裴启光也不是一个性急的人，有些失落地叹了一口气，抱着金韫婉睡到了床上。
    “没关系，我们都还活着，以后机会和时间还多得是。”
    金韫婉翻过身，反抱住他，问，“那以后咱们能够留在北都吗？我喜欢北都，我不喜欢新京。”
    “好，你喜欢北都，咱们就尽量留在北都。还有三天，等我的人到了，北都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裴启光话毕，俯身朝着金韫婉亲了过去，金韫婉几乎是下意识地避开了。
    裴启光疑惑地看着她，不自觉手握紧了几分。
    金韫婉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还不是很习惯，要不我主动好了。”
    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轻轻吻了吻他的唇瓣，浅尝辄止。
    “你和盛沛霖也亲地这么轻吗？”裴启光问她。
    金韫婉露出不悦的神情，“你非要一直提起他吗？是不是你在嫌弃我？嫌我以前嫁过人了？”
    裴启光没有这样想，他只是忍不住拿自己和盛沛霖相比较。他只是怕自己不如盛沛霖。
    “我没有。好了，你说不提，咱们就不提了吧。睡吧。”
    裴启光很快就睡了过去，金韫婉却一夜无眠，她趁着裴启光睡去，悄悄从他怀里爬了起来，楼下白会的人已经被裴启光给支走了，所以她顺利地逃了出去。
    金韫婉逃出生天时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赶紧赶回元帅府，告诉盛沛霖三天后裴启光的人马就会到。
    不出意外的，她翻进元帅府的门内，见到了盛沛霖。
    盛沛霖人在书房，正和姜孝予打着电话，见着金韫婉匆匆而来，朝着她做了个噤声，继续和电话里讲着接下来的安排。
    他打电话挂了，金韫婉才马上扑到了他的身边，大声道，“跑，沛霖，还有三天时间新京的大部队就到了，他们要是知道你还或者的话，肯定饶不了你的。裴启光是想把所有军阀都除掉，打算拿你开刀呢！”
    盛沛霖毫不意外甚至觉得他不打这个心思才是奇了怪了。
    “你见过裴启光了？”
    只是裴启光看样子比他料想的还来得早。
    “见过了，我被白会的人抓了，他们和裴启光有关联，我知道他们大本营在哪里，我给你画张图。”
    金韫婉随手拿过他桌子上的纸笔，龙飞凤舞地画了起来，盛沛霖把她画的地图放到了一边，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姜孝予。
    “安排一辆车，把韫婉送走。”
    “咱们一起走，去西城。”金韫婉紧紧握住盛沛霖的手，恳求道。
    如果新京的兵马进来，和白会里应外合，北都就是腹背受敌。
    她管不了别人，只希望盛沛霖活着。
    “你一个人走，我是不会离开北都的。离开了北都，我就什么都不是了。”盛沛霖黯淡地说道。
    金韫婉摇了摇头，“你能不能不要想这些，盛沛霖，现在不是将就你那些可怜的自尊心的时候了，跑才有活路，我们一起走，我陪你。”
    “我不会走。”
    盛沛霖是那样的坚定固执。
    金韫婉没有办法，只好改口道，“既然你要留下来，我就陪你。”
    “你应该走。”他拽着她的胳膊，想要把她送出门外。
    金韫婉直接抱住了他。
    “沛霖，听我说。我不会贸然找死，即使你死了我也不会，裴启光也一定不会杀我。所以如果这是最后的时间，让我留下来陪你，不要把我赶走。”
    盛沛霖低头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情况还没有危及到这个份上，一个裴启光罢了，半路出家的货色，你以为我怕他？”
    金韫婉抬起脑袋，看着他一副轻松的脸色。
    她其实对战争没有什么印象，自从盛沛霖占领北都以后，她就没有接触过战争。总是盛沛霖开疆扩土在打别人。
    “可是，那是新京的部队，咱们北都现在内忧外患的……”
    “韫婉，人和人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样的。情况比你想的要好得多，不要担心。现在，离开北都。”
    金韫婉不依不饶，“既然你说情况比我想的好，为什么还要赶我走？”
    只要他固执的要她离开，金韫婉怎么都不相信他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现在外面都看成了一锅粥，姜孝予根本就无法对付，盛沛霖还无法直接出山。
    “除非你允许我留下，不然我没办法相信你。盛沛霖，我一定要留下来。我什么都不能帮到你至少……至少我可以给你留个后。”